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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这年过得也是真他娘的没滋味


应天城,皇宫,坤宁宫,

老朱很惆怅,大过年的,他最疼的儿子,最疼的弟弟都没在身边,害得他年夜饭都吃不下,只吃了三碗,

平日里好看的妃子他也不想看了,就坐在坤宁宫唉声叹气的,跟一晚上耕了三十亩地一样。

马皇后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自家这个男人贵为天下之主,有时候在她面前却像是没长大一样,

她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轻声开口:“重八,你这是想什么呢?”

说完顺势给他倒了一杯酒:“再喝一杯暖暖身子?”

老朱叹了一声:“妹子,你快别问了,你能不知道咱想啥?”

老朱也是很惆怅啊,想自家弟弟和儿子呗,还能想啥?

老朱看着那酒杯,声音透着股说不出的闷:“喝不下啊。重九那小子,还有标儿、棣儿、橚儿,这都大过年的,还在那蛮荒之地遭罪,咱这酒喝着也不是滋味。”

他顿了顿,又嘟囔道,“上次捷报还是上次的,说什么石见银山开始出银,佐渡岛的金矿也挖着了,可连个平安信都没带一句,咱能不悬心吗?”

马皇后笑了笑:“陛下忘了?上月锦衣卫递来的急报,重九特意让捎了话,说标儿如今能独当一面,帮着整饬军纪;

棣儿虽还是爱闯祸,却也懂事不少;还有橚儿的什么研究有了眉目。”

“咱知道。”老朱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那封皱巴巴的急报,边角都被他摩挲得发毛,

“可知道归知道,见不着人,心里就是不踏实。想当年咱哥俩过年,就着一块冻硬的窝窝头,围着篝火都能笑出声。

如今咱坐拥天下,山珍海味摆满桌,身边却少了最亲的人。”

话虽这么说,但老朱的指腹还是一遍遍摩挲着“石见银山月产白银十万余两”的字句,

他重重叹了口气,将急报又塞回怀里,像是揣着块烫手的山芋,又像是捧着件稀世珍宝。

“咱不是心疼那点银钱。”老朱像是看穿了马皇后的心思,闷声开口,

“咱是琢磨着,重九那小子在倭国,怕是没日没夜地盯着矿场。

他自小就犟,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极致,当年守打仗,三天三夜没合眼,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还是咱硬按着他睡了一个时辰。

如今在那蛮荒之地,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他能好好歇息吗?”

马皇后轻声道:“陛下忘了?重九身边有李小歪呢。那孩子是秦王府管家一手带出来的,经历了上次的事后更加细心周到。

再说,标儿也在跟前,虽不及李小歪贴心,却也能时时劝着些。”

“标儿?”老朱哼了一声,眼神却软了些,

“那孩子有时候太心善,跟你似的。如今跟着重九,怕是受了不少罪。

咱让他跟着去,是想让他见见血,知道这天下来得不易,可真见不着人,又怕他被吓着,又怕他太心软,将来镇不住场子。”

“陛下多虑了。”马皇后笑了笑,给自己也添了杯热茶,

“标儿是储君,总要经历这些。重九心里有数,不会真让他做太过残忍的事。

孩子总要自己学着长大,陛下当年不也是十五六岁就闯荡江湖了吗?”

老朱愣了愣,随即咧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

带着几分释然:“你这么说,倒也是这个理。咱十六岁那年,爹娘哥都没了,独自一人去皇觉寺当和尚,还不是硬生生熬过来了。

标儿有重九照着,有大军护着,比咱当年强多了。”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眉头又皱了起来,

“倒是老四那小子,上次急报里说他还敢偷偷冲上去砍倭奴,这性子也太野了!标儿也管不住他,重九也不狠狠治治他,将来怕是要闯大祸!”

马皇后放下茶杯,眼底带着笑意:“棣儿那孩子,性子随陛下,活泼好动,有股子狠劲,这也是好事。

再说,男孩子嘛,哪个不爱舞刀弄枪的?等他回来,陛下好好教导便是,也不用太过苛责。”

“教导?”老朱哼了一声,语气里却没多少火气,

“咱看他回来,不抽他几鞭子他是不会老实的!不过……”

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小子有股子冲劲,将来或许是个领兵打仗的好料子。”

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说来说去,还是想他们早点回来。

这倭国的银矿金矿也挖着了,倭国也灭得差不多了,重九那小子也该带着孩子们回来了。”

马皇后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柔声道:“陛下别急,重九自有他的打算。

他在急报里说,石见银山和佐渡岛的矿产刚刚稳定,需要派人好好看管,还要修建运输的道路,把金银运回来,这都需要时间。

再说,倭国的民间武装还没彻底清剿干净,他怕留下后患。等这些事都办妥了,他自然会带着孩子们回来的。”

“咱知道这些道理。”老朱叹了口气,站起身,在殿内踱了两步,

“可咱就是想他们啊,这年过得也是真他娘的没滋味。”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二月,但济宁府泗水县的寒风依旧像刀子似的刮过土坡,卷起漫天尘沙,扑在甜井村家家户户的茅草屋顶上,发出呜呜的声响。

村东头有三间最破旧的茅草屋,墙皮已经剥落大半,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黄土坯,

屋顶有些地方铺着的茅草稀疏得能看见天光,屋里没有生火,寒气顺着墙缝、门缝往里钻,冻得人骨头缝都发疼。

李氏躺在土炕上,身上盖着一床打满补丁的旧棉被,被子薄得根本挡不住刺骨的寒意。

她咳嗽得厉害,每一声都像是从肺腑里扯出来,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干裂起皮,毫无血色。

“娘,粥熬好了,您喝点暖暖身子。”十二三岁的张丫丫端着一个豁口的粗瓷碗,小心翼翼地走到炕边。

小姑娘个头不高,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明显不合身的旧衣裳,那是她哥哥从军前穿剩下的,改了又改,依旧显得宽大。

她的头发用一根粗麻绳简单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脸颊冻得通红,

双手更是布满了冻疮,红肿开裂,有的地方还渗着淡淡的血珠。

碗里的稀粥清得能照见人影,几粒糙米浮在上面,还有些切碎的、冻得发柴的野菜叶子。

这已经是家里最后的存粮了,昨天丫丫在村后的山坳里挖了大半天,才找到这么点没被冻烂的野菜,

糙米还是上个月从二伯家借来的,总共也没半碗。

李氏勉强撑起身子,接过碗,手指因为寒冷和病痛,微微颤抖着。

她喝了一小口稀粥,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些干涩的痛感,却止不住胸口的憋闷。

她看着女儿冻得红肿的手,眼泪忍不住涌了上来,顺着眼角的皱纹滑落,滴在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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