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 42 雨夜设局除叛党 轮椅空转定风波
“卜师,金克木又当如何?”辛夷老不乐意了,盯着这个中年女人,这不胡扯吗。
“二姥,五行生克只是大的规律,并不绝对,具体还需要看个人命盘来定。”卜师说,“不可一概而论。”
“姐姐的意思呢?”辛夷翻了个白眼。
“你一向杀伐果断,我倒想听听你的。”辛芷坦然道,摆了摆手,示意卜师去吧。
“姐姐,你觉得那神婆的话有几分可信?”辛夷说。“一般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大家都要吃饭,只要她不撒谎便是。”辛璧凝摸着手串,说。
“这件事情简单的很。”辛夷直起身子微微一笑。
“哦?”辛璧凝靠近桌案,神色威严。
“堵不如疏,你说,当年的真相,大姥之死,爹爹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辛夷微微晃动茶杯,茶水微漾。
辛璧凝对上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恍然大悟,笑了:“将计就计。”
辛璧凝盘着串,“好一个愚蠢滑稽的女人,还真是惹是生非的开始,她要是不作不闹,我还能考虑给她养老,现在看来,倒也免了,我就让她彻底废掉。”
“至于那几个叛党,何足为患啊。”辛夷下颌一扬,笑了,“今晚有雨,顺水推舟,这件事应该难不倒你,我聪敏的姐姐。”
“就说,她们造谣生事,惑乱民心,杀了便是,对,我就是警察。”辛璧凝说,“今夜子时,钟楼敲响的那一刻,就是她们的丧期。”
“如此,大开杀戒,姐姐不怕众人忌惮?”
“小人畏威不畏德,庸人敬恶不敬善。我就是要让她们忌惮我。”辛璧凝揉着太阳穴说。
这天,二姥和家主来看了丈爹,张氏意外又欢喜,想要亲近又不敢,家主冷眼旁观,辛夷对他点头示意,问现下如何,张氏回答正要服侍吃药,辛夷点点头,接过他的药碗,说:“我来吧。”张氏一时应了,自去收拾碗筷。辛夷和家主在屋里待的时间不短,许是又叙叙旧,辛夷出来的时候,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您可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
张氏只听见了这一句,辛夷转身略带怒气地带上门,张氏赶紧微笑,辛夷把碗递给他,点了点头就走了,家主则是视若无睹,根本没有停留。张氏黯然垂眸,安慰自己是站在了妻主右侧的视野盲区,妻主如今又是家主,也更忙碌,自己要识大体,不给她添麻烦,他不知道妻主鼻子里那声轻蔑的嗤笑算什么。
张氏衣不解带地服侍,他不知道妻主她们的谈话内容,但丈爹一直神色萎靡,到了晚上,才把孩子哄睡下,只听丈爹辗转反侧,唉声叹气,张氏披衣起来,看看时间已是后半夜,小心点灯问:“爹,您是要喝水,还是添衣?”
晦暗不明的灯照见丈爹那苍老的面容,丈爹发出了门窗摇曳般的可怖**:“妻主---”
张氏不知所措,又唤了几声,丈爹才睁开那双混沌的眼,苦笑道:“大姥她来接我了。”张氏闻言一惊,举灯一照,四周的黑暗似乎都变得古怪可疑起来,连这一方光明也摇曳不安,窗外雨声淅沥,他只觉得有事要发生,内心愈发不安,丈爹喋喋不休重复了几遍,愈发说的又快又急,张氏简直吓的魂不附体,退倒靠在桌案上抓住桌角。
他连夜差人去请值夜侍医,竟是都不在,回说今夜家主身子不适,抑郁发作,张氏分身乏术,还要看孩子,只是忧心。
垂花门下,轮椅上的女人正焦急地等待着接头的对象,到了时辰,各门马上就要落锁。一个穿黑衣撑黑伞的女人过来了。
“信寄出去了么?”
“寄出去了,”辛璧凝道,“有人给了我一封信,写着检举啊,揭发什么的,事关紧要,我就是警察,您要说什么,二姨---”
伞檐一抬,辛璧凝的眼睛像一只觅食的白狐,她阴沉的脸色逐渐转为笑容。
“不是的,有人造谣,警官别信。”女人面色一变,还想跑,只是轮椅哪里跑得过人。
“哦,那就更得说了,您要去哪啊?”辛璧凝按住轮椅,扯了扯风衣兜帽,病态地弯起嘴角,撩开头发露出了她那只覆满白翳的眼睛,“您是知情人,有权被保护,外甥送你一程吧。”
“放,放我出去。”女人转头才发现门不知何时落了锁。
“二姨,拿好别回头哦,松手的话,我会不小心走火的。”辛璧凝把雨伞塞进她手里,轻声凑近她的耳边,“别怕,这就放你返自然。”
辛璧凝迅速离开,身后早有侍卫们将两边的门落了锁,立刻冷若冰霜地包抄了上去。
女人连一声叫唤都没有就被辛夷一锹活埋进了谷底,辛璧凝此行不仅将辛扉一党连根拔除,还顺藤摸瓜,随手清理了一批混在山庄内伺机策反的各方细作。
雨夜里只余一只翻倒的轮椅轱辘在空转。
话分两头,张氏再问什么,丈爹只不开口,雷声填填,外面的雨愈发紧了,派出去的人左等右等总也不来,张氏心一横,交代好一切,自己一路跑去,谁想门口侍卫竟不认得他,只是说大姥不见人,拦着不让进。
他慌得乱走,急得还跌了一跤,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廊子上一只翻倒了的轮椅轱辘空转。张氏不明所以,多年来的生存经验告诉他,垂眸只做没看见。
正在着忙,忽闻背后有人道:“小张哥哪里去?”回头一看,却不是李羡鱼么,他已经做到了内院总巡,原来转到了二姥院门前。李羡鱼是山庄里唯一一个不用裹脚,还能配枪出去给大姥办事的人,负责采买运输,和内外的黑白沟通,大家都求他带东西回来。张氏急的掉泪,怔怔叫了一声:“李大人。”
毫无征兆扑通跪在他跟前,揪住他的裤脚问,“二姥在吗?”
倒把李羡鱼吓了一跳,忙扶起来道:“小张哥,我巡夜,二姥还没回来,你莫慌,慢慢讲。”
张氏把话如是一讲,李羡鱼和旁人交接了几句,带他去到大姥院门口。
究竟是有一个好心的侍医,听了情况告诉他:“要紧只看这一晚熬不熬得过去,好就好。”张氏还想问问妻主那边是否需要他回去,里面传话,答曰不必了。
“我送你回去吧。”李羡鱼说,“你从小就怕打雷,又怕黑。”张氏感激地点头,走到半途,他顿足抬头,李羡鱼问他看什么,张氏努力地喘了两口气,没来由地说道:“你看这天,像被遮住了,暗沉沉的,不见一点光亮。”
“天总会亮的,信我。”李羡鱼说。
“这样的雨夜,谢谢你为我撑伞。”张氏说。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李羡鱼点了点头。李羡鱼留下,怕的是内院有人再生事端,避免动乱,送张氏回去,一为保证他的安全,避免有遗漏的叛党行刺杀人,二为探听虚实,看他是否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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