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一家人
“一家人？”
这绝对是林凤霞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之一。
她笑弯了眼睛。
张兰娣和林老憨眼巴巴地看着林凤霞。
“凤霞，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以前我不是东西，总是欺负你，对你不好。”
“可我已经知道错了呀”。
“正所谓知错难改，善莫大焉。”
“看在我和你爸痛改前非的份儿上，你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好不好？”
林老憨也小鸡啄米虫地点头。
他看向林凤霞时满脸愧色。
只有林凤霞知道，他们的惭愧的伪装的。
他们根本不是真的认错，他们只是现在没有依仗，每天都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想起来她的好了。
不过林凤霞不是圣母。
他们对她造成那么多伤害，如果不是老天眷顾，让她重新活了一次。
那么，她现在还是孤魂野鬼。
林凤霞轻叹。
“我今天让你们过来，是有另外一件事要和你们说。”
林老憨和张兰娣摆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林凤霞盯着两个人的眼睛，不紧不慢道：“其实张狗蛋已经死了。”
林老憨和张兰娣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凤霞。
张兰娣扯了扯唇角，干巴巴地问：“凤霞，这，这是假的吧。”
“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
“这一点也不好笑。”
林老憨拧着眉头，神情有些不悦。
“凤霞，我知道你对我们很不满，但你也不能说这种话！”
“你明知道张狗蛋和林兰芝私奔了！”
张兰娣急切点头。
“凤霞，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林凤霞自然知道他们不信。
于是她把京城的报纸递给二人。
“看看吧。”
林老憨和张兰娣看到报纸上的字，一脸疑惑。
林凤霞差点忘了，他们两个不认字。
林凤霞说：“张狗蛋被林兰芝和王大壮一起杀了，脑袋被砸破了，照片里那具尸体就是狗蛋。”
她简单阐述了一下缘由。
张兰娣和林老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两人嘴唇嗫嚅着，愣是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林凤霞饶有兴味地欣赏他们的表情。
他们自然还是不信。
张兰娣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她捏紧拳头，近乎咬牙切齿地继续问：“凤霞，你快点解释一下啊！”
“这不是真的！”
张兰娣攥着报纸的手都在发抖。
林凤霞颇为遗憾地摇摇头。
她朝张兰娣赔笑。
“不好意思啊，这事儿是真的。”
张兰娣好似瞬间被雷劈中一般，浑身一激灵，身体中的力气也在一瞬间被抽空了。
林老憨怒目圆睁，扬起手就要打林凤霞。
林凤霞不是从前的她了， 她精准地抓住林老憨的手。
林老憨扭动挣扎，面目狰狞，一副要把林凤霞撕碎吃掉的架势。
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奈何林凤霞的手跟铁钳似的。
林老憨脸色逐渐变了。
林凤霞冷冷瞥她一眼。
林老憨泄力。
他往后退几步，仍死死盯着林凤霞。
“你这个不孝女！”
“你怎么这么诅咒你弟弟！”
“你弟弟究竟做错了什么，被你这么对待！”
林凤霞叹气。
“警察找你们了，可是你们一直躲着不见警察，警察无可奈何，才让我去京城认领他的尸体。”
“对了，林兰芝是为了拿那个镯子去曹家冒充我的身份，才杀了张狗蛋。”
“你们应该也知道，我前几天前去京城了，如果你们还不信，你们可以找警察了解一下。”
“张狗蛋的案子闹的很大，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咱们这儿的警察也知道。”
张兰娣和林老憨顾不上其他，跌跌撞撞地跑去找警察。
在警察面前，两人才知道，林凤霞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张兰娣两眼一翻，当即晕了过去。
林老憨一个没站稳，重重摔倒在地。
他满脸痛色，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警察还递给林老憨一份调查报告。
鉴于他不认识字，警察就讲了一遍。
听到描述张狗蛋如何惨死时，林老憨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
他不停捶打胸口，哭到晕过去。
等两人再醒来，已经在医院了。
林老憨尚且还有一分理智，张兰娣直接疯了。
她对着天花板不停傻笑，还指着灯泡说是张狗蛋。
医生建议林老憨和张兰娣送到精神病院。
现在林老憨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顾得上张兰娣？
所以，他直接抛弃张兰娣，跑到驻地找林凤霞。
林凤霞见到他还是有些意外的。
距离他们上次去警察局已经过去三天。
林老憨似乎变得更加憔悴了。
他面颊凹陷，脸色蜡黄，双眼无神。
看到林凤霞，立马扑了上去。
“凤霞，救救我！”
“我是你爸，如果你不管我，我就真的要死了！”
“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死！”
“凤霞，救救我！”
他嘶声竭力。
林凤霞隔着驻地大门，冷漠注视着林老憨。
她转过身，头也没回。
任由林老憨跪在地上，嘶声力竭。
过了几天，林凤霞得知张兰娣在半夜冻死的消息。
因为林老憨逃了，医院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处置张兰娣。
谁知张兰娣自己跑出医院，嚷嚷着要找张狗蛋。
就在昨天晚上，有路人发现雪地里有一具尸体，查验身份后确认是张兰娣。
至于林老憨如何，林凤霞不关心，也并不知情。
雪绵延不绝地下。
驻地没什么影响，但驻地附近的几个村子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雪灾，附近有山村庄，还出现了雪崩的现象。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更令人害怕的是，驻地和村里去县城的路被大雪封住了。
驻地有秦建国作证，大家还算安稳。
村里就不一样了，人心惶惶的。
还有不少村民来驻地讨要粮食。
驻地早有准备，囤的粮食不少。
只要有村民求助，或多或少都会给一些。
其次是菜地。
菜地不管多低的温度，下多大的雪，依旧每天绿意昂扬的。
只要有足够的种子，就不缺蔬菜吃。
曹曦月窝在林凤霞怀里，冻得瑟瑟发抖。
“姐，我们这儿情况这么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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