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对敌人不要心慈手软
第一百三十二章 对敌人不要心慈手软
片刻之后，张氏推开殿门，同外面的史嬷嬷道：“元禧郡主饿了，奴婢能否带着小郡主去御膳房找点吃的？”
史嬷嬷冷着脸，却是很怀疑的样子：“殿下吩咐过你和小郡主都不能离殿，你别是想耍什么花样。”
“奴婢怎会耍什么花样。”
张氏如今各种身份拿捏得很好，“奴婢虽然身份卑微，但奈何肚子争气女儿生的好，如今她已是盛宠的元禧郡主，只要我这个当娘的把她哄高兴，说不定天亮后就会跟着殿下去御书房陈情，到时候东宫时来运转不是顺手的事？”
史嬷嬷唇角涌出不屑，你莫不是还想咸鱼翻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三岁稚娃，怎么可能影响运势？
殿下也是接连受挫、迷信过头了。
“你们两个。”
史嬷嬷指着身后几人夜值的，吩咐道：“去跟着，眼睛都瞪大了，仔细点。”
“是。”两个太监垂首听令。
张氏一路牵着又又的手往御膳房走，一路上静谧得异常，两名宫人一左一右紧紧跟着，连一句多余的词都无法细说。
再拐过一个甬道便是御膳房，又又小心脏怦怦直跳起来。
张氏顿住脚步，捡起路边湿过水的红砖，毫不犹豫朝两人后脑勺砸去。
又又大眼睛瞪着，眼看着两名宫人接连倒地，躺在血泊之中。
“你，你杀人辣？”又又恍觉她接下来会不会杀了自己。
张氏扶着墙根喘息，病了半个多月，方才用红砖将两名太监打晕已经耗费她身上所有的力气。
“快钻出去，那草底下有狗洞，然后往东跑！”
又又吓得小腿直哆嗦，却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逃生的机会了，胖圆的身子立刻往草丛里拱。
可是，可是她有点胖，又加上身上穿得厚，只头伸了进去，肩膀却卡在狗洞门上。
小短腿努力蹬着却钻不过去，她有点囧，越来越急。
张氏放哨，滚躺在草丛里奋力将又又往狗洞里推。
又又脖子抵在膝盖上，小身子被狗洞挤得喘不过来气，屁股上的外力越来越大，张氏终于将她推了出去。
“快来人！小郡主跑了！”又又刚钻过去就听见长街尽头有人高喊。
又又瞳孔地震，扒拉着墙从狗洞往里头看。
“太、太！伯、伯母！”
她嗫喏着小嘴不知道怎么称呼，听见那边好像多了许多宫人朝张氏凶神恶煞地追上来：“你怎么样？”
“快——走——”
张氏的脸瞬间就失了血色，她从狗洞里望向那双湿漉漉的肃静眸子：“往东走，快去找你皇祖父！”
又又拧着小脸犹豫一瞬，又想起张氏说的——对你的敌人永远不要心慈手软。
小脑袋知道逃生的机会来之不易，立刻自草丛里爬起来往东边跑。
又又这个年纪还是不懂方向的，她以为前方就是东，可跑着跑着实际却离帝王的寝宫越来越远。
子时刚过，周围越来越寂静，廊下的风灯也越来越暗，可身后的追着她跑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密。
前头路过一片荷花池，又又想着大不了跳河就是，一个没注意就钻入一名男子的怀抱。
“这谁呀，大半夜的不长眼？！”
又又抬头看见一张油头粉面的公公脸，瞳孔里的惊恐慢慢散去，“内侍爷爷救命哇！”
“小郡主？”
李内侍今夜不当值，不过是出来起个夜，就捡着了一脸惊慌的又又。
“小主子，您傍晚时候不是已经出宫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又又来不及分说明白，蹦跶着小短腿往李内侍怀里钻。
“快，快带又又去见皇祖祖！他们要抓又又！”
李内侍深吸一口气，觉得此事不同寻常，“得嘞，奴才这就带小主子过去。”
又又本性善良，也分得清楚谁好谁坏，虽说太子的人已经开始在宫中秘密搜罗，但她今夜足够幸运，前有张氏，后有李内侍。
所以她从东宫逃出来一刻钟后，就顺利到了帝王寝宫。
“皇祖祖！”
一见着疼爱自己的长辈，小家伙憋了一整晚的委屈不甘在这一刻统统发泄出来。
帝王寝宫的夜灯刚点上，就看见一个浑身脏污、连头发上都沾染着干草的奶团子扑向自己。
“皇祖祖，又又好怕，又又见到了血，又又把爹爹弄丢辣！”
帝王抬手摘去她鬓角的枯草叶子，霎时还以为小家伙是在同他开玩笑。
“你父王呢？你不是去参加上元灯会，难道不曾出宫？小小年纪可学会骗人了？”
又又不停抽噎，任凭泪水淌湿了帝王寝衣，小奶音都带着颤抖。
“又又没有骗人，又又坐在爹爹肩上看灯，不知怎么就摔倒辣，又又被人捂着嘴送、送到太子那里。
他又打又又，还扇了又又耳光，呜呜呜！皇祖祖，又又好冤枉，他为什么偷走又又！”
帝王神色一变：“什么？是太子把你抓进宫里来的？”
李内侍捧来一盆热水，亲自找了御前的老嬷嬷给又又擦洗，也道：“回陛下，应是如此，奴才见着小郡主时她正要逃跑却跑错了方向，恰好被奴才撞见。”
“乖宝贝不哭不哭。”
毕竟从前在东宫有那么多的痛苦回忆，帝王很担心又又再度被人虐待，亲自检查起她身上的伤痕来。
可小家伙浑身上下，除却脸上挨了一巴掌有五指印，衣服头发有些乱之外，竟然没有别的伤痕。
“东宫可曾欺负你？”
又又摇摇头：“太子反悔想要又又做她女儿，又又不肯，太子妃也保护又又。”
“太子妃？”
不说是谁，帝王也能想得起来是张氏所为。
他背着手在寝殿里走来走去，一时间气得龙颜大怒。
“连张氏都知道悔悟，可太子怎么还不消停，他已有了恩师教导，朕也愿意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怎么还是要打又又主意？”
“来人，将太子给朕叫来！”
帝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李内侍迅速劝慰着：“皇上莫要动怒，如今小郡主找到了，是不是也该派人出宫知会宁王一声，好叫他不用那么急了？”
对啊，宁王丢了孩子，当是四处翻找、病急乱投机的时候。
帝王察觉有什么不对。
“宁王府丢了小郡主，往常老五不是该进宫请旨，然后让朕调派人手去帮忙的么？”
“可为何，今日却安静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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