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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咸阳的刀,先砍谁?


夜风灌入书房,吹动案几上的烛火。

魏哲独自站着,手中那柄新铸的铁剑,剑身映出的光,比烛火更冷。

厮杀,从未停止。

在楚地,他杀的是楚军的身体。

在咸阳,他要杀的,是某些人的心。

“吱呀——”

门被推开,姚贾走了进来,脚步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侯爷,都查清楚了。”

他递上一卷薄薄的帛书。

“宗正赢溪的独子,赢朗,平日里飞扬跋扈,恶行累累。光是记录在案的,就有三起强抢民女,五起当街纵马伤人。”

“证据,唾手可得。”

魏哲没有接那卷帛书。

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剑身上,仿佛上面刻着天下舆图。

“他现在在哪?”

姚贾愣了一下,随即答道:“正在咸阳东市最大的酒楼‘醉仙居’饮宴。与他同席的,都是些老世族的子弟。”

“很好。”

魏哲终于抬起头。

“把这些罪证,抄录一百份。”

“一百份?”姚贾不解。

“找些说书先生,找些市井游侠,找些因为家贫而读过几天书的穷酸。”

魏哲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要在一夜之间,让整个咸阳城,从高官府邸到陋巷茅屋,都知道赢朗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姚贾心中剧震。

他本以为,侯爷的计划是把证据悄悄送到李斯案头。

可现在,侯爷是要把这件事,彻底掀到台面上。

“侯爷,这……这会不会打草惊蛇?而且,将王室丑闻公之于众,王上那边……”

“他会喜欢的。”魏哲打断他。

“王上早就想整治这些盘根错节的宗亲,只是苦于没有名义。现在,民怨沸腾,我等于送了他一把最锋利的刀。”

魏哲走到姚贾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斯是聪明人。一个只有他知道的案子,他可以压。一个全城百姓都在议论的案子,他敢压吗?”

“他不敢。他要是压了,他这个廷尉,就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民意,有时候比刀剑,更好用。”

姚贾恍然大悟,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侯爷这是在用阳谋。

他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让所有人都成为他的棋子,推着李斯,推着王上,走向他想要的结果。

“属下明白了!”

姚贾重重一拜。

“记住。”魏哲的声音追着他的背影。

“我要让赢朗,在最得意,最狂妄的时候,摔下来。”

“摔得粉身碎骨。”

……

醉仙居,三楼。

咸阳城最奢华的雅间里,酒气熏天,笑语喧哗。

宗正之子赢朗,正高举着一只青铜酒爵,满面红光。

“来!诸位!再饮此杯!”

他大着舌头,环视着满座的狐朋狗友。

“我父亲说了,那魏哲,不过是王上养的一条狗!仗打完了,就该炖了喝汤!”

一名穿着华贵的公子哥立刻附和。

“赢兄说的是!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屠夫,也配与我等同朝为官?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没错!我听说那赵女还在他府上?真是明珠暗投!”

赢朗一饮而尽,将酒爵重重砸在案上。

“什么武安侯!我告诉你们,只要我们赢氏宗亲还在,他魏哲,就永远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人!”

他越说越得意,声音也越来越大。

“这咸阳,是我们赢家的咸阳!秦法?秦法是管那些贱民的,管不到我们头上!”

雅间的门半开着。

楼下的说书先生,正讲到一段新的故事。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了上来。

“话说前朝,有一恶霸,仗着自己是王亲国戚,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可他忘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雅间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赢朗。

赢朗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故事,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

“他娘的!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这里放屁!”

赢朗一脚踹开案几,酒水菜肴洒了一地。

他冲出雅间,站在栏杆边,指着楼下那个干瘦的说书先生,破口大骂。

“你个老东西!你在说谁!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拔了你的舌头!”

说书先生吓得浑身一抖,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人只是照着新拿到的话本念的,不敢影射公子啊!”

“话本?”

赢朗一把夺过旁边人递上来的几张粗糙麻纸。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满了他的“光辉事迹”。

从强抢民女,到纵马伤人,时间地点,人证物证,一应俱全。

最后一行字,更是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轰!”

赢朗的脑子炸开了。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疯狗,一把撕碎了麻纸。

“谁!是谁干的!给我滚出来!”

他怒吼着,拔出腰间的佩剑,跌跌撞撞地冲下楼。

醉仙居内,顿时乱作一团。

食客们惊慌地躲避着。

几名早已等候在旁的市井游侠,对视一眼,立刻“义愤填膺”地迎了上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宗正之子就能当街行凶吗?”

“大家评评理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一脚将赢朗绊倒。

他手中的剑脱手飞出,正好扎在一名躲闪不及的食客腿上。

鲜血,瞬间染红了地板。

惨叫声,响彻了整座酒楼。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杀人啦!宗正之子杀人啦!”

角落里,一名穿着普通的黑冰台密探,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他压了压斗笠,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鱼儿,已经咬钩了。

……

廷尉府。

李斯坐在灯下,反复擦拭着一枚法令竹简。

他还在回想昨夜与王上的那场密谈。

王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锥子,扎在他的心上。

“李斯,你是寡人的刀。”

“魏哲功高,寡人欣慰。但剑太利,会伤主。”

“你要替寡人,看着他。”

李斯明白,自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一边,是如日中天,手握重兵的武安侯。

另一边,是深不可测,掌控生杀大权的君王。

他就像走在一条摇摇欲坠的独木桥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大人。”

一名心腹属官,捧着一叠麻纸,快步走了进来。

他的神色,异常凝重。

“这是今夜突然散布在咸阳城里的东西。”

李斯接过麻纸,只看了一眼,瞳孔便猛地一缩。

赢朗的罪证。

写得比他廷尉府的卷宗还要详细。

“还有这个。”属官又递上一份紧急报告,“就在半个时辰前,赢朗在醉仙居闹事,失手刺伤平民,如今已被京兆尹的兵卫当场拿下,关入大牢。”

“人证物证俱在。”

李斯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他不是傻子。

这两件事连在一起,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先用舆论造势,再逼着赢朗犯下无可辩驳的新罪。

一环扣一环,狠辣,精准。

是谁?

朝中那些与宗亲不和的老臣?还是哪个想上位的政敌?

亦或是……

李斯的脑海里,闪过魏哲那张年轻却毫无波澜的脸。

他打了个寒颤。

这手段,太像了。

杀人不见血。

“大人,现在全城都在议论此事。京兆尹那边压力巨大,已经派人来请示您,这个案子,该怎么审?”

属官的声音,将李斯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审?

这是一个送命题。

审了,就等于向整个赢氏宗亲宣战。那些盘根错节的老世族,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不审,他李斯这个廷尉,就会成为秦法的罪人。那个藏在暗处的对手,绝对会用“徇私枉法”的罪名,将他置于死地。

李斯闭上眼,额头青筋暴起。

许久,他睁开眼,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备车。”

“去王宫。”

……

次日,清晨。

咸阳宫,朝议大殿。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宗正赢溪站在百官前列,脸色铁青,眼神却依旧倨傲。

他相信,只要王上还念着同宗之情,没人敢动他的儿子。

“咚——”

钟声响起。

秦王政身着黑色王袍,头戴十二旒冕,缓步走上王座。

他的目光扫过殿下群臣,看不出喜怒。

“有事启奏。”

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

廷尉李斯,手持笏板,从队列中走出。

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先对着王座,行了一个大礼。

“臣,李斯,有本奏。”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臣闻,国之柱石,法也。法之不存,国将焉附?”

“我大秦之所以能横扫六合,兵锋所向披靡,非兵甲之利,乃律法之公也!军功爵制,赏罚分明,故万民用命,士卒效死!”

李斯的声音越来越激昂。

“如今,武安侯率大军正在前线浴血奋战,为我大秦开疆拓土。若后方律法不公,权贵横行,则寒了前方将士之心,动摇我大秦之国本!”

一番话,掷地有声。

不少出身军功的新贵,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宗正赢溪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廷尉大人此言何意?”他冷冷地开口,“莫非是想说,我大秦的律法,已经不公了?”

李斯猛地转身,直视着他。

“宗正大人此问,甚好!”

“臣,斗胆请问宗正大人。令公子赢朗,昨夜于醉仙居,当众行凶,刺伤平民,可有此事?”

赢溪的脸色一白。

“那……那只是酒后误伤!”

“误伤?”李斯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卷帛书,高高举起。

“那么这上面记录的,三起强抢民女,五起纵马伤人,也是误伤吗?”

“血口喷人!”赢溪勃然大怒,“李斯!你这是公报私仇,构陷宗亲!”

“我构陷你?”

李斯将帛书狠狠摔在地上。

“这些,是全咸阳百姓的状纸!是他们,在看着你!看着我!看着王上!”

“他们想知道,这大秦的法,究竟是姓‘秦’,还是姓‘赢’!”

“你!”

赢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斯,说不出话来。

他身后的几名老世族大臣,立刻站了出来。

“王上!李斯妖言惑众,意图离间宗亲,动摇国本,其心可诛!”

“请王上严惩李斯!”

一时间,朝堂之上,吵作一团。

一半是声讨李斯的老世族。

一半是支持严惩,试图借机打压对手的新权贵。

王座之上,秦王政始终一言不发。

他冷冷地看着底下这群争吵的臣子,像是在看一群斗鸡。

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内侍的通报声。

“武安侯府,遣使献礼!”

献礼?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个时候,魏哲送什么礼?

争吵声,瞬间平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大殿门口。

一名武安侯府的亲卫,捧着一个狭长的黑漆木盒,快步走入。

他单膝跪地,将木盒高高举过头顶。

“启禀王上!我家侯爷说,楚国战事焦灼,听闻朝中亦有纷扰。特献上此剑,以安朝堂。”

“侯爷有言:‘国之利剑,当先靖内,而后攘外。若朝堂不正,法度不公,则前线将士,战无所依,心无所向。’”

“臣,魏哲,与前线数万将士,静候王上公断!”

静。

死一般的寂静。

亲卫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宗正赢溪的脸,已经毫无血色。

他知道,他完了。

魏哲,这是在用他那赫赫的军功,在用前线数万将士的命,来给李斯撑腰。

更是将他,将整个赢氏宗亲,放在了与整个大秦军队对立的位置上。

这个局,是死局。

高坐王座之上的秦王政,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落在那只黑色的木盒上,停留了很久。

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李斯。”

“臣在。”李斯深深一拜。

“彻查。”

“无论牵扯到谁,官居何位,一查到底。”

“寡人的大秦,不容许有任何人,凌驾于律法之上。”

“臣,领旨!”

李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赢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从此,彻底被绑在了魏哲的战车上。

赢溪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秦王政挥了挥手,示意退朝。

群臣躬身告退。

当李斯走到殿门口时,王上的声音,又从他身后传来。

“李斯。”

“臣在。”

“传话给武安侯。”

秦王政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的剑,寡人收到了。”

“告诉他,剑是好剑,很锋利。”

“但太锋利的剑,有时候,会割伤握剑人的手。”

“让他……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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