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顾……?
接下来的几天,医院给晏初进行了一系列仔细的检查。
结果让所有专家都惊讶,卧床一年,她的肌肉虽然有些萎缩,但身体各项机能指标却好得惊人,恢复速度更是快得超乎寻常。
仿佛那场车祸和一年的沉睡并没有在她体内留下什么痕迹。
很快,医生便宣布她已无大碍,只需定期回来复查即可。
晏初回到了那座熟悉又陌生的晏家豪宅。
她的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所有物品都维持着她离开前的样子,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
然而,这刻板的整洁却透着一股无人使用的冷清感,缺少了一丝生气。
她走到窗边,眺望着外面郁郁葱葱的花园。
末世里待久了,突然回到以往精致奢华的生活,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
国外,某顶级酒店会议室内。
晏行时挂了电话,指尖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敲了敲,正准备吩咐助理立刻安排回国的行程。
助理却先一步低声开口。
“晏总,顾氏集团的顾总……想见您。”
晏行时动作一顿,罕见地愣了一下:“顾家?”
虽说晏氏在商界也算是有头有脸,但跟真正的庞然大物顾氏集团相比,无异于溪流之于瀚海。
顾家是盘踞京圈的顶级豪门,百年底蕴,枝繁叶茂,其商业版图早就已经超越了简单的行业界限,深入高端制造业、金融投资、尖端科技研发乃至航空航天领域,是真正能影响风向的巨擘。
他们之前并没有生意往来,顾氏的掌权人怎么会突然要见他?
虽然心里疑虑重重,晏行时还是准时抵达了约定的地点。
一家隐于闹市,极具格调的私人茶室。
侍者引他进入静谧的包间,只见一个身材高挑挺拔的男人正临窗而立,背对着他。
窗外疏竹掩映,光影落在他熨帖的深灰色高定西装上,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线条。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自带一股强大的气场。
晏行时收敛心神,出声打招呼:“顾总。”
那人闻声,缓缓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极其英俊却冷冽的面容,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金丝边框眼镜。
镜片后的双眸漆黑如墨,深邃得望不见底,眼神锐利而沉稳,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自然而然的睥睨与审视。
他薄唇微抿,下颌线条利落,整个人透着一股禁欲般的冷峻和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男人的目光落在晏行时身上,淡淡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没什么温度:“晏总,请坐。”
两人落座,身着旗袍的茶艺师悄无声息地斟茶后退下。
晏行时寒暄了两句场面话,便谨慎地试探:“不知道顾总这次特意找我,是有什么指教?”
顾衾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紫砂茶杯上,并未直接回答,反而像是随口提起:“我记得,晏总有一位独生女,很是优秀。”
晏行时端茶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点头:“是。”
他心里疑窦丛生,顾衾渊怎么会突然提起晏初?
不等他细想,顾衾渊下一句话便让他心头猛地一沉。
“但晏总现在似乎更着力培养的,是另一位……晏之书少爷。”
顾衾渊的语气平淡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晏行时脸色微变,放下茶杯,声音沉了几分:
“那是因为我女儿去年不幸遭遇车祸,至今仍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他顿了顿,目光带上一丝审视和警惕。
“顾总……似乎对我晏某人的家事,格外清楚?”
顾衾渊闻言,极淡地勾了一下唇角,仿佛这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只是凑巧听说了而已,晏总不必多想。”
晏行时眸色沉凝,完全摸不透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这时,顾衾渊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状似无意地又问了一句,视线却若有若无地锁定了晏行时的表情:
“令嫒……现在情况如何?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吗?”
晏行时虽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实回答:“托您的福,我女儿今天刚好醒了。”
话音刚落——
“嗒”的一声轻响。
顾衾渊手中那只小巧精致的紫砂茶杯竟然从他指间滑下,不稳地落在桌面上。
浅金色的茶汤立刻溅了出来,沾湿了他一丝不苟的袖口。
这突如其来的失态,与他方才的冷静自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包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晏行时惊讶地看着对方,只见顾衾渊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翻涌的情绪。
他不动声色地拿起一旁的茶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和袖口。
然而,当他再次抬起眼时,那双漆黑的眸子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只是似乎比刚才更加幽深,仿佛有暗流在深处汹涌。
他看向晏行时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势:
“晏总,不如,我们来谈一笔交易。”
**
晏初以为晏行时至少要在国外再耽搁一段时间,处理完他那至关重要的并购案,才会想起回国看她这个“刚苏醒”的女儿。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第二天晚上,门外就传来了许管家惊讶的声音。
“晏总?您怎么回来了?”
晏行时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晏初呢?”
许管家愣了愣,回答:“大小姐在她的房间里休息呢。”
“嗯,”晏行时眸光微敛,“叫她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父女俩难得地坐在同一张桌上共进晚餐,气氛却并不热络。
晏行时简单问了几句她的身体恢复情况,语气公式化得像在听下属汇报工作。
晏初也一一简短回答,心里琢磨着他突然提前回来的真正原因。
果然,用餐过半,晏行时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看似随意地开口:“明天晚上有个重要的饭局,你跟我一起去。”
晏初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语气冷淡:“我刚醒,医生说要静养,不方便出席任何场合。”
她实在没兴趣去当晏行时商业应酬中的花瓶。
晏行时沉默了片刻,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命令或斥责,而是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她:
“你之前……跟京市顾家的人,有过什么来往吗?”
晏初握着勺子的手一顿。
顾……?
哪个顾?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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