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陪你慢慢长大

沈念念低着头，心口有些堵。

【现在，是时候帮他开口了。】

【只要让他喝下这杯真心水，他就会说出最真实的想法。】

真心水她呆呆重复一遍，小手摸了摸玻璃杯边。

【当然，它只是增强作用的果汁。不会让人昏迷，不会伤人，只是让他说出心里话。】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怎么想的吗？他是不是真的愿意当你们的爸爸？】

沈念念眼神一闪，小嘴抿的更紧了。

【在你面前，他永远都不会说实话。他觉的你太小，他怕你难过所以永远躲着问题。】

【帮他一把，念念。】

“那他不会痛吗？”她用手指戳着果汁杯底，声音小小的，“不会肚子疼吗？”

【只会有一点反应。就像喝了太多果汁，或者吃坏了东西。】

【几分钟后他就会说出想法，然后你就能知道答案了。】

沈念念怔怔的看着果汁杯，里面是她自己亲手榨的橙子苹果还有一点柠檬混合的小果粒。她早上还想过，要做一杯给哥哥喝，让哥哥心情变好，可现在……

她的手，慢慢收紧，握着杯口。

就在这时，明宸从厨房出来，擦着手上的水。

“饭差不多了。”他笑着看她一眼，“果汁要不要我来帮你倒到哥哥杯子里？”

沈念念猛然一震，像被烫到似的捧起杯子：“我来！”

她声音太急，明宸愣了下，但还是笑着点头：“那你小心点，别洒了。”

她抱着杯子往厨房走，小短腿有些发软。

厨房的灯暖暖的，杯子在她掌心里滚着热气。

她站在角落，看着那只白瓷水杯，慢慢抬手，准备倒下去。

【现在。】

系统低声催促。

她手抖了。

杯沿已经碰到水杯边缘，液体刚倒出一点点，她忽然咬牙一偏。

啪的一声，杯子撞在桌沿，整杯果汁砸在地上，飞溅开来，橙黄色的液体溅到她裙子上，灌进鞋子里。

“哎呀！”

明宸闻声赶来，看到地上的果汁和一脸慌张的沈念念，立刻皱起眉头：“怎么了？是不是烫着了？”

沈念念低头不说话，小脸发白。

明宸半蹲下去，小心的拿毛巾擦她鞋子：“没事，没烫到就好。果汁洒了也没关系，待会儿我再榨一杯。”

她嗓子干干的，小脸低着：“我自己弄的，不是哥哥的错。”

身边的明宸温声哄她，手上的动作轻柔，“叔叔当然不会怪你，地上有点滑你别乱动，我拿拖布来。”

沈念念小小的点了点头，等他离开厨房后，她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上一滩金黄。

小手缓缓攥紧像是在克制什么。

【你竟然又违背指令，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明明承诺过，你根本不配守护任何人，你的懦弱妥协，你的软弱正在让你最在乎的哥哥一点点走向毁灭，你要是再这样……】

沈念念咬着唇，眼神开始发抖：“我不想骗人。”

话音未落，一股尖锐的刺痛从脑后炸开，像钉子一样狠狠扎进她的后脑勺。

“啊！”她疼的一歪身子，扑通一声跪在厨房瓷砖上。

痛。

不是普通的疼，是整个人像被利锥一寸一寸凿开。

她小手抱着头，脸色一下子煞白，额头冷汗像豆子一样滚下来，眼前发黑，心口也一阵阵的发紧。

【这只是最低程度的惩罚，你胆敢再有一次违抗，就让你亲眼看着哥哥死在你面前。】

她的声音细的快听不见：“不要，我不敢了你别走。”

她说不下去了，喉咙仿佛卡着玻璃渣，挣扎着喘气。

突然，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从她身侧炸开。

是她手肘不小心扫倒了另一个杯子，落在地上碎了。

声音惊动了客厅的人。

“念念？！”苏瑾墨第一个冲了进来，看到地上一滩狼藉，眼神猛然一沉。

他快步上前，将小小的她从地上抱起来。

“怎么了？哪里疼？”他语速飞快，低头看到她抱着头的样子，声音瞬间哑了，“头疼？是不是又烧了？”

沈念念整个人软的像团被雨打湿的棉花，眼泪已经扑簌簌掉下来，但她死死咬着唇，只是不停摇头：“哥哥我没有我也不想，我不是故意的。”

“别怕，哥哥在。”他抱着她往沙发走，心跳几乎失控，“你别哭，告诉我，到底哪儿难受？”

这时，林岚也从玄关进来，看到她的模样脸色瞬变，冲过来蹲在她面前：“怎么回事？她怎么成这样了？”

“她头疼的抱着脑袋在哭，刚刚果汁洒了，还摔了杯子。”苏瑾墨声音低哑，整个人都沉着脸，“不是普通的情绪问题，她痛的都站不起来。”

林岚没有迟疑，立刻摸了摸沈念念的额头，又看她瞳孔和呼吸频率，沉声道：“她体温正常，眼神没有散焦，应该不是生理性头痛，要么是偏头痛要么是……”

她看向苏瑾墨，声音放轻：“心理压力引发的功能性头痛。”

沈念念被放在沙发上，缩成一团，脸埋在靠枕里。

她还是在哭，可她什么都不肯说。

“我带她去医院。”苏瑾墨立刻起身，却被林岚拉住了手腕。

“她现在状态不好，路上会更刺激。”林岚语气沉稳，“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全感，不是救护车。”

“但她疼成这样。”他咬着牙。

“我留下来观察她。”林岚皱眉，“你去拿她的病历，我需要了解她最近的发热和心理异常记录。”

“我来。”明宸从厨房那头走出来，神色也不太好看，“我知道在哪里，马上去拿。”

苏瑾墨坐回沙发，把沈念念重新抱进怀里，轻轻的拍她的背。

“念念不怕，哥哥在林妈妈也在，不会让你疼了。”

沈念念鼻音都哑了，抱着他衣角，小声问：“哥哥是不是我不乖了。”

“你哪里不乖了？”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眼神温柔的几乎化开，“你这么小，要是有再多情绪，哥哥也能陪你慢慢长大。”

沈念念窝在他怀里，终于停了哭声，小脸还红红的，鼻尖湿湿的，手却依旧拽着他衣角不放，像是怕一松手，温暖就会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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