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真相大白
苏州老宅的栀子花开得正盛,晨露顺着花瓣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晕开细小的湿痕。王欣蕊蹲在花架旁修剪枝叶,发间别着朵半开的栀子,转身时正好撞进张韦垠怀里。他刚从外面买早点回来,油纸袋里飘出桂花糖粥的甜香:“小心点,刚出锅的糖粥,给你加了两勺蜜。”
夏小青坐在廊下翻报纸,头版标题赫然写着“陈氏集团清算完毕,受害者获赔千万”,旁边的副标题更触目惊心:“子公司琴海娱乐非法交易曝光倒闭,旗下艺人集体解约”。她咬了口蟹壳黄,扬着报纸念道:“你们看,琴海娱乐的财务流水全是黑账,连偷税漏税的凭证都被翻出来了,财务总监赵颖慧已经被带走 调查,据说她还帮陈鸿伟转移过资产,现在身败名裂,连老家的亲戚都不敢认她。”
夏小青顿了顿,看着报纸补充,“陈鸿伟的老婆卷走仅剩的资产跑路了,陈桦林在监狱里还不安分,说要上诉呢。”王欣蕊接过糖粥,勺柄刚碰到嘴唇,就看到邮递员骑着自行车停在门口,递过来一个没有寄信人地址的信封。
信封是牛皮纸做的,边缘泛着毛边,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老宅门口,手里举着个写有“欠债还钱”的纸牌,背景里的栀子花丛和现在一模一样。张韦垠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指尖抚过照片背面的铅笔字:“陈鸿伟的账,还没算完。”
“是陈鸿伟的残余势力。”夏小青立刻放下报纸,从包里摸出放大镜,“这男人的西装袖口有个银色徽章,是‘忠义堂’的标志,以前是陈鸿伟的地下催债队。”她看着张韦垠,“当年王家的工厂就是被他们逼得破产,王叔叔的车祸恐怕也和他们有关。”
王欣蕊的手轻轻颤抖,糖粥洒在手上也浑然不觉。张韦垠赶紧拿纸巾帮她擦拭,掌心的温度让她渐渐平静:“当年我父亲留下本日记,里面提到过‘忠义堂’的头目叫刀疤强,据说和陈鸿伟是拜把子兄弟。”她起身往书房走,“日记应该在我带来的行李箱里,我去找找。”
书房的红木书架刚整理好,王欣蕊翻出最底层的行李箱,日记就藏在一件旧毛衣里。泛黄的纸页上,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1998年7月,刀疤强带人砸了工厂,逼我签股权转让书,陈鸿伟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到这里,王欣蕊的眼泪滴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
“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书房的寂静。门口站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老人,手里拄着拐杖,鬓角斑白:“请问是张韦垠先生吗?我是陈鸿伟的前管家,姓刘。”他环顾四周,声音压得很低,“我知道刀疤强要对你们不利,特意来提醒你们。”
刘管家坐在客厅里,接过王欣蕊递来的热茶,手指因紧张而蜷缩:“陈鸿伟入狱前,给刀疤强转了一笔钱,让他盯着你们。刀疤强当年靠催债发家,手上沾过血,他这次来苏州,是想逼你们交出当年陈家的‘黑账’——那本账里记着他所有的犯罪证据。”他从口袋里摸出个钥匙扣,“这是刀疤强的车钥匙模型,上面有他的联系方式。”
张韦垠看着钥匙扣上的手机号,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刘管家的肩膀轻轻颤抖,从怀里摸出张老照片:“这是我儿子,当年因为不肯帮陈鸿伟做假账,被刀疤强害死了。我在陈家当管家二十年,就是为了收集证据,可惜一直没机会。”
当天下午,张韦垠用匿名号码拨通了刀疤强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粗嘎的声音:“谁啊?”“我有你要的黑账。”张韦垠故意停顿了一下,“老地方见,晚上八点,枫桥旁的茶馆。”挂了电话,夏小青已经将定位发给了相熟的警察:“我托朋友查了,刀疤强最近在苏州租了个仓库,里面藏了不少管制刀具。”
暮色中的枫桥笼罩在薄雾里,茶馆的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张韦垠刚走进包厢,就看到刀疤强坐在八仙桌旁,脸上的刀疤从眼角延伸到下颌,显得格外狰狞。他拍了拍桌上的空木盒:“黑账呢?别跟我耍花样,我的人已经把茶馆围了。”
“黑账在我这。”王欣蕊突然从屏风后走出来,手里拿着本蓝色封皮的账本,“但你得先告诉我,当年我父亲的车祸,是不是你做的?”刀疤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拍桌而起:“少废话!把账本给我,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他身后的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抢账本。
就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撞开,夏小青带着警察冲了进来。刀疤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地上。刀疤强见状,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向王欣蕊,张韦垠眼疾手快地将她护在身后,茶杯砸在墙上摔得粉碎。刀疤强趁机从窗户跳了出去,却被守在外面的警察堵个正着。
审讯室里,刀疤强拒不认罪,直到刘管家出现。当看到儿子的照片和自己当年的犯罪记录时,刀疤强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是陈鸿伟让我做的!当年王老板发现了我们和境外势力的交易,陈鸿伟就让我逼迫她父母自杀,否则就对你不利。”他哭着捶打桌子,“我也是被逼的,陈鸿伟拿我家人威胁我!”
回到老宅时,已是深夜。王欣蕊靠在张韦垠肩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原来我父亲的死,真的不是意外。”张韦垠轻轻拍着她的背,将一枚新的戒指戴在她手上——这枚戒指比之前的素圈多了栀子花的纹路,“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第二天清晨,刘管家带着一箱文件来到老宅。文件里全是刀疤的犯罪证据,包括当年杀害他儿子的口供。“谢谢你们,终于为我儿子报仇了。”刘管家的眼眶通红,“我要去国外和女儿团聚,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张韦垠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栀子花丛中,心里百感交集。
夏小青拿着新的报纸跑进来,头版通栏标题写着“‘刀疤’头目落网,陈年命案告破”,旁边的侧栏还刊登着琴海娱乐破产清算的后续报道,配着赵颖慧戴手铐的照片。她兴奋地挥舞着报纸:“太好了!刀疤强供出了所有同伙,警方已经开始抓捕了!琴海娱乐的烂摊子也清完了,那些被胁迫的艺人都拿到了赔偿!”
王欣蕊看着报纸上父亲的黑白照片,又扫过赵颖慧的狼狈模样,积压多年的委屈和仇恨突然翻涌上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却笑着哽咽道:“爸,妈,你们看到了吗?害我们家的人都得到报应了,琴海娱乐倒了,陈家也完了,你们可以安息了。”张韦垠赶紧上前搂住她颤抖的肩膀,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后背,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体的起伏,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声安慰:“都结束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送夏小青去火车站的那天,苏州下起了小雨。火车开动时,夏小青从车窗探出头,挥着手里的栀子花:“记得想我!下次回来,要喝你们的喜酒!”
王欣蕊笑着点头,将手里的花束挥得更高:“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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