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地狱之门
“你的底牌……用完了吗？”
陈儒那平静得近乎冷酷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的宣告，在死寂的虚空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在真武大帝那已然濒临崩溃的神魂之上。
用完了？
真武大帝的法相剧烈地颤抖着，黯淡的魂火疯狂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他还有底牌吗？寂灭仙尊的残念已然在召唤魔蟒时几乎耗尽，燃烧神源的秘法也到了极限，甚至他这具法相本身，都已布满了裂纹，如同风化的岩石，随时可能彻底瓦解。
绝望，如同最深沉的寒冰，瞬间冻结了他的思维。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任何挣扎似乎都显得徒劳而可笑。
那数十头由纯粹力量本源凝聚、散发着镇压地狱般恐怖气息的神象虚影，仅仅是矗立在那里，散发出的威压就已经让他的法相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然而——
就在这彻底的绝望深渊之中，一股极致的、扭曲的、不甘的怨毒与疯狂，如同火山般，从真武大帝神魂的最深处……猛然爆发了出来！
“不——！！！”
一声嘶哑到变形的咆哮，从真武大帝法相那布满裂纹的口中迸发！
那声音中蕴含的恨意与疯狂，甚至让远处观战的五位大罗仙君都感到一阵心悸！
“我还没有输！陈儒！我还没有输！！！”
“本帝乃北极镇天真武玄天上帝！统御万灵，执掌杀伐！岂会败于你这下界蝼蚁之手！！”
“寂灭！！！归墟！！！万物终结！！！！”
真武大帝的法相，在这一刻，燃烧了起来！不是能量的燃烧，而是……存在本身的燃烧！他法相上那些暗金色的裂纹中，迸射出一种极其不祥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热的漆黑火焰！
这是他强行催动寂灭仙尊残念中最为禁忌、最为核心的终末之力，甚至不惜点燃自身的神魂烙印，也要换取……最后一搏的力量！
“嗡——！！！”
一股远比之前召唤寂灭魔蟒时更加纯粹、更加死寂、更加接近万物终结本质的恐怖气息，从真武大帝的法相中轰然爆发！
他手中那柄由煞气与仙光凝聚、已然布满裂痕的真武神剑，在这股力量的灌注下，竟然开始解体、重组！化作了一柄通体漆黑、剑身 仿佛 由 无尽 的 死亡 与 虚无 凝聚而成的……末之刃！
剑锋所指，虚空不是被撕裂，而是……直接 湮灭！化为 最原始的虚无！
“陈儒！！！与我……一同……归于寂灭吧！！！”
真武大帝发出了最后的、歇斯底里的狂吼，双手紧握那柄散发着终结气息的漆黑之刃，将自身燃烧的一切，化作一道吞噬光线、湮灭法则、仿佛 要将 整个 世界 都 拖入 永夜的…… 终极 死寂 剑罡，不顾一切地…… 朝着 陈儒……狠狠 斩去！
这一剑，已经超越了神通法术的范畴，而是……对 “存在” 本身的…… 否定！是 真武大帝 汇聚了自身 一切 怨恨、不甘、以及 那 缕 寂灭本源的…… 最终 咆哮！
面对这凝聚了真武大帝所有一切、甚至不惜同归于尽的终末一击——
陈儒那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 凝重。
他能够感受到这一剑中蕴含的可怕力量，那是触及了法则终极一面的“寂灭”真意，足以威胁到他的根本。
“倒是……有几分决绝。”陈儒低声自语。
但，也仅此而已。
就在那终末剑罡即将临体的刹那——
陈儒……动了。
他没有 后退，也 没有 闪避。
而是……缓缓地……抬起了** 双手。
左手……掌心 向天。
右手……掌心 向地。
一个 古朴、简单、却 仿佛 蕴含着 开天辟地 至理的…… 印诀，在 他 手中……悄然 成型。
“地狱……洞开。”
轰隆——！！！！！！
一声 仿佛 来自 九幽 最深处、足以 震碎 亿万 生灵 魂魄的…… 巨响，猛地 从 陈儒 的 身后…… 爆发 开来！
他 身后的虚空，不是 扭曲，不是 破碎，而是…… 直接 …… 融化了！**
一个 巨大无比、深不见底、边缘 燃烧着滔天 业火的…… 黑暗 门户，凭空出现！
门户 之后，不是 虚无，而是…… 一片 无法形容的…… 血色 与 漆黑 交织的…… 世界！
无数 痛苦 哀嚎的怨魂 虚影 在其中 沉浮！足以 焚尽 诸天的…… 地狱 之火，如同 决堤的洪流般，从中…… 喷涌而出！
这 火焰，并非 寻常的火焰！
它 燃烧的，并非 物质，也 非 能量，而是…… 罪业！是 因果！是 灵魂 本源！是 …… 存在 的 痕迹！
地狱之门！召唤 九幽 本源 业火！
“去。”
陈儒双手 印诀 一变，向前 轻轻 一推。
“吼——！！！”
那 滔天的地狱 业火，仿佛 拥有了 生命一般，发出 亿万 怨魂 齐声 咆哮的嘶鸣，化作 一条 比 之前 寂灭魔蟒 更加 庞大、更加 狰狞的…… 业火 狂龙，张牙舞爪地…… 扑向了 那道 斩来的……** 终末 剑罡！
一方，是 汇聚了寂灭 真意、誓要 将 一切 拖入 终结 虚无的…… 终末 死寂 之力！
一方，是 引动了九幽 本源、燃烧 罪业 因果、焚尽 万物 存在 痕迹的…… 地狱 业火 之力！
这两股 力量，都 触及了法则的终极 层面！一者 归于 “无”，一者 焚尽 “有”！
它们 代表着 两种 截然不同、却 同样 恐怖 到 极致的…… 毁灭 路径！
下一刹那——
没有 声音。
没有 光芒。
甚至……没有 能量 的 爆发。
当 那 漆黑的终末剑罡，与 那 猩红的业火狂龙，在 虚空中…… 悍然 相撞的瞬间——
时间，仿佛 再次 凝固了。
空间，以 两者 接触的那 一点 为中心，开始了一种 …… 诡异的…… 湮灭！不是 破碎，而是…… 直接 消失！仿佛 被 一张 无形的巨口…… 吞噬 掉了！留下 一片 绝对的、连 虚无 都 不存在的…… 空洞！
终末剑罡 试图 将 业火 拖入 寂灭，将其 “否定” 掉。
地狱业火 则 疯狂地燃烧着剑罡中蕴含的死寂 法则，试图 将其 “存在” 的 概念 都 焚为 灰烬！
两股 力量，在 那 片 不断 扩大的绝对 空洞 之中，展开了一场 无声 却 凶险 到 极致的…… 法则 层面的…… 互相 抵消 与……吞噬！
“滋滋滋……
一阵 仿佛 热油 浇 在 寒冰上的、令人 牙酸的异响，终于 迟来地响起。
漆黑的剑罡 与 猩红的业火，交织在一起，互相 侵蚀，互相 泯灭！
散发出的 余波，让 周围 万里的虚空 都 变成了一片 无法 形容的…… 法则 乱流 区域！任何 物质、能量、甚至 是 神识，闯入 其中，都会 在 瞬间 被 彻底 湮灭！
僵持！
竟然……是 僵持 不下！
真武大帝 这 燃烧 一切的终末一击，竟然…… 与 陈儒 召唤出的地狱 业火…… 斗了个…… 旗鼓相当！
“不可能！！！”真武大帝 发出 绝望的嘶吼，他 无法 接受 这个 结果！他 付出了一切，甚至 点燃了自身 存在的烙印，为何……还 是 无法 撼动 陈儒 分毫？！
陈儒 静静地站立在原地，身后的地狱之门 依旧 在 喷涌着无尽的业火。他 看着 前方 那 片 不断 湮灭又重生的法则 乱流，眼神 深邃，看不出 喜怒。
“寂灭 与 业火……倒 是 一对 不错的…… 冤家。”他 淡淡地评价道，仿佛 在 欣赏 一场 与 自己 无关的…… 烟火。
然而，他 那 负在 身后的左手 指尖，却 微不可查地…… 轻轻 颤动了一下。
召唤 并 掌控 如此 规模的地狱 本源 业火，即便 对他 而言，也 绝非 易事。尤其 是 对抗 真武大帝 这 凝聚了毕生 怨恨 与 寂灭本源的终末一击，对 他 自身的消耗 与 反噬，同样 巨大。
但……这 一切，都 在 他的掌控 之中。
“真武……”陈儒 抬起眼，目光 穿透 混乱的能量 乱流，再次 锁定了那 法相 已然 透明得如同 幻影、却 依旧 在 疯狂 燃烧 支撑的……真武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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