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5章 无药可救

到了国安厅，秦风进入办公室，看到夏江和勤务人员已经将办公室打扫干净，他的办公桌上泡好了一杯茶放在那里。看到一切都井井有条，秦风心里安稳了不少，坐下来喝了几口茶，将昨天没处理完毕的文件和报告都处理妥当。

十点多的时候，副省长蒋实权打来电话，命令秦风和副厅长罗宇立刻出发，前往关押甘谷和劳瑞斯等人的铁林看守所。在省委的处理意见出来之前，蒋实权和省政法委专职副书记都很想见见甘谷和劳瑞斯。他们要当面问问甘谷，为什么会背叛得如此彻底。至今很多人都想不通，甘谷这样一名资深高级干部，老国安，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国家和信仰。即便他们能猜到一鳞半爪，还是想听听甘谷自己怎么说。

而劳瑞斯既然号称敌特的计算机硬盘，脑子里一定有很多我们需要掌握的秘密。如果这个人能够为我所用，那就能最大限度摧毁国内经营多年的间谍组织，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秦风二话不说，让夏江通知秦二牛备车，自己打电话到副厅长罗宇办公室，让他马上下楼，随自己一起去铁林看守所。一听说去铁林看守所，罗宇就明白去干什么，连问都没多问一句，应了一声挂了电话，穿上警服戴上警帽，立刻就下楼了。

两个人乘坐秦二牛开的车，前往铁林看守所。在去的路上，一开始都是一言不发，神情严肃。他们都很清楚，这件事不是结束了，而是刚刚开始，暴风雨马上就要到来了。

“秦厅长，我们的内部整顿已经开始了，初步也收到一些成效。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不少干部主动到纪检那里交代问题，也有互相检举揭发的。但目前来看，大多是避重就轻，还是在观望。大部分人都抱有侥幸心理，企图蒙混过关。归根结底，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还是要主动出击。”罗宇说道。

秦风冷冷地笑了一下，他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叛国泄密这样的重罪，没有多少人有勇气站出来主动交代的。人性普遍如此，指望一个人幡然醒悟，这种小概率事件完全不在计划内。

“不用担心，我们手里有甘谷和劳瑞斯，就不怕查不出来剩余的内鬼。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是有规矩的，一个人只要干过出卖良心的事就会有印记，被发现只是个时间问题。即便他藏得很深，我们没有查出来，他自己也会暴露的。相信最近这段时间他们会消停，隐匿起来，短期内不会有所行动。但是我们等得了，敌特那边却未必等得了。他们这次损失惨重，必须要找补回来，否则回去无法交差。只要他们有所行动，就会露出破绽。”

对这一点，秦风十分自信，甘谷自投罗网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主子是不会体谅奴才的，他们才不会管你的死活，他们只关心结果。

“你这么说有道理，我就放心了。一会儿见到甘谷，我也有好多问题想问他。这个人实在让人失望，连我都被蒙蔽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可恶至极。”罗宇恨恨地说道。

这话秦风最不爱听，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甘谷这么明显都能把你们蒙蔽了，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到了铁林看守所门口，老远秦风就看到两辆省委省政府的车停在那里，蒋实权和政省法委的专职副书记站在那里，两个人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抽烟，神情都很严肃。

四个人会面后简单寒暄了两句，看守所接到通知已经打开大门，所长亲自带着管教出来迎接，将四人迎了进去。

先提审的自然是甘谷，除了秦风，其他三个人都特别好奇，甘谷是什么时候反叛的，他最初的心理动机是什么。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背叛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只会越陷越深，变本加厉。为了取悦新的主子，背叛者往往比他们更积极，更忠诚于新主人。

在审讯室，当戴着手铐脚镣的甘谷被带进来，蒋实权和省政法委的专职副书记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充满血丝的眼睛，满头的白发，以及那么怨毒的神情，都吃了一惊。短短几天时间，甘谷居然变成这个样子，真的是从天堂跌落地狱，一夜白头。　　

“你们都来啦，哈哈，没想到我甘谷临死之前还能受到这么隆重的接待，我很欣慰，总算没有白混这么多年。”甘谷很嚣张，用这种态度掩饰自己内心的悔恨和慌乱。想必这几天，他的心从来就没静过，想了很多很多。

蒋实权摸出烟盒点燃一根烟，冷眼看着甘谷，沉声问道：“甘谷，我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反叛的？”

“这个很重要吗？反正我已经做过了，既然做了，我就不会后悔。这个国家对不起我，我恨自己是个中国人，我恨这个民族。我，包括你们，都是现行体制的受害者，只是你们这群蠢猪不自知而已。”甘谷咬牙切齿说道。

蒋实权等人听得目瞪口呆，当他们接到报告时，根本就不敢相信这番话真的是从甘谷这样的老党员嘴巴里说出来的，可是自己这次亲耳听到了，怎么能不心惊肉跳。

“这就是你背叛的理由？甘谷，我现在终于明白，你根本就不是人，你连牲口都不如。今天来的时候我很后悔，真应该把你家里的人都叫上，让他们一起听听你这番话。没想到，你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据说你嚷嚷着要杀光中国人，一开始我想不通，现在我想通了。好吧，我支持秦风的建议，给你机会，让你从你儿子开刀，一个个杀下去，先杀光你自己家里人，然后我们再击毙你。”蒋实权气得一口老血都快吐出来，跟自己共事这么多年的副手，居然是如此恶毒的豺狼。

秦风实在不想听甘谷废话，这个人早已无药可救。他站起身直接走了出去，让看守所的所长将计算机劳瑞斯提审到另外一间审讯室，他现在很想跟劳瑞斯聊聊，看看能不能从她嘴巴里掏出点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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