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情外出
清晨,沈梦坐在摇晃的牛车上,整个人气压很是低落。大哥沈辰和大嫂赵曦对视一眼,沈辰挑了挑眉,无声地向赵曦询问:“怎么了?”赵曦却睁大眼睛,望着他帅气的挑眉毛,一脸疑惑地回应:“嗯?”看着赵曦那副可爱的模样,沈辰不禁叹了口气,“得了,赵曦也不知道楚情到底怎么回事。”
另一辆牛车上坐着二哥沈星和二嫂钱月,还有钱大伯。钱大伯好奇地问:“沈梦怎么了?我这是头一次看到他生闷气。”钱月轻叹一声,说:“今天早晨梦儿起床时,在枕边发现一块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外出’,衣柜里的衣服没少,可书房的书包却不见了一个。他跑来问我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他是‘外出’,结果他就一直闷闷不乐。”
“沈梦这么聪慧,居然不识字?难道小时候没上过学?”钱大伯小声问二哥,引来了钱月的一瞥。沈星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梦儿小时候比较顽皮,好动得很,总是坐不住,不太爱学习。”
看着沉默许久的沈梦,沈辰试图找话题打破沉默,“二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梦儿你上次不是喝过什么东西润喉来着?”长时间没有回应,他凑近一看,只见历史似乎总在重复——在摇晃的牛车里,在温暖的阳光下,沈梦早已不知不觉睡着了。
于是,沈辰熟练地将手臂搭在沈梦的肩膀上,让他靠得更稳些。转头温柔对赵曦说:“抱紧我的手臂,也睡会儿吧。”赵曦看着自家汉子含情的双眸,英俊的脸颊。甜蜜的回应的“嗯”
临睡前,沈梦心里已经数落了一遍楚情这次“罪行”,决定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明白擅自外出、不告而别的后果。
随着越来越靠近小镇,人声鼎沸,今天便是庙会的开始。
沈辰先把沈梦送到了客迎楼,便随着赵曦去医馆分法成亲的喜糖。钱大伯也去独自去会会老朋友了。
远远地,小二哥一看见沈梦沈星钱月,立刻高兴地跑去找贾掌柜。当初贾掌柜洞察到沈梦的菜谱不得了。当机立断买下了沈梦的菜谱,结果如他所预见的酒楼的生意远超其他两家,小二哥也因此水涨船高,获得了不少好处。从此便由小二哥和贾管家亲自接待沈家的人,自然让其他小二们羡慕嫉妒恨。
这半年来,客迎楼的厨子被别的酒楼用高价挖走了好几个,虽然有赔偿,但新做出来的菜味道总差那么一点意思。毕竟醋这种关键调味料,还掌握在沈梦和客迎楼的主家林慕手里。对方的价格倒是比自家的便宜不少,也抢走了一些食客。这场商战在古代还是玩得风生水起。
贾掌柜一看到沈梦,开心得不得了。酒楼最怕菜品没有新意,而这半年他也试过请别人来创新,但效果总不如沈梦做的那般出彩。“哟哟,梦儿,好久不见了!今天可得好好吃上一顿!”贾掌柜笑嘻嘻地说道。
他四下张望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位随身携带冷气神器的楚情,于是好奇地问:“楚大人今天没来啊?”看着沈家轻轻摇了头,
贾掌柜松了口气:“也好。”
话刚说完,就被沈梦白了一眼,“哎呀,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啦。”
这一番打趣引得众人笑成一团,就连平时冷静如水的钱月也忍不住跟着笑出声来。沈梦也被逗乐了哈哈哈的笑了,他心想,这楚情到底有多让人生畏啊,
楚情今天没来,竟然让贾掌柜松了口气。说起来,这也不奇怪。贾掌柜亲眼见识过楚情那种为了救大家,疯狂劲头——杀起人来毫不留情,连眼神都冷得让人心生寒意。那次山贼四散倒地,尸横遍野,楚情就像收割人命的活阎王站在中央,那冷酷无情的样子,把不少人吓破了胆,身体都出了问题。贾掌柜就是被吓得差点病倒的其中一员。自那之后,他每每看到楚情,总是既敬畏又有些害怕。这回楚情没来,他才敢松口气——毕竟,没有那个冰冷杀神在场,大家才敢稍稍放松心神。
沈梦笑着说:“先去厨房吧。”心情一好,自然也就乐意去掌勺了。他跟着贾掌柜一同走进厨房,拿出了那坛酱油。只见那酱油颜色黝黑,液体滑润流动。贾掌柜好奇地舀了一小勺尝了尝,“咦,这有点咸,是调味料吗?”沈梦点头答道:“对,这酱油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用法却大有讲究。它能代替部分盐,用在各种菜里,色泽好看治愈能提鲜增味。”
小二哥听从沈梦的要求,从角落里找出了一个刚好能放下小锅的圆形陶罐。他先用小锅把鱼煎得金黄,放在一旁待用,再往陶罐里加猪油、盐、姜片和蒜头,撒上些晒干的辣椒,再放入自己带来的新鲜豆芽和青菜,淋上酱油翻炒开。最后把金黄的鱼摆上,再撒些葱花,一股热腾腾的香气伴随着热油浇过后“滋滋”声响便扑鼻而来。
二哥沈星早就在旁边忙着烧竹炭,把炭火放进陶罐底部,小锅端坐其上。看着色彩鲜艳的蔬菜与辣椒搭配着烤鱼,那香气别提多诱人了。当这盘热气腾腾的美味端到厢房时,引得外面食客们纷纷回头探问:“这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这么香?”“都还没入冬呢,人家就开始烧炭了?不冒烟还这么香,是啥碳子?”“你们知道吗?”
随着贾掌柜这一手的操作推广,这道新菜很快成了酒楼里的热门。不少客人纷纷招呼小二点上一份来尝鲜。
众人围坐桌前,动筷开吃。贾掌柜夹起鱼肉和蔬菜细细品味,不由得连连点头称赞:“妙极了!这搭配下去,不仅肉质鲜嫩滑口,就连蔬菜拌汁都特别开胃。”沈星钱月依旧矜持地微笑不语,这毕竟是沈梦的大展拳脚之地。而店里的小二和厨子们则是吃得忘乎所以,一遍又一遍夹取,好评不断,“真是开胃又下饭,用这个汁拌米饭简直不要太香。”
吃过后,其余人离开厢房,只剩下沈梦与贾掌柜开始谈判详谈方案。贾掌柜专注地奋笔疾书,把每个细节记录得清清楚楚。
钱月看着他抄写用的纸张,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这纸质比起自家书房里平日用来写字的纸,还差不少呢,那种光滑不易晕墨水的纸,是沈梦自从协助沈辰写农事观星著作时,特意研发出来的新纸张。这一比对,让他更觉得眼前沈梦研发的东西珍贵无比,也明白为何沈梦手上的研发产品这么受欢迎。.妥妥的财神爷,而且什么都紧着自己和赵曦,沈家的汉子都延后了。
钱月看着沈梦游刃有余的谈判模样,越发的喜欢这个没有血缘的弟弟。从爱屋及乌到真正的佩服和打心底的认可喜欢沈梦。
观察到牛车上的一筐筐的竹炭还有它带来的无烟却清新的火焰后,贾掌柜忍不住问道:“这竹炭怎么卖?”
“每斤一个铜板。”沈梦答道。
“啥?这是竹炭,不是木炭?既无烟又耐烧,还这么便宜?”竹炭轻巧且性价比高,让他惊讶异常。
“哎呀,梦儿,你这是给我们酒楼带来了大生意啊!这个酱油、菜谱还有竹炭我们都要。”贾掌柜笑眯眯地眯眼盯着他,看起来满含慈爱。
沈梦说:“这个酱油我只卖成品,每斤五个铜板给您;其他人要买则十个铜板;那份完整菜谱是一百两银子,我再详细说给您听——烤鱼底下搭配多样蔬菜。” 贾管事露出遗憾神色,“唉,可惜不能拿到配方啊。这供不应求,可真让人头疼。”
“您可以试试限购啊?”沈梦提了个建议,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和期待。
贾掌柜抬头,好奇地问:“限购?这说法我倒是没听过,具体怎讲?”
“就是控制每个人能买的数量,”沈梦解释,“像现在这酱油和竹炭这么抢手,如果不限制买量,容易被人囤积抢光,反而真正需要的人买不到。还能给VIP客户优先购买的权利,这样既能保证供应,也能营造一种‘饥饿营销’的氛围,让大家更珍惜。”
贾掌柜听得目光一亮,连连点头:“这主意妙极了!你说得有道理,我还真没想到这层。如今谁还愿意把钱白白往外推呢?”
不过他又叹了口气:“可惜的是,这样做虽好,可货源终究还是不够充足。你看当初我们家的醋就是最好的例子——一有好东西就抢着买,就算限购,也难满足市场需求啊。”
沈梦笑笑说到“我们打算建工厂,将全国的销售权交给林家。在小镇这里都我们也可以销售,其它地方按市场价十铜板每斤卖,多买还能打九折、八折……理论上你们当然买最便宜啦!” 贾管事听完计划,也明白转让可能性很低,于是见好就收。
站在门口微笑目送离开的沈梦时,贾管事心中赞叹:这年轻人真是后生可畏,有楚情这样的杀神相伴,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啊!
外面庙会热闹非凡,有耍杂技的人,还有卖包子的摊位。但有不少摊位空空如也,他深知大哥沈辰为人的正直,又根据租不到摊位时遭遇种种阻碍判断,很明显有人针对他们,到底是谁?
自钱月来了之后,他和二哥就负责采购部分,他对市场物价了解极深,如同活教材一般,让采购工作顺利展开。而此刻正值午后,小镇街道上一片欢声笑语,人们穿梭于摊位间叫卖挑选食物,新鲜果蔬散发出的阵阵清香弥漫街巷中。阳光透过彩色灯笼洒落下来,将整条街映照得斑斓生动。
站店门口闲看热闹的沈梦,被这一派市井风情感染,只觉生活虽苦,却也充满暖意与希望。他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扫过,一边等待二哥他们采购归来,一边享受难得宁静时刻。
不远处,一群青年年围着一个气质卓然略带骄傲的哥儿聊天,其中李川显得有些不耐烦。当他转头看到站在门口黑发如墨,肌肤如玉般肤色透亮、眉目如画般温润优雅的沈梦时,不由愣住。他定定望向那身穿淡青色棉布的衣裳、线条柔美勾勒出的青年,只觉眼前景象如同一幅精致画卷,美不可言。一旁熟悉的哥儿突然出现在沉梦身边。他立即紧张起来,快步走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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