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本王送你去见佛祖
朱瑞璋心中暗惊,这姚广孝果然有两把刷子,竟然能看出他的命格异常。
他是穿越者,灵魂来自后世,自然不可能按照原本的命格走。
可这些话,他不能说,也不能承认。
“和尚,你怕是看错了。”朱瑞璋淡淡道,
“命格之说,本就是虚无缥缈之事。本王能有今日,全靠兄长提携,将士用命,与什么命格无关。
你还是潜心诵经吧,莫要再纠结这些虚妄之事。”
说完,他便转身作势就要走。
“殿下留步!”姚广孝连忙叫住他,语气带着一丝笃定,
“贫僧所言句句属实!殿下可知,为何您的命格会乱?为何您能逢凶化吉,步步高升?这绝非偶然,而是天意!”
朱瑞璋停下脚步冷声道:“天意?本王只信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姚广孝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深意,
“殿下说得没错,可若是天意在你,人定胜天便更是顺理成章。殿下本是早夭之命,却逆天改命,创下不世之功,这本身就是天意所向。”
他缓缓走上前,与朱瑞璋并肩而立,目光望向远处的应天城皇宫,
声音低沉而蛊惑:“殿下是陛下的亲弟弟,是大明的秦王,手握重兵,威望无双。
东瀛的金银源源不断,军中旧部遍布天下,民间百姓更是视殿下为救星。
这样的权势,这样的威望,古往今来,有几位亲王能及?
朱瑞璋心中警惕,知道姚广孝要开始蛊惑了。
他不动声色地听着,没有接话。
姚广孝侧头看向他,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殿下,您是龙兄虎弟,陛下是真龙天子,您又何尝不是潜龙在渊?
贫僧观殿下之相,虽有羁绊,却暗藏帝王之气,只是这羁绊太深,如同一层枷锁,束缚了殿下的龙腾飞黄。”
“和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朱瑞璋终于转头看他,眼神锐利如刀,
“本王是大明的亲王,陛下的弟弟,君臣有别,长幼有序,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本王送你去见佛祖!”
姚广孝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贫僧只是实话实说。殿下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戴一顶白帽子?”
朱瑞璋的瞳孔骤然收缩,白帽子?
王加白,是“皇”!
这狗和尚,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谋逆之言!
朱瑞璋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身上的杀意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道衍!”
他沉声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敢当着本王的面说这种大逆不道之言,信不信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姚广孝却丝毫不惧,反而迎着他的目光,神色平静:“贫僧自然知道。可贫僧更知道,殿下不是寻常之人。
寻常亲王,听到这话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或是立刻将贫僧拿下治罪。
可殿下没有,殿下的眼神里只有警惕,没有恐惧,更没有愤怒后的慌乱。
这说明,殿下心中,并非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只是被世俗的枷锁束缚着罢了。”
“你找死!”朱瑞璋抬手就要唤护卫。
“殿下息怒!”姚广孝连忙道,
“贫僧并非要蛊惑殿下谋逆,只是想提醒殿下,天意不可违,民心不可负。殿下逆天改命,本就身负大气运。
如今大明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殿下如今功高盖世,封无可封,赏无可赏,陛下心中岂能毫无芥蒂?”
他这话,倒是戳中朱瑞璋的心事。
“有些事,殿下难道真的毫无察觉?”姚广孝继续道,
“殿下主动辞去南征主帅之位,交出兵权,看似避祸,实则是权宜之计。可兵权能交,威望能收吗?民心能散吗?
只要殿下一日在,陛下心中的芥蒂就一日不会消除,那些敌视殿下的人,就一日不会罢手。”
朱瑞璋的手缓缓放下,眼神复杂地看着姚广孝。
这狗和尚,果然把一切都看透了,他的顾虑,他的防备,在姚广孝面前,仿佛无所遁形。
“那依你之见,本王该如何?”朱瑞璋沉声道,
他想听听,姚广孝到底想干什么。
姚广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殿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在你,将士在你,这就是你最大的资本。
陛下虽为天子,却也不能逆天而行,不能违背民心。贫僧并非要殿下立刻行事,只是想告诉殿下,时机到了,该争取的,就不能错过。
那顶帽子,并非遥不可及,只要殿下愿意,贫僧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助殿下扫清障碍!”
朱瑞璋看着他,良久,突然笑了。
笑得姚广孝有些莫名其妙。
“道衍和尚,”朱瑞璋收敛了杀意,语气平静,
“你确实是个人才。你的眼光,你的胆识,你的智谋,都远超常人。只可惜,你看错了本王,也打错了算盘。”
他顿了顿,继续道:“本王承认,你说的那些隐患,本王都知道。功高震主的道理,本王比谁都清楚。
可本王之所以主动交出兵权,并非只是为了避祸,更是为了民生。
百姓刚从战乱中走出来,需要的是安定,不是再一次的内乱。
本王征战多年,见惯了尸横遍野,流离失所,实在不忍心让大明的百姓再受战火之苦。”
“至于那顶白帽子,”朱瑞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本王没有兴趣,皇位虽好,却也孤寒。
本王只想看着大明越来越好,看着百姓能吃饱穿暖,安居乐业。这比什么九五之尊,都更让本王安心。”
姚广孝愣住了,他没想到,朱瑞璋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本以为,朱瑞璋心中必有野心,只是需要有人推一把。
可朱瑞璋的眼神,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虚伪,也没有丝毫掩饰。
那种对民生的执着,对百姓的体恤,是装不出来的。
“殿下……”姚广孝有些难以置信,
“您真的甘心?甘心一辈子做个亲王,活在阴影下,时刻提防着被猜忌,被构陷?”
“甘心与否,不重要。”
朱瑞璋道,“重要的是,本王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本王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比谁都明白,权力是双刃剑,皇位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与其争夺那虚无缥缈的至尊之位,不如做些实实在在的事,让百姓记住,让历史铭记。”
他看着姚广孝,眼神锐利:“和尚,本王你有才华,有能力,心怀大志,不甘于只做一个诵经的和尚。
但你的才能,不该用在挑起内乱,蛊惑人心上,收起你那点心思,本王可以给你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
但你若敢祸害苍生,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佛祖都救不了你。”
姚广孝沉默了,他看着朱瑞璋,眼神复杂。
他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命格诡异,明明功高震主,明明有争夺天下的资本,却偏偏执着于小势,甘于平淡。
这与他想象中的任何一种人都不同。
“殿下,您真的不后悔?”姚广孝问道。
“后悔?”
朱瑞璋笑了,
“本王的人生,从来没有后悔二字。你就先好好的待在兴国禅寺吧,只是别在胡言乱语,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说完,朱瑞璋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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