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 09 吕途初闻配子命 李常侍绝食闹府
“想不想跟我结婚,”辛夷说,“你放心,虽然人是多了点,不过只要你对我好,姥子也不会亏待你的,毕竟我姐提倡‘尊重男性’。”
“我,那,现任家主不是正夫养的?”吕途说,他也学了一点这里的规矩。
“正夫以外的配子没有权力抚养孩子啊,”辛夷非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极其自然地说,继而有点生气,“男人根本没有生儿养男的能力,在这儿只能赘出去等死,连我头上俩舅舅都没例外。怎么说话呢,懂不懂规矩,女人大过天,我们姐妹一母所出,无分嫡庶。”
“是,二姥,可他怎么不说话?”
“你别说,关进去头两个月还能听见他哭呢,后来我妈嫌烦就给一包药毒哑了,现在是个哑男,我妈挺喜欢这款的。”辛夷若无其事,“走吧。”
吕途忽然听见那个人吐出了一句流利的英语,他猛回过头。“他是什么职业?”
“什么职业,家庭主夫呗。”辛夷说,“这的男人一出嫁就要回家。”
“那他,他以前是什么职业?”
辛夷瞥了一眼疯男人,一脸无奈,嘴角一撇,冷漠而郑重其事地看着他,吐出了俩字:“警察。”
吕途怀疑她是故意这么说的,突然脊背一阵恶寒。
“逗你好玩。其实是个歌妓,我们这主要是公务员、医生、老师、演员、飞行员比较受欢迎,主要是长相好看,高大威猛的,瘦高白净的,学历家世清白的。
娶夫、纳侍、生子的标准都不太一样,不过具体还是看各位家主自己喜欢,有的家主只挑清白处男,精神洁癖;还有的就喜欢轻熟人夫,比如我二姨,生过女孩的优先;有的家主只看不玩,比较温和;有的就很暴虐,比如我妈,三天埋俩都很正常。”辛夷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没什么。”吕途说,“咦,那李贵侍他怎么能够?”
“诶,这只要女人够强够狠,疯的就是男人。”辛夷还在说着,全然不顾他如何,“嘁,这配子就跟马场配牛配马的意思一样,甭管是贵侍,还是侍倌儿,本质上没区别,要不是家主开恩,又是个男孩,李氏也没权利。”
“哦,那,李贵侍还挺厉害的啊。”
“他就是认不清情况。”辛夷说,“我姐是现在高兴,宠他两天玩玩,也不往家领人,外面比他年轻漂亮的有的是。
话分两头,辛璧凝虽为大姥,但是并不经常在家,每月只回家三两天,要紧事务则通过旁系姐妹辛苦,外号“命不苦”的须尽欢酒肆联系。
辛苦虽也姓辛,却打小家贫,母亲去的早,不得不节省过活,冬衣小了一截,冻的拱肩缩背,辛璧凝听了便叫近身侍卫无云帮她把衣裳买了改好送去,顺便给了些钱,并求了大姥,收养了叫她跟着识文断字,舞枪弄棒。因此受过二人接济,无云死后,辛苦成了辛璧凝身边最信得过的人。
“大姥出门辛苦了,这是我刚刚做的,妻主尝尝。”张氏站着给她盛了一碗粥,一面小心观察,见妻主默不作声点了点头才放下心来,家主刚把勺子拿起来,饭还没吃到嘴里,就听见侍从来报:“家主,李贵......啊,李常侍不肯吃饭哪。”
“不吃饭,谁不吃饭?饿死他算了,”家主有些不悦,把瓷勺往碗里一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见小侍仍然一脸不解,只得开口,“三天之内不许给他饭吃,三天以后---到点就撤,去吧。”
张氏看不过去,背地里交代了让人把饭给他热着,不吃就算了。过了两天,李常侍再次施展他的一哭二闹,家主忙于家务,不予理会,他竟寻了一根腰带,摆了凳子桌子,一脸骄傲,对侍从说:“告诉妻主,我要自缢,让她来看我。”
侍从见他扯着喉咙不像装的,急忙汇报,碍于他曾经的权势,毕竟还有个孩子,竟也一路通畅。
不到半个小时,家主就如愿站到了他门口。“李娇月,你又干什么?”家主抬头看了他一眼。
“哎呀妻主,我不活了。”李氏立刻哭了起来。
“妈妈---你来了。”男孩从屋里跑出来,抱住她的腿大喊。
“杏儿乖,去找哥哥,跟你张爹去玩。”家主心不在焉俯身摸了摸他的头,见他点头称好,面无表情吩咐左右,“把孩子领走。”
“哎,妻主,可别啊,我的杏儿。”李氏急了。
“你不是说你有三个姐妹吗,你打工误入歧途,被家人厌弃,在红灯区卖身凑彩礼,”家主冷冷看着那摞了三层的家具,默不作声,一脚踢翻了板凳,“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若不是我救的你,你今又不知被卖往何处去了,在黑砖窑里被打个半死才好。”
“我......”面对质问李氏脚下悬空,一时勒住,蹬踏不已。万幸,家主在最后关头勾住了板凳,他这才得以喘息。李氏刚想说什么,家主留下一句:“要么下来,要么吊死。”不忘踹飞了旁边的凳子。“妻主,我错了,哎,没凳子我怎么下去啊,妻主,我恐高啊妻主......”
这一次,李娇月的撒娇不再有用。所有服侍他的人都被撤走了,家具也被一水搬空。
闹得山庄里怎一个人尽皆知。次日,家主正在正夫处吃饭,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忽闻院门被急促叩响,间杂吵闹声,张氏连忙命人开门查看,李氏一头闯进来,哭着要见妻主,紧随其后的还有几名侍卫,家主看了一眼,侍卫长赶紧说:“卑职交班疏于值守,致使李氏出逃,请家主责罚。”
家主没有说话,免了责罚,示意侍卫们退下,李氏跑过去:“妻主,我知道错了,你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他只有三岁,不能没有爹啊。”
“你还没死啊。”家主说,“李子酸涩,李氏善妒,拖下去勒死。”两个侍卫说话就要拿绫子勒他,还是童养夫张氏劝住了妻主。李氏忽一转头,伏在张氏膝头哭泣道:“大哥你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你已经有了桃儿,我不能没有孩子,我会死的,求求你,求求你---”张氏六神无主,求助地望向妻主,正要心软,一眼瞥见妻主的神情,只得道:“弟弟,快起来,这事我做不得主。”只听妻主说:“李氏,你既寻死,孩子总要有人照拂教养,言传身教,我看张氏德行贵重,就很合适。”“我,我不寻死。”李氏哭得伤心,他第一次直观感受到,妻主和正夫二人那和善外表下隐藏的淡漠冷酷,当他明白了什么叫面慈心狠,他只感到了彻骨寒意。
“李氏,你嫁与我多年,并无所出,每日寻欢作乐,寻死觅活,今举止疯癫,言行无状,成何体统,如何为人夫人父,恐难当教养大任。”家主说,“你回去吧,我不杀你。”
她摆了摆手。李氏崩溃发笑:“现在没有养出女儿,您这样千方百计夺走孩子,难道只因杏儿不是正室所出,不如嫡男尊贵,您便忍心看着我们父子分离吗?”
“住口---”辛璧凝一巴掌盖在他颊上,登时一个紫印,她站起来,俯身逼近,冷声问他,“且不说只是孤儿收养,便是一母所出,又何分嫡庶?”
李氏摔倒在地上,发着抖,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看向妻主,这些年他还从未挨过妻主的打。家主坐下,摆手。早有侍卫将李氏拖回去。
李氏的喊叫声在空中久久回荡:“给我个痛快吧,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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