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与亡国无异
“你……”松平忠明被这番话噎得一口气没上来，气血攻心，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再也支撑不住，轰然跪倒。
承祜收回目光，再也懒得看他一眼，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对于这个民族，你对它讲仁义道德，它当你软弱可欺。
唯有将它彻底打残、打废，把它引以为傲的所谓精神与荣耀踩在脚下，用铁和血碾得粉碎，它才会真正地敬畏你、顺从你。
君子之道？那是用来对待君子的。
而眼前这些，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一群尚未被彻底驯化的野兽。
“传令，”承祜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决断，“全军入城，接管江户所有要害，封锁德川家康的灵庙，收缴所有兵器，但凡有敢私藏兵刃反抗者，杀无赦！”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了远处那座象征着幕府最高权力的天守阁。
“命胤礽率一队精兵，去请德川纲吉将军出来，孤要亲自为他剃发易服。”
“至于你们……”承祜的目光扫过那些依旧在地上呻吟的倭人，“告诉他们，解药，孤这里有。想活命，就乖乖地跪在路边，迎接你们的新主人。”
话音落下，他不再停留，策马朝着江户城的中心——那座巍峨的天守阁行去。
在他身后，清军的日月龙旗被高高举起，那面代表着德川家两百余年统治的三叶葵纹旗，被毫不留情地扯下。
取而代之的，是象征着大清无上皇权的金色巨龙，在东瀛的朝阳下，张开了它威严而狰狞的巨爪。
江户，天守阁。
这里曾是德川幕府两百余年权力的象征，是整个东瀛的心脏。
而此刻，这座心脏的主人，正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木偶，跪坐在曾经属于他的御座之下。
德川纲吉，这位被称为“犬公方”的第五代幕府将军，已经剃去了那象征武士身份的月代头，换上了一身极不合体的满清官服。
光秃秃的头顶在从高窗透入的阳光下，反射着屈辱而惨淡的光。
他的身后是幕府首席辅臣稻叶正休、大久保忠朝等几位核心重臣，每一个都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大殿正中，那张原本属于将军的、铺着华贵金襴的席位上，此刻正安然端坐着一位少年。
他身着一身玄色嵌金边的劲装，外罩一件银鼠皮的坎肩，衬得他身姿挺拔，却又不失华贵。
那双桃花眼此刻正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手中一份刚刚缴获的、绘制着东瀛全境的地图，仿佛这殿内跪着的一众幕府高层，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摆设。
正是承祜。
胤礽与巴特尔分立其左右，如两尊杀气腾腾的门神。
压抑的沉默，如同一块巨大的磨盘，缓缓碾压着殿内每一个德川家臣的神经。
终于，承祜放下了地图。
他抬起眼，目光终于落在了德川纲吉的身上。
“德川纲吉。”
“孤，给你两个选择。”
德川纲吉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竭力抬起头，却不敢直视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睛，只能死死盯着承祜靴面上那精致的云纹。
承祜伸出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姿态优雅得像是在品评一幅画。
“其一，割让九州、四国二岛予我大清，永为大清国土。另，赔偿我大清此次出兵军费，白银三千万两，黄金三百万两。即日立约，十年内付清。”
此言一出，德川纲吉身后的几位老中顿时一片哗然，连死寂的脸上都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不……不可能！”稻叶正休此刻也顾不得君前失仪，激动地抬起头，嘶声道：“九州、四国乃我神国固有之领土，岂能拱手让人！三千万两白银……这更是要掏空幕府与各藩的府库！殿下，此举与亡我日本有何异？！”
他说得慷慨激昂，仿佛要用这番话唤醒已经碎裂的武士之魂。
承祜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极浅、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哦？与亡国无异？”承祜轻轻重复着，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他缓缓站起身，踱步走到稻叶正休面前，微微俯身。
一股清冽的冷香，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钻入老者的鼻腔。
“稻叶大人，是吗？”承祜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朋友的低语，却让稻叶正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你以为，你们现在还有资格，与孤讨价还价？”
“孤提出的，是给你们留一条活路的选择。”
他直起身，环视了一圈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幕府重臣，眼中的讥诮更浓。
“看来，你们还是更喜欢第二个选择。”
承祜转过身，重新走回御座，动作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雍容与决绝。
“既然你们觉得割地赔款等于亡国，那孤便成全你们。”
他重新坐下，单手支颐，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流泻出令人胆寒的杀意。
“巴特尔。”
“在！”
承祜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传孤的令旨。三日之内，将江户城内所有德川族人、所有旗本武士，无论男女老幼，尽数坑杀。而后，大军西进，凡遇城池，一律屠城。孤要让这片土地上，再也听不到一句倭语，再也看不到一个梳着月代头的男人。”
“孤要让这所谓的日本国，从地图上，从史书上，彻底消失。”
“胤礽，”他甚至没有去看自己弟弟脸上那震惊的表情，“你负责记录，就写：‘太子承祜奉旨东征，倭国不服王化，尽诛之，其地沦为焦土，寸草不生’。”
德川纲吉和他的一众家臣们，全都僵住了。
他们抬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御座上那个言笑晏晏的绝美少年。
他们毫不怀疑，这个看起来比天神还要俊美的少年，真的会说到做到。
“不……不要……”德川纲吉终于崩溃了。
他所有的尊严、所有的体面，在亡国灭种这四个字面前，被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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