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2章 不欠他的
许茜茜忍不住想笑。
可看到我认真的脸，她又笑不出口。
“韩凌枫，我给你说认真的，快跑，他真的很厉害。”
“龙虎凤，能有多厉害？”
“让你跑，你啰嗦什么？”
话音未落，玄武已至。
他一手拍着许茜茜肩膀，眼神如死鱼眼瞪着我，呢喃一声:“圣女，许久不见。”
说话同时，他的眼神如刀瞪着我，还带出一股无形之气。
瞬间，我觉得胸口有点闷痛。
“玄武真君，你…怎么提早出关了？”
许茜茜弱声问，眼神却一直看着我，无时无刻在提醒我快走。
玄武抹了一下长发，死死盯着我，话里有话道:
“妖孽横生，魔邪当道，本座睡不安稳，早早出关斩妖除魔！”
说完，他对我问道:“阁下便是魔头张凌枫？”
我指了指在马车上的午马:“张凌枫在那玩自己鸟呢！”
我这样说，并非怕了他，而是想争取多一点时间和许茜茜聊天。我们意见不合，也许这会是最后一次聊天。
虽然我们心里都装着对方，但生命中，有的人注定要成为过客。
不是不爱，而是不能去爱。
玄武瞥视一眼午马，两眼迸出一道真气，直接把午马打飞滚在马下。
“看来，他不是张凌枫！”玄武再次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谎言并不能为你避开灾难！”
“那就战吧！”
我一把推开许茜茜，一剑朝玄武下巴挑去。
玄武歪着身子一躲，以长剑一压，我的剑硬生生被他按在地上。
他力度很大，我一时竟然无法把剑取出。
“张凌枫，你的剑法，不行！”玄武冷嘲着，“看来，我高估你了，对付你根本就不需要用剑！”
在他说话间，我左手一掌打出，却被他一掌挡住把我连人带剑震退十多米远。
“不要打了…”许茜茜跑来扶住我，“凌枫，你只要肯退兵，我向地藏王求情，让他对你从轻发落！”
我冷冷发笑问:“所以，你已经决定好了立场对吗？”
许茜茜眼神复杂回应:“地藏王是我师父，我选择谁都是错，我没有得选择。你不应该害死十八罗汉的，好歹地藏王曾经也给过你们白舍利……”
“够了！欠他的，我还给他！”
说着，我走回到马车那边，问午马要了一把匕首，当着许茜茜的面，一刀捅在自己腹部上。
“我杀了十八罗汉，今天就还地藏王十八刀，十八刀过后，我若侥幸还活着，便是阴山大乱之时。”
一刀过后，鲜血淋漓滴在黑雪上，如黑土长出了鲜红玫瑰花。
捅完第一刀，我紧接着捅第二、第三刀……
一口气下来，已经刺出八刀，分别刺在腹部、大腿…手臂……
众人看呆了。
许茜茜直接哭了出来，想跑过来拦住我，却被玄武死死抓住:
“拦住他干什么？虽然他是一个魔头，可我们一定要尊重他的尊严！”
许茜茜失声自语:“为什么他还是这样，一点也不想欠别人的？”
“因为在他看来，不还清自己的债，是无法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这一点，玄武猜对了。
只有还清这笔账，我才可以肆无忌惮疯狂起来。
十八刀过后，我全身被鲜血染红。
身上舍利之力虽然能自我修复，可我还是虚弱差点倒在了地上。
“你喜欢张凌枫对吗？”玄武对许茜茜问了一声。
许茜茜没有回答，全身在颤抖，像丢了魂一样，目光呆滞看着我。
“虽然他是一个魔头，可也算是一个够种的男人。但你身为圣女，万不可动了凡心。”
许茜茜指着玄武的胸口，咬着牙问:“玄武真君，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心？”
玄武道:“人无心不可活，鬼无心便是魔。我，有一颗善良的心！”
“你有个屁心！”许茜茜激动道，“你如果有心，为何让我眼睁睁看着凌枫捅自己十八刀？”
玄武指了指姬幽璃她们道:“你看，他的女人都不拦，你凭什么去拦着？”
说着，他又笑了笑:“魔头就是魔头，做事总会令人震惊，面临大敌，还敢先捅自己十八刀！”
许茜茜忍不住一耳光甩去:“凌枫不是魔头，你不许诋毁他，你见过这种有情有义的魔头么？”
玄武捂着脸道:“你敢打本座？你信不信我回去告诉地藏王，说你已动凡心？”
许茜茜把脖子佛珠拿出扯断，冷笑道:“你就回去告诉地藏王，我不配当什么圣女。”
“你…”玄武失声道，“你这是反了么？”
许茜茜看了一眼阴山那边，自嘲而笑:
“我连自己都度化不了，却要我度化世人。我连自己的爱都不能拥有，却要我爱众生。真是可笑至极，可悲至极！”
“好好好，说得很好……”玄武轻轻把许茜茜往前一推，“以圣女之意，这是要背叛师门了？”
许茜茜往阴山那边双膝一跪，扑了几个响头:“我，没得选择，希望玄武真君能成全我。”
“成全你和张凌枫那个魔头一起？”
许茜茜心如死灰摇头:“我累了，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只希望自己当一只自由自在的蝴蝶，不想再当那什么圣女。来吧，送我一程，让我魂飞魄散……”
玄武抬起剑，微微冷笑:“你暂时还不能死，你那么爱张凌枫，我得先让他死，再送你一程，这样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不…要……”
许茜茜话刚出口，玄武连人带剑闪到了我面前，一剑朝我胸口刺来。
他以为我中了十八刀，再无一战之力，这一剑刺得也十分随意。
可他没想到，他这一剑被我挡住了，并且反手一剑把他震开几步。
“怎么可能？”玄武震惊看着我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还有力挡我一剑？”
我冷冷笑问:“是不是觉得我的剑比刚刚更有力了？”
玄武眉头一皱:“确实有点意思。”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何？”
“你有没有听说过，世界上有一种鬼，受伤越重就越厉害？”
玄武回想几秒，嘴里不经意吐出一句话:“阿修罗？”
“不错！”
我聚气扭动剑刃，顿时一道猩红之气从身上溢出。
玄武不屑哼了一声:“阿修罗之力而已，和妖邪都一样，都是世界最肮脏物种。”
“最肮脏的东西物种？”我转身对着楚溪言她们问:“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们说过什么吗？”
楚溪言在回想，好像忘记了。
我淡淡脱口而出:“我说过，将有一天，我会为你们正名。我今天，便以肮脏之躯，去打败那些自以为是神圣非凡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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