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保洁阿姨？
苏晴哭着扑过去，手忙脚乱地解着绑在她身上的绳子。
安莹莹嘴里的毛巾被拿掉，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扑在苏晴怀里，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晴晴……我好怕……他们……他们逼问我东西在哪儿……”
纪良和李铁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纪良的眼神沉了下去。
纪良问：“东西呢？”
安莹莹抬起头，脸上全是泪，她看着纪良，眼神里带着恐惧，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那条项链
“在……在这里面……”
苏晴一愣，低头看去，正是自己送给安莹莹的那条星星项链。
李铁上前，小心翼翼地取下项链，将那个星星吊坠拧开。
里面是一张小小的内存卡。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藏匿地点。
王永军他们从头到尾都被耍了。
纪良看着那张内存卡，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安莹莹，眼神复杂。
他转向已经被押起来的王永军，走了过去。
“王永军，张为民让你来拿东西就没派个监工？”
王永军把头扭到一边，不说话。
“看来，他对你也不是很放心啊。”
纪良轻笑一声，一脚踩在王永军的手指上慢慢用力。
“啊——！”
王永军发出一声惨叫，额头上冷汗直流。
“说。”
纪良的脚尖碾着王永军的手指骨。
“张为民让你来拿东西，这么大的事他就让你一个人来？”
“我……我不知道啊纪局！”
王永军疼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哭喊着求饶：“老板他就让我自己来，说……说信得过我……”
“是吗？”
纪良轻笑一声，脚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骨头错位的声音清晰可闻。
王永军嚎叫，浑身抽搐得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我说！我说！还有人！还有一个人！”
他终于扛不住了，精神彻底崩溃。
“是个监工！老板派他盯着我，我要是拿了东西耍花样，他……他就会直接把我处理掉！”
苏晴扶着还在发抖的安莹莹，看着眼前这一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见过纪良在会议上意气风发的样子，也见过他面对危险时沉着冷静的样子，从没见过他如此冷酷的一面。
他就那么平静地踩着一个人的手，那好像不是血肉之躯，只是一块碍事的石头。
这种感觉让她害怕，可又有一种病态的安全感从心底升起。
这个男人像是能把所有风雨都挡在外面，哪怕他自己就是风雨本身。
李铁上前一步，厉声问道：“人在哪？”
“我不知道……”
王永军哆哆嗦嗦地说：“那个人从来不露面，我只知道他就在这附近，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纪良松开了脚，像是嫌脏一样在旁边的地毯上蹭了蹭皮鞋。
张为民这只老狐狸，果然不会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纪良对李铁说：“把他们几个分开审，撬开他们的嘴，我要知道那个监工的所有信息，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特征。”
李铁点了点头，立刻押着那几个还在发愣的打手进了不同的房间。
客厅里一下安静下来，只剩下苏晴安慰安莹莹的低语和王永军压抑的抽泣声。
纪良转过身，看向惊魂未定的安莹莹身上。
“安小姐，麻烦你仔细回想一下，从你回家到我们进来之前有没有在楼道或者附近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安莹莹吓坏了，躲在苏晴怀里一个劲儿地摇头。
“我……我没注意……我当时害怕……”
“没关系，不着急，你慢慢想。”
纪良很耐心，像是在哄一个受惊的小孩。
苏晴感觉到怀里的闺蜜抖得更厉害了，她知道纪良是在办案，可让莹莹再回忆一遍刚才的恐怖经历，太残忍了。
“纪良，她已经吓坏了，你能不能……”
纪良直接打断她：“不能。”
“苏晴，这不是在拍电影。晚一分钟找到那个人，他就有可能把这里的消息传回给张为民，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你和她也会陷入更大的危险。你明白吗？”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把苏晴心头那点不忍和怨气浇得一干二净。
是啊，这不是儿戏。
她拍了拍安莹莹的后背，柔声说：“莹莹，别怕，你仔细想想，就当帮我好不好？任何一点小细节都行。”
这时，李铁从一个房间里快步走了出来，脸色难看。
“头儿，问出来了，那几个废物也没见过监工的真面目，只知道是个男的，中等身材，戴着帽子和口罩，一直就在对面那栋楼里用望远镜监视这里。”
纪良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范围太大了，对面那栋楼有上百户人家，又是深夜，想找一个这样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不是男的……”
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安莹莹身上。
她抬起那张泪痕斑斑的脸，身体还在发抖。
“我……我回来的时候，在电梯里碰到过一个保洁阿姨，她……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不像是在看住户，倒像是在……在确认什么东西。”
保洁阿姨？
李铁第一个反应过来，脸色一变：“男扮女装？”
“不……”
安莹莹摇了摇头，努力回忆着。
“一个女的三十岁应该不到，也可能多一点，皮肤不白，手挺粗的，有茧子，一看就是干体力活儿的。”
安莹莹一边回忆，思路也一点点接上了。
“她身边有个挺大的垃圾桶，我进电梯的时候她还往后缩了缩，给我让地方。但我说不好，就是感觉她的眼神老往我脖子上溜，像是在看我的项链。”
纪良和李铁交换了一下眼神。
一个女人？
这个可能性谁都没想过。
张为民这人心思太深了，他把所有人都绕了进去，谁能想到一个看着普普通通的保洁工会是他们的监工。
“立刻去查！”
纪良下了命令：“把这小区里所有保洁的资料都找出来，特别是这一个月里新来的，一个一个过！”
李铁二话不说，拿起对讲机就开始安排。
苏晴的心一直悬着。
她看着身边的闺蜜，又后怕又心疼。
要不是莹莹感觉敏锐，把这事儿记下来了，他们差一点就漏掉了这个最关键的人。
也就一根烟的工夫，李铁那边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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