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好!都听书记的。”
大家如此呼应,宋红军可是乐坏了,这可是他最想要的结果了。
一时间,掌声口哨声连绵不断。
不过,顾辰远之前也跟宋红军说过了,自己就算是被推上岸,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这个时候,宋红军也便直接说明:顾辰远只是名义上的村长,日常的小事还是原班人马跑腿,顾辰远只管掌舵带富。
新官上任三把火,虽然自己只是名义上的,但是上台讲,却透着敞亮:
“乡亲们,我别的本事没有,就一点——我可以带着大家挣钱!我不敢说能带领你们大富大贵,但是全村出来几个万元户,我还是有把握的。”
“真的?万元户啊?”
“这小子是真敢说,万元户是那么容易当的?”
“我相信村长。”
底下立刻有人起哄:“村长,你是不是早就是万元户啦?”
“是!”
顾辰远也不爽快承认,“而且这才刚刚开头,往后我们的钱袋子只会更鼓。”
“今天我还有事跟大家说,其实单给我做工想要富起来速度还是太慢了,我准备办个养殖培训班,只要是种植蘑菇和木耳。村子里的人要是谁想学,来找我报名。我不在家的时候,找我媳妇也行——种东西的事情,她都会。”
话音未落,人群中就爆出一片荤话:
“这沈红颜从嫁入顾家之后就不一样了。”
“可不是?不过人家有知识有学问,脑子也灵清。要是换成我,可不一定能学会呢。”
听着大家的讨论,沈红颜虽然有些脸红,但是却没有躲,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站出来。
沈红颜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不大,却刚好压住了乡亲们的窃窃私语。
“我谢谢大家能够支持远哥,他平日里比较忙,要是有事,找我就行。”
她顿了顿,杏眼一转,把丑话说在前头:“不过先说好,蘑菇技术不能白教,得收费。收多少,让顾辰远哥定。”
人群里立刻“嗡”地炸开了锅。
“还要钱呐?”
“不晓得贵不贵……”
“贵也得学!当年学理发还得给师傅送烟酒呢!”
“啧啧,红颜这丫头真厉害,这一眨眼得功夫,就能当老师了!”
顾辰远上前一步,抬手往下一压,直言不讳:“蘑菇班肯定不免费。我会在咱们村子和管庄都开课。一分钱不收那就要乱套了。本村邻村区别对待——外村五十,本村二十,愿意学的报名。”
“二十?”
前面几个老汉瞪大眼,“我一个月公分不到十块,这一下子去俩月?”
“可人家外村五十呢!咱一半都不到,够意思!”
“对头!他一天就挣回来了,咱学成了也照挣!”
“我报名!”
“算我一个!”
当场二十多个村民举手。
顾辰远见天色太晚,摆手道:“今晚记个名,明儿上我家正式填表。”
选举散场,人渐渐离去。
顾辰远跟宋红军寒暄几句,也领着家人往回走。
一路上,说什么的都有——
“新官三把火,这回咱村有盼头!”
“毛头小子凭啥当村长?老子想不通!”
占山爹和杨远爹黑着脸,闷头走路,脑里翻来覆去还是那句:凭啥?可事实摆在眼前,再不通也白搭。
此刻,杨铁柱家连“翻浪”的机会都没有。
一家几口正分散蹲在县公安局的小黑屋里,灯泡24小时亮得刺眼,压根不知道外头已换了天。
杨铁柱仍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自己哥哥是县化工厂的副厂长,关系网一抖,总能捞自己一把。
于是审问时,他满嘴跑火车——不是“记不清”,就是“误会”,再不然就装头疼心悸,把戏唱得足足的。
负责案子的周湛也不急。他亲自坐镇,安排三组人车轮战:杨铁柱、杨猛、杨林、杨明、杨雨。
一人一间号子,铁门一关,证据材料排成排,24小时无缝轰炸。
最先崩的是杨雨。
姑娘家胆子小,卷进案里不过“从犯”。
虐待罪、非法拘禁罪,刑期最轻,正好当突破口。
审讯员几句话把利弊摊开:认罪态度好,还能争取缓刑;死扛到底,哥几个的罪也得她一起背。
杨雨“哇”地一声哭了,鼻涕眼泪横流,把三个哥哥强奸黄莲的旧账全抖了出来,还补刀一句,
“我小时候不懂,是我娘说黄莲害了我哥,我才动手……”
一句话,把正在劳改的王芬又拖下水——人在监狱坐,锅从天上来:教唆虐待、共同犯罪,新罪名连夜追过去。
王芬听完差点哭背过气,拍着铁门嚎得撕心裂肺:母慈子孝,孝到牢里来了!
南窑抓来的打手同样没逃掉。
伤重的挂着输液瓶,一边“滴滴答答”输药液,一边“滴滴答答”交代罪行;
轻伤的全被拉到乡政府,一排矮凳、几张课桌,派出所民警轮班问材料。
几十个苦工则被安置在乡政府后院,白天晒太阳,晚上睡通铺,挨个核实身份、登记口供。
县公安局牵头,温泉派出所打下手,一条特大强迫劳动、非法拘禁、强奸、虐待的黑色产业链逐渐浮出水面。
县里连夜召开紧急会议,主管政法的副书记拍桌子。
限期破案,涉案人员该捕捕、该诉诉;
苦工立即造册,统一遣返;
相关责任人,一个都别想溜!
县里领导挨了上面一顿批,心里窝火,又打电话给乡里,把书记、乡长从睡梦中拎起来,狗血淋头一通臭骂。
乡政府值班人员抱着话筒,满脸委屈:
“领导,我们真啥也不知道啊!南窑那边一直风平浪静,谁想到底下藏着这么大案子……”
风平浪静?
现在,风起了,浪也高了。
说真的,他们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得事情。
乡政府的值班室里,一片愁云惨雾。
“每人记大过一次,严重警告!”
电话那头的县领导拍着桌子,声音震得听筒嗡嗡响,“劳工返乡要是出半点岔子——统统回家种红薯!”
书记、乡长面如土色,差点哭晕在厕所。
上百号骨瘦如柴的苦工,有的还挂着吊瓶,有的腿骨刚接好,走路一瘸一拐;
更棘手的是,众人回过味儿后,群情激奋——
“这几年苦不能白受!我们要上告!”
“黑砖窑得赔,政府也得给说法!”
面对打手他们瑟瑟发抖,面对政府却底气十足。
自己是受害者,上面还能不管?
于是,乡政府一边挨骂,一边连夜开会。
先送医、补营养、做登记,再谈赔偿、路费、回家安置,每一步都踩着雷。
……
与此同时,顾辰远蹲在山崖边,望着山,心里拨弄着自己的小算盘:
南窑村那边,还有一半得山,那边药材已经到了收割季。
去,还是不去?
去——这钱就是白捡一样,票子进了口袋,可难免跟南窑那摊子烂事沾边;
不去——眼睁睁看着药材烂在地里,等于把送到手的钱又扔回去。
不过一想到南窑得事情,还是先不去了吧,免得惹麻烦。
现在着急得还是先打井吧。
顾辰远已经蹲在那片低洼处,手指捻着潮湿的黄土,心里九成笃定——这里十有八九能打出泉眼。
可转念一想:地皮是徐桂荣家的,想要动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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