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完美犯罪！
“杀了人？”
张强微微皱眉，“难道说他就是灭门惨案的凶手？”
刚刚秦川才提到了灭门惨案，这里又说到了包子铺老板自首。
在任何人看来，这个包子铺老板都应该是凶手才对。
然而秦川却摇摇头。
他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道：“他是凶手，也是被害人。”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脸上都出现了疑惑的表情。
张强想不明白，孟涛也想不明白。
一个人是凶手，也是被害人？
这逻辑是怎么回事？
只有叶枫思索了一下，沉吟着道：“他是被人利用了。”
秦川看了叶枫一眼，目光颇为欣赏。
“不错，他确实被人利用了，不过当时他并不知情，我也不知情。”
提到这件事，秦川的脸色一直就不太好看，显然这件事对他来说打击是挺大的。
他继续道：“我去了他家，那是个二层小楼，看起来还很新，老板跟我说才盖了两年。”
“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但我没看到尸体。”
“老板让我先坐，给我端上来一笼刚做好的肉包子，还有一碟料汁，我喜欢那么吃。”
“他说油茶来不及做了，让我凑合吃点包子，说这是最后一次给我做包子吃了。”
讲到这里，在场众人的表情都是一变。
孟涛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该不会，那个包子是……”
秦川知道他怎么想的，摇摇头：“包子没什么奇怪的，就是正常的包子。”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平常我都能吃两笼包子，再来一大碗油茶的，可那天，一笼包子我吃的都很艰难，因为实在是没心情。”
秦川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仿佛身临其境。
“我吃完包子，老板还跟我道歉，说家里的肉只够做这么多了，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我始终不愿意相信，他怎么会杀人……”
“可他确实杀了人。”
“他带我去了里面的房间，一个中年男人正趴在地上，后脑勺被打碎了，我认得这个人，这是老板的父亲，一个……一个酒鬼。”
秦川深吸一口气，眼神毫不掩饰厌恶。
“我曾经见到过他喝醉了酒，到老板的店里闹事，一进去就砸东西，把客人都吓跑了，他甚至还要拿擀面杖打小老板，我正好在现场，才把他按住，后来进行了批评教育，但……”
“但你们应该也知道，酗酒的人是不会改的。”
秦川表情挣扎，显然十分痛苦。
“小老板说，他的爷爷奶奶都死了，是被他爹气死的，小老板从小被爷爷奶奶养大，感情很深，没了爷爷奶奶，他心气也散了，强撑着办完了葬礼，结果葬礼上这狗东西又去闹事。”
“小老板报了警，但这种事真没法处理，依旧只能是批评教育。”
“可是批评教育没用啊，他后来又喝的酩酊大醉，跟自己的二婚老婆一起，找回家闹事，要把小老板赶走。”
听到这里，众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叶枫尤其感觉不适，这剧本……怎么这么熟悉？
一旁的张强忍不住骂道：“这也太混蛋了，真特么……”
张强咬着牙，似乎恨不得给那厚颜无耻的两口子狠狠打一顿。
孟涛也皱着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从警多年，类似的事情应该也经历过不少。
秦川拿起酒杯来喝了一口。
他本来已经到量了，但提到这件事，又感觉非常难受，头晕心慌。
“小老板终于忍无可忍，和他们争吵起来，结果在后妈的挑唆下，小老板那混账爹又开始动手，小老板彻底爆发了，把那王八蛋给打死了，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秦川又喝了一杯酒，看起来心情沉闷。
在场众人的心情都不太好，这件事实在是太沉重了。
一个那么好的人，一个上进有为的青年，本来应该有一个好的家庭，结果最后却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那……他那个后妈呢？”张强问道。
秦川叹息道：“他后妈在挑拨起父子俩的矛盾后，就直接跑了，等小老板回过神，准备把她也解决掉的时候，早就找不到人了。”
“我跟小老板聊了一会儿，他哭了，说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十几岁开始打拼，二十岁就开始给爷爷奶奶养老，对他爹和后妈也很照顾，尽量孝顺，为的就是个家庭和谐，哪怕是表面和谐。”
“可是啊，坏人才不会管你对他好不好，他们可能没多大本事，但之所以没做太大的恶，单纯就是能力不够而已。”
“小老板跟我说，他之前谈过一个女朋友，都快结婚了，结果被那女人搅和黄了，老丈人气的拿铁锨把他赶出了门。”
“他跟我说，凡事事不过三，但他对人的忍让，别说三次，就是三十次三百次也有了，可一味地忍让只换来了蹬鼻子上脸。”
“他还说，本来他是打算去找到那个女人，一块带走的，但实在是累了，正好接到我的电话，就自首了。”
“后来他被判了死刑，本是要缓两年的，但他强烈要求立即执行，并提起了上诉……”
听着秦川的讲述，在场众人都很不好受。
他们现在也明白，为什么秦川说，小老板是凶手也是被害人了。
小老板一家都死了，小老板杀了人，也死了。
这一家人彻底绝户。
“那……那个恶女人呢？”张强咬着牙，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孟涛也看向秦川，显然也十分关注这个问题。
秦川却苦笑一声：“那个女儿逃到外地躲了几个月，直到小老板死后才回去，我曾对她进行调查，因为我确定是她害死了小老板一家，但调查结果，是证据不足，别说不能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甚至连拘留都做不到。”
“因为小老板一家死了，她就成了唯一的法定继承人，小老板一家的财产也归她所有。”
张强猛地一拍桌子，气的火冒三丈，一肚子火都没处发泄。
孟涛沉着脸，独自闷了一口酒。
却没人注意到，叶枫已经好一会儿没说话了，他低着头，眼睛泛红，显然是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一直到此时，他才缓缓开口：“秦总的意思，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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