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长公主的醋精面首（15）
自这一日起，林乔召见沈昭瑜的次数，开始减少。
从前每天都在一块，府里谁不知道鹤孤公子极为得长公主殿下的宠爱，但现在，鹤孤公子主动前去找公主，公主都不一定见。
心情好了，或许会叫进去说几句话，心情不好，门都进不来。
府里都说，鹤孤失宠了。
可长公主殿下也不曾再外出流连勾栏瓦舍，或是叫戏子来府里唱戏，她成日里就是待在自己院子，发呆。
不知道在想什么，或是想谁。
整个长公主府，还是只有鹤孤公子一个面首，所以大家也不敢怠慢。
可别人不懂公主在忧虑何事，沈昭瑜心里门儿清。
他意识到，长公主殿下犯了相思病，她在思念那个梦里，与她春风一度的男人。
沈昭瑜。
不是别人，就是他。
沈昭瑜一方面喜悦于公主对他的思念和爱意，一方面又诡异地对自己产生了嫉妒和醋意。
他嫉妒那个趁着公主神志不清，用真面目和公主做了夫妻的沈昭瑜，可以堂堂正正活在公主的记忆里。
公主想起来，脑子里都是他自己那张脸。
但公主不知道那是谁，所以想的，就不是他。
公主喜欢的，是那张脸而已。
沈昭瑜抓心挠肺的难受，坐立不安，昼夜难眠，他不怕公主记住的是那张脸，只怕公主从此不肯再见他。
这不是沈昭瑜想要的结果。
他再次来到公主的院子，请求见长公主殿下一面。
林乔刚吃了颗葡萄，随意拿帕子擦了擦手和唇，示意采珠让沈昭瑜进来。
采珠引着人进了内室，又体贴地把门关上。
沈昭瑜时隔数日，总算又见到了长公主殿下的仙姿，他眼里的喜欢和眷恋藏都藏不住，毫不掩饰，大胆又直接。
此人说胆大，胆子的确不小，前朝余孽还敢易容藏到当朝长公主府里。
说胆小，又瞻前顾后。
不敢告诉她，那不是梦。
林乔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开口：“鹤孤，你坐过来，陪陪本宫。”
沈昭瑜心中一喜，忙坐到林乔旁边，刚要说说话，林乔突然双手搂过来，抱紧了他的脖子。
闷声道：“别说话，也别动，本宫想借你的肩膀用一用，鹤孤，你和他的身形很像。”
沈昭瑜胸口仿佛被捏了一下，生疼。
他闭上眼，环住了林乔肩膀。
林乔在他脖子处蹭了蹭，“本宫好想他，好想。”
沈昭瑜在心中默念。
他也想她。
只会更想。
林乔憋笑有点儿痛苦，控制不住肩膀乱颤，沈昭瑜还以为她哭了，深吸一口气把人抱紧。
又吻她的头发又吻她的耳际，轻声哄着，安慰着。
林乔眼泪都飚出来，摸了会儿沈昭瑜的胸肌，沈昭瑜没多想，但被公主摸了几下，有些本能反应。
他这段时间很想公主，不只是身体想，还有心里发了狂的思念。
表现在行动上，就是不受控制地想要去吻她。
沈昭瑜有点儿不理智，顺着林乔的耳际，轻轻亲到唇角，林乔在他怀里仰起头，就要和他吻在一起时突然伸手，把人推开。
“不，你不是他。”林乔失望道。
沈昭瑜被这一推，思绪归拢，心中愈发刺痛难言。
林乔从他怀里出来，又恢复了心不在焉的模样，她扑到靠枕上，语气已有了烦意：“鹤孤，本宫就是不想一看到你的身影就想起那个人，才总不愿意见你的，你明白吗？”
沈昭瑜僵硬地点头：“殿下，奴明白，可是奴......奴想殿下。”
林乔叹了口气：“若是没有那场梦，本宫的确有几分喜欢你，你与月华玉秋他们都不一样，他们喜欢的，只是本宫这一层长公主的皮囊，而你，本宫看得出来，你不在乎这些，对不对？”
沈昭瑜立即说道：“殿下，奴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论你是不是长公主，奴都喜欢你。”
林乔语气更加哀婉：“你有这番心意，本宫还是高兴的，但本宫现在，给不了你什么，本宫想的，只有那个叫沈昭瑜的梦中人，你留在这，只能蹉跎一生。”
“本宫不是那等心狠的主子，当日能放玉秋他们离开，今日也能让你走，本宫给你的只会更多，新身份，一辈子花不完的金银珠宝，你想去哪，本宫都送你一座三进院落，如何？”
沈昭瑜想，如果是在刚进府的时候，他一定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有一个新身份，远走高飞，该多好。
可现在，他不肯走。
沈昭瑜双膝跪下去，执拗道：“奴什么都不要，殿下不喜奴，就将奴杀了算了，但若是殿下心软不忍，奴就会一直留在这，还要日日来求见殿下，逗殿下开心，说不定有一天，殿下会忘了那个梦。”
然后，只记得他。
林乔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侧过头去：“随你，不过本宫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惹了本宫厌烦，本宫可不会手下留情。”
沈昭瑜狂喜，膝行两步，边说着谢殿下恩赐，边胆大包天，攥住了长公主殿下的脚踝。
林乔眯眼，踢了踢腿。
沈昭瑜笑笑：“奴给殿下捏腿，殿下若不想看到奴这张脸，就闭眼睡会儿，奴会好好侍奉殿下。”
林乔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果然闭上眼休息。
沈昭瑜贪恋地瞧着她，手熟练地捏她小腿，直到林乔发出舒服的低吟，柔婉动人。
他轻声道：“殿下，其实奴，还会一些别的，殿下想要吗？”
林乔心里腹诽一句这沈昭瑜胆子不小，面上却疑惑，闭着眼问道：“你会什么？”
沈昭瑜鼓起勇气，单膝跪到林乔腿间，俯身亲吻她的小腿，顺着往上，隔着衣服，轻蹭。
“殿下，把我当成他，好吗？”
林乔没吭声，咬唇扭过头去，算是默认。
沈昭瑜心中如擂鼓，他并不是想要青天白日对公主做些什么，只是想让她快乐。
他拿着林乔的帕子，蒙住她眼睛。
俯身......
半晌，林乔呼吸从凌乱变得平稳。
沈昭瑜舔了下唇，替林乔整理好衣裙，拿开她眼前的帕子，扶着林乔起来。
林乔趴在他怀里，摸了摸沈昭瑜的脸。
“若你真是他，该多好。”
沈昭瑜抓住她的手，声音像刮过云端的一阵风，空旷，悠远。
“只要殿下想，奴可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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