第一百九十二章:时光小铺”的诞生
“噗——”
一股浓重的,混合着灰尘、霉味和陈腐木头味道的气息,迎面扑来。
棒梗离得最近,被呛得连连后退,捂着鼻子一个劲儿地咳嗽。
“我的天爷!”傻柱也探头进来,夸张地扇着风。“这地方得有几十年没人进来了吧?耗子在里头开大会都嫌呛得慌!”
铺子里面一片昏暗,只有从门口透进来的一点光,能看到空气中飞舞着密密麻麻的尘埃。靠墙摆着几个东倒西歪的货架,上面结满了厚厚的蜘蛛网。地面上全是垃圾和不知名的污垢,踩上去都黏脚。
“走,开干!”罗晓军没有嫌弃,他第一个卷起袖子,拿起一把扫帚走了进去。
“我也来!”棒梗来了精神,觉得这像是一场大探险,也抢了一把扫帚跟着冲了进去。
罗念和罗希也有样学样,拿起了抹布和水桶。
秦淮茹和娄晓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她们一个找来旧报纸铺在地上,一个开始细心地收拾那些能用的旧木料。
一家人,加上一个热情高涨的傻柱,就在这个昏暗的空间里,热火朝天地忙活开了。
他们没有使用任何法则。
罗晓军只是像一个最普通的父亲那样,教孩子们如何从里往外扫地,才不会把灰尘扬得到处都是。
他教他们如何用湿布先把浮灰擦掉,再用干布擦第二遍,这样桌子才会显得又干净又亮。
孩子们起初还觉得好玩,没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
“爸,这也太脏了,根本扫不完。”棒梗把扫帚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小脸累得通红。
罗晓军走过去,没有骂他,只是自己拿起扫帚,默默地,一下一下地,把棒梗没扫完的那一堆垃圾扫到了一起。
罗念看见了,什么也没说,走过去拿起了另一把扫帚,站到了父亲的旁边。
罗希和小当也学着哥哥的样子,用小抹布努力地擦着一条已经看不出原色的板凳。
棒梗看着这一幕,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挠了挠头,又默默地捡起了自己的扫帚。
欢声笑语和劳动的汗水,让这个昏暗的空间,一点点地,变得明亮起来。
院里的邻居们,早就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
三大爷阎埠贵揣着手,在胡同口来回溜达了三趟。他看着罗家倒出来的一桶桶脏水,心里直摇头。“费水,费碱,还费力气。这一下午的功夫,一分钱没挣着,净往里搭功夫了。这买卖,从根儿上就算错了。”
二大爷刘海中也背着手走了过来,他看着敞开的大门,觉得有必要进行一次现场指导。“晓军同志!”他提高了嗓门,官腔十足。“你们这种劳动热情是值得肯定的!但是!清洁工作要有规划,要讲科学!我建议,你们应该先分区域,再定流程!先把天花板的蜘蛛网除了,再擦窗户,最后再扫地!这样才能做到事半功倍!”
许大茂远远地靠在墙上,嘴里叼着根草棍儿,看着他们一家子灰头土脸的样子,心里别提多舒坦了。“穷讲究。装什么老板啊,我看就是一群义务打扫卫生的。”
傻柱提着一桶垃圾出来,正好听见这话,眼睛一瞪就要过去。
罗晓军拉住了他,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继续干着自己的活,完全不受外界的干扰。
在清理一个靠墙的旧柜子时,罗念在柜子最顶上,发现了一块长方形的旧木匾。
木匾上面积满了灰,看不出是什么木料,也没有任何字迹,只是边缘雕刻着一些朴素的云纹。
“爸爸,你看这是什么?”罗念把它抱了下来。
罗晓军接过来,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木匾的质地很坚实,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木头香。
“就用它来做招牌吧。”罗晓军说。
“那咱们的店叫什么名字啊?”罗希仰着小脸问。
“叫傻柱饭馆!”傻柱在一旁咧着嘴抢答。
“叫晓娥服装店!”秦淮茹也笑着开玩笑。
娄晓娥想了想,提议道:“不如就叫‘时光小铺’怎么样?我们修补旧物件,不就是修补那些旧时光吗?”
“时光小铺……”罗念在嘴里念了一遍,眼睛亮了。“这个名字好。”
“好!就叫时光小铺!”罗晓军一锤定音。
他让傻柱找来两张长凳,把木匾架在上面。他又回了趟家,拿来了笔墨纸砚。
在全家人和胡同里所有伸长脖子看热闹的邻居的注视下,罗晓军拿起毛笔,蘸满了墨。
他提笔,落笔。
“时。”
“光。”
“小。”
“铺。”
他的字,没有蕴含任何神通,也不见什么锋芒。古朴,温润,像一块经历过无数风雨的石头,安静地立在那里。每一个笔画,都带着岁月的沉淀感。
当木匾被傻柱踩着梯子,稳稳地挂在门楣上的那一刻。这个刚刚获得新生的小铺,仿佛被正式注入了灵魂。
接下来,就是给铺子刷墙了。
罗晓军买来了几桶最普通的米色涂料,还有几把大小不一的刷子。
三大爷一看,又开始念叨:“哎哟,这涂料可不便宜,这一桶得好几块钱吧?刷这么大个屋子,两桶都不够。这钱花得,流水似的。”
罗晓军没理他,他把孩子们叫到跟前,教他们怎么用刷子蘸涂料,怎么从上到下地刷,才不会有流下来的痕迹。
这成了孩子们最喜欢的游戏。
他们穿着旧衣服,一人一把刷子,在墙上胡乱地涂抹着。虽然刷得歪歪扭扭,脸上身上都沾满了米色的涂料点子,但他们的小脸上,却洋溢着创造的快乐。
铺子里的气氛,因为这温暖的米色,和孩子们的笑声,变得越来越温馨。
忙活了好几天。
这个曾经被遗忘的铺子,焕然一新。
明亮的玻璃窗擦得一尘不染,阳光可以毫无阻碍地照进来。温暖的米色墙壁,让整个空间显得干净又舒服。一张擦得发亮的旧木头柜台摆在正中央,墙角放着几盆会唱歌的绿植。
铺子里没有摆放任何新商品。
按照娄晓娥的提议,柜台后面,摆上了一台半旧的缝纫机。旁边的一个小架子上,则放着几罐秦淮茹自己腌的酱菜和咸菜。
这个小铺的定位,不是卖什么新潮的商品,而是专注于“修理旧物件”。
修补那些带着主人情感和记忆的,舍不得扔掉的东西。
开张的第一天,罗晓军搬了张椅子,就坐在店里,安静地看书。
孩子们则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写作业。
小铺的门敞开着,胡同里的人来来往往。
大家都会好奇地往里看一眼,看到那块写着“时光小铺”的木匾,看到里面干净整洁的样子,但没有人走进来。
一整天,都无人问津。
“我就说吧,这地方开店,指定没人来。”许大茂从门口路过,幸灾乐祸地小声说。
贾张氏也在院里嚷嚷:“看吧看吧!败家了吧!那么多钱都打了水漂了!”
棒梗有点沉不住气了。“爸,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别着急,等着就好了。”罗晓军依旧不急不躁,翻了一页书。
日子好像就该这么过,不求结果,只享受过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胡同里升起了家家户户的饭菜香。罗晓军正准备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关门回家。
就在这时,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那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是住在胡同另一头的一位邻居。
他手里抱着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几次想进来,又缩回了脚。
罗晓军没有催他,只是抬起头,对他温和地笑了笑。
或许是这个笑容给了他勇气。
老大爷终于一咬牙,迈进了门槛。他走到柜台前,把怀里那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柜面上。
他有些紧张地搓着手,声音沙哑地开口。
“同志……”
他解开布包,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老式的木头挂钟,上面雕刻着一个可爱的小房子,房子的窗户里,本该有一只布谷鸟。
“这个……这个钟,是我那过世的老伴儿留下来的念想。”老大爷的眼圈有点红。“以前,它每个钟点都会叫的,那鸟儿会探出头来‘咕咕’地叫。”
“可是……它已经好几年不叫了。我找了好几个修表的地方,都说修不好了。”
老大爷抬起布满皱纹的脸,用一种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恳求的目光看着罗晓军。
“同志,你这……你这能给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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