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压力来源
林岚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解释，心里其实没有太多别的想法。
她反倒是皱了皱眉，语气里透出一点担忧：“那估计是他太累了，这两天一直在赶一个大案子，我看他都瘦了一圈了。”
沈念念一听，急忙摆手：“他没有瘦啦！他还有吃饭！”
林岚轻笑了一下：“嗯，你说的对，他是有吃饭。”
她摸了摸沈念念的小脸，温柔的说：“不过你能告诉妈妈这些，我很开心。”
沈念念顿了一下，小脸红红的：“那你不会不喜欢叔叔吧？”
林岚一愣，接着笑了，眼神柔的像春天的水：“傻孩子，他是你叔叔，也是我的朋友，他对你也好，妈妈怎么会不喜欢他？”
“那你会不会以为是我在乱说话……”
“当然不会。”林岚打断她，声音温柔坚定，“你说你寂寞了，那就是真的寂寞了，不管原因是什么。”
小姑娘眨了眨眼，眼睛一下红了：“我不是故意让他不高兴的……”
“我知道。”林岚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知道你不是坏小孩。”
沈念念靠在她怀里，鼻子突然一酸。
她一瞬间有点明白了，神仙说的话好像也不是完全对的。
林妈妈没有生气，没有怪叔叔，也没有因为她的小抱怨就要去“质问”谁。
反而像是两边都护着，还哄了她一句“不是坏小孩”。
上午十点，林岚站在阳台上晒衣服时，手上动作一顿。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给明宸发了条微信：【今天念念跟我说你昨天看手机的时候没太理她，是不是案子太赶了？注意休息。】
不到两分钟，那边就回了：【嗯，昨天脑袋乱，回她时她都快睡着了。】
而林岚盯着那一行字看了两秒，随手又发过去一条：【她说完还帮你解释，说你是在工作，这小孩越来越懂事了，你也别太辛苦了下周我们一起带她去动物园。】
过了好一会，那头才回：【好，谢谢你。】
而林岚盯着那三个字，心里忽然有点温热。
可与此同时沈念念的身体却在悄悄发冷。
夜里屋里灯光柔和，窗外的风轻轻拍打着玻璃，沈念念躺在床上小被子盖到下巴，手里还抱着她画的那张全家福。
可是她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那道声音又在轻轻回荡，像风钻进耳朵凉的让人发抖。
【宿主执行度过低，能量储备持续衰减，系统将进行新一轮适应性调控。】
她缩了缩脖子，小小的声音几乎被被子吞掉：“神仙你不要有偷偷走掉我好不好？我以后会乖的。”
【我不会走，我会一直在。】
而那道熟悉的电子声，这次没有往日的冰冷反而像是罩了一层虚假的温和。
她点了点头，眼睛还睁着一条缝。
【乖孩子，睡吧。做个梦，一切都会变的更清晰。】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缓缓落下，温柔的像给她讲故事。可当沈念念终于沉沉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天地的颜色就悄悄变了。
她梦见了风。
风很大，很冷，像一根根针，打在脸上都疼。梦里的天是灰的，像打翻的墨水。
她站在一个黑黑的院子里，看见苏瑾墨被几个人按住，脸上全是伤。
他喊她的名字：“念念，跑！”
她想冲过去，可脚像被钉在地上。她喊：“哥哥！哥哥你别走！我来救你！”
可她的声音出不来，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那些人把苏瑾墨拖上了车，车门一关的那一瞬间，有血从车缝里滴下来，“啪嗒啪嗒”地砸在她鞋面上。
“不要！不要抓哥哥！我做任务了！我听话了啊……”
她哭的喘不上气，拼命想醒过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外面的现实世界里，沈念念整个人在被窝里颤着，额头滚烫，脸颊烧的通红，睫毛湿漉漉地抖。
“不要抓哥哥，我不是坏小孩……”
林岚第一个冲进来，她一眼看到那通红的小脸，心口猛然一沉。
“明宸！快来！她烧的厉害，还说梦话了！”
明宸刚好在书房查资料，听见这句话，脚步一个猛迈冲进卧室，一摸孩子额头，眼皮直跳：“四十度了。”
苏瑾墨闻声也急匆匆赶来，手里还拿着她白天没吃完的小卡片糖。
“念念怎么了？她刚才喊我……”他语调急的已经没有了平时的冷静，手指都抖着去探她的呼吸。
“她梦到你被抓了，一直在哭。”林岚一边拿出温度计，一边拿湿毛巾擦她后脖颈，“她说不要抓哥哥，说她不是坏小孩……”
苏瑾墨猛然攥紧拳，心里像被什么戳了一下。
明宸已经打了电话给儿科专家，又通知了熟人调急诊资源：“我用的秦婉在医院的关系，她信的过的专家十五分钟后到。”
林岚点头：“我给公司请假，今天我哪儿也不去了。”
沈念念烧的迷迷糊糊的，脑袋里还被那场幻象撕扯着，小嘴轻轻动：“我没有不要哥哥，我只是说了点点，我不是故意让他被抓的……”
苏瑾墨立刻附耳过去，听的眼圈一下红了。
“谁告诉你，你说话就会害我？”他握着她的小手，语气里藏着难掩的心疼，“你说话哥哥都信，你说什么都不坏。”
“真的？”她迷糊的睁开眼睛一瞬，又闭上。
“真的。”苏瑾墨的声音哑哑的，像含着火。
一小时后，医生到了，是林岚以前带过实习的主治，查了一遍验了血，又做了几项神经反应测试，皱眉问：“她之前有癫痫史？”
林岚摇头：“没有，她身体一直挺健康的，连发烧都少。”
医生抿着唇，看着仪器上稳定的数据：“可她刚才体温飙升心律异常，还有短暂的意识紊乱这像中枢神经自发性紊乱，但没有引发源。”
“那就是说……”明宸的声音紧了，“是情绪性的？”
“极度恐惧压力持续心理暗示，甚至可能是梦魇诱发。”医生声音带着慎重，“这种情况一般出现在，情绪受刺激长时间焦虑的孩子身上。”
而苏瑾墨低头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沈念念，脸色沉如冰：“她才五岁，是谁能给她这么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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