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太子绝育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太子绝育
太子和谢宥慧将裴若曦毒打一顿，心中由觉得不解恨。
这等凶恶的厉鬼，不将她焚尸烧死是不能令其魂魄离体的。
可太子瞎了一个眼睛，自知自己已然在储君这条道路上越走越窄，无论如何手上也不肯再沾染上人命。
最终还给裴若曦留了一口气。
回到寝殿，太子立刻命人请来太医。
他不信裴若曦能弄来这等一闻便令人绝育的药草，所以召来东宫所有的妃嫔侍妾一同诊脉。
东宫请脉的消息传入帝王耳中，帝王不知这伙人在里头倒腾些什么，但还是允了。
太医院当值的三名太医迈入殿中，酒色肉糜之味浓烈地呛人。
太子衣襟半敞，赤脚坐在圈椅之中，吩咐道：“轮番给她们诊脉，看有无身孕。”
他在东宫禁足已将近一月，且这些日子日夜耕耘，他不信这些女人的肚子没有一点动静。
可无论谢宥慧还是宋侧妃，包括任何一位侍妾，哪怕是太子三个月之前只临幸过一次的宫女都诊过了，没有一个是滑脉。
太子心中的烦躁更甚，“出去！都滚出去！”
瞧见他这般凶恶的样子，就连最近盛宠的谢宥慧也不敢耽搁，迅速退了下去。
太子撩起袖口，道，“给孤诊。”
第一位太医诊完，不敢说结果，立刻跪下了。
第二个太医诊完，脸色一白，也跪下了。
第三位如旧，但却是个胆大的，将结果原原本本说与太子听。
“殿下您像是中毒，**已伤，今生已经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胡闹！”
太子手边斟茶的瓷壶碎裂，触目惊心的红从他指间渗下。
“孤分明没事，这些时日日日都有女子侍寝，房事并未感觉有任何异样。”
太医又说：“譬如金匱裂隙，虽外观完璧，实则内里精元早已随溺潜消，微臣几人多番验证过，得出的结果都是一致的，殿下您……已非药石所能医也。”
另外两名跪着，头低的不能再低了，预备迎接暴风雨一般的怒气。
太子鼻息粗重，起身将角落里那个盆栽搬过来。
已是春天，树木枝头已然发出几枚翠色的叶片。
三人一闻，不约而同色变。
其中一人将植物连根拔起，又拿出药箱里的刀具将植物根部的土壤翻出来，数条从未见过的毒虫从里头爬出来。
“呼！”太医见罢，立刻又将花盆了里的土盖上。
但只看一眼，就过目难忘。
有的身子是纯黑色的，几十条腿却像是穿了红靴。
有的身体细长却唯独头大得充血，两只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无端叫人毛骨悚然。
“正是这东西害的陛下绝育，微臣竟不知这世间还有这等剧毒的虫子！”太医袖子掩着唇，几人立刻退开几步。
“快，用你手里的刀，将它们都给杀了。”
太子信念崩塌，苍白着唇说。
“不行，这玩意儿身上的血都是有剧毒的，得用火烧！”
有位太医神色淡定，拿起桌上的酒泼入花盆里，又迅速点了火。
一阵阵肮脏，腥臭的气味随之而出，花盆里的几条毒虫剧烈挣扎着。
一阵冲天的黑雾过后，里头的沙沙声终于消失。
太子浑身的力气被人抽离，暴风骤雨一般的拳头狠狠砸向地面。
“该死的赤脚鬼，竟骗得孤赶走了亲生的小福星，还害得孤家破人亡！”
……
太子绝育的消息终是没有从东宫传出去，大燕帝忙得焦头烂额，也没有刻意去问太医诊断是何结果。
当天夜里，刚刚入睡的帝王却忽被李内侍叫醒。
“陛下，您醒醒，出事了。”
“何事？”帝王揉着发困的眉角，睁眼。
“您可曾听见什么声音？”
帝王披着袍子下榻，窗棂之外的确传来阵阵凄惨的叫声，似哭似笑，有些瘆人。
“哪个宫里的？”
“是东宫的。”
李内侍神情很是严肃，说：“方才守卫来报，说是若曦小姐今日白天在东宫的暗牢里遭受太子和谢宥慧一番毒打。
十个指甲尽数拔下，头皮也裸露着，眼也瞎了腰腿都断了，惨叫个不停，扰得阖宫都无法入睡。”
帝王一阵恶寒，“此女一肚子坏水，可太子顶多也是将她关起来冷落，何至于此？”
李内侍叹口气，将裴若曦给太子送花导致他绝育一事吐露出来。
又说：“幸好若曦小姐当时送给陛下的花是无毒的，听说太子现在彻底认清了谁才是真正的赤脚鬼，他将眼睛失明，妻离子散的罪名全部怪罪在若曦小姐身上。”
“朕一直不信鬼神，可如今看来，不可不信，更不可全信。”
太子绝嗣不是小事，对于整个皇族来说，无后之人是不可能登基为帝的。
帝王压下心中的震撼，也说：“当初那钟大人断得不错，太子妃的确产下一个赤脚鬼和一个小福星，只是却被人弄反误导了太子，真正的赤脚鬼却反被留在了东宫。”
说起这个，就连李内侍也要叹一叹宁王的幸运。
“这就叫好人有好报，寻常人肯替别人养闺女还视如己出的不多，宁王将元禧郡主当眼珠子一样疼，郡主也将更大的福运带给他。”
“帮朕研墨。”
太子绝嗣一事好像忽然给了什么启示，帝王精神一振，立刻吩咐起来。
“是。”
李内侍喜笑颜开，知道这朝堂，终是要拨云见雾，迎来属于它的晴天。
帝王写字写了一辈子，颁布各项政令之前总要字斟句酌。
可从未向今天这般不假思索，洋洋洒洒，一挥而就。
圣旨上的字迹笔走龙蛇，帝王最后写下‘钦此’二字，玉玺上的印泥还未干透，却先长舒一口气。
“朕老了，也该歇歇了。”
“是呢。”
李内侍笑道：“谭贵妃那里做的小菜精致可口，人年轻时吃惯了大鱼大肉，年老时总要换换口味，吃些清淡素净的心情也会更加愉悦。”
“圣旨先搁着，待到最后一个消息传入燕京之后再发。”帝王说。
“走，去谭贵妃宫里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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