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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另有主子


薛裴经历了牢狱之灾,心性早已不像先前那般稳健。

与其说他急着求子,不如说是急着报仇。

他要报复让他饱受牢狱之苦,将他当猴一样耍的人踩在脚下。

在日夜恨意的折磨之中,他才恶向胆边生。

“他就是趁着爷和阿青都不在府中,你又出了暮荷斋之时,才下手将你掳回自己的偏院。”

薛厉目中含火,抬眸望向床榻上的小人。

想必薛裴的人早已埋伏在外面多日,好不容易才等到那一天。

这小东西,早告诉她不要到处乱跑,偏偏就是不听话。

“奴斗胆问一句,也还会将裴二爷再救出来吗?”

白芷避开那带着嗔怪的目光,道出心中好奇。

将裴二爷从狱中捞出来,对爷而言其实没什么好处。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或许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但是这等人,她希望不要再回府才好。

“救?怎么救?白霜还未签契,才入侯府等着论定。”

“这逼奸民女未遂,到了刑部上,谁敢徇私枉法?”

薛厉冷笑摇头。

当今皇上以法治天下,亲口说的法不容情。

若是由民女在侯府里受了欺负而无处伸冤,岂不是打了当今皇上的脸。

别说是侯府庶子犯了这罪,就是皇子犯了也一样得打入大理寺论处。

“按照大楚律例,那逼奸民女未遂,至少得在大牢里七八年。”

薛厉早翻看过相关的条例,那公子哥未必活得到出来的那天。

“那白瓶呢?”

白芷大着胆子又问了一句。

偏院里只有白瓶一个婢女伺候,她那得宠的样子都被看在眼里。

那失了身子的婢女若是没有主人家的收在身边,就只能做个三等丫头。

那日子可想而知。

“你还担心她,你觉得应该如何?”

薛厉眸色微沉。

作为薛裴的身边人,白瓶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如果她有心要救白芷的话,多的是办法可以搅局。

“奴可不是担心他,只是觉得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白芷叹息着低垂下了头。

“爷,有些话奴本不该多说,但是白瓶也是身不由己……”

白芷早在下人堆里听说过白瓶的身世。

从小父母双亡,被姨父姨母收养,从早到晚都有干不完的活。

家里穷得实在是揭不开锅了,那二人才将她卖进侯府来。

签的是死契,但是时不时的还上侯府来要钱。

白瓶虽说受了他们的虐待,但没这姨父姨母她也早饿死了。

架不住那一哭二闹三上吊,回回都将自己的例钱给了出去。

“如果爷要处置的话,还请爷高抬贵手,饶她一次。”

白芷掀开被褥,就这么跪在床上扣头行礼。

她不过想为自己谋个出路罢了。

只要做了姨娘,那姨父姨母便会畏惧她的身份,不敢前来要钱。

她也不会用再受那亲眷的折磨。

“你当真以为白瓶的身后,只有薛裴一个主子吗?”

薛厉冷声低问,嗓音里又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难道……她还能再回夫人身边?”

话一出口,白芷就觉得自己蠢。

花灯宴后,夫人就对白瓶厌恶得不行,又怎么可能将她再收回身边。

再说了,虽然还没有明面抬身份,但白瓶的待遇早已与姨娘无异。

“你这傻丫头,难道就没想过白瓶会另投周姨娘吗?”

薛厉无奈叹了口气。

这小奶糕很聪明,但有时脑筋就是转不过弯来。

“周姨娘!”

白芷又惊又怕,但又觉得说得通。

周姨娘可没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的温柔恭顺。

当初中毒的是至今还没找到下毒的人,不了了之,她也没说什么。

这人无论地位多么卑微,就是路边的乞丐被害了,都知给自己求个公道。

可周姨娘竟是一声不吭。

“可她投了周姨娘又有什么用呢?”

“那姨娘在府里的地位怕是连二等婢女都不如。”

白芷无奈摇头,这侯府简直就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潭。

“那自然是因为投了周姨娘能得到她想要的,而她背后还另有主子。”

薛厉瞧着那白皙嫩滑的脸,就这么眼看着白芷从满脸疑惑,化为了深深的震惊。

“什么?她另有主子?是大夫人?”

白芷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侯府里除了大夫人之外,别无他人。

她眸光微闪,忽而明白了什么。

这么想也说得通了。

白雪或许有撒谎,但她看见管事嬷嬷和白瓶见面可能是真的。

这一切该是大夫人指使,就等着她给裴二爷续下子嗣。

同时也假装投靠在周姨娘身边,试探着她的动向。

白芷正以为自己猜对的时候,却见爷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不止白瓶,白雪也另有主子,还不是你想的大夫人。”

白芷心头大震,嘴唇都不禁又白了些。

在这侯府里除了大夫人,白瓶白雪还能投靠谁?

爷身边只有她一个婢女,只要爷在府里就是在书房办公务。

而她都在贴身伺候,就没有跟他分开过。

白瓶白雪的主子断然也不会是侯爷。

更何况白雪是夫人身边的一等女使,不做姨娘也有好日子过。

将来就算夫人要给她许人,挑的定也是殷实之家。

如此好的前路,为何她还要冒险另寻主子?

“爷……你就别吓奴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芷已不敢猜测。

书房里,火炉里的碳火渐渐蒙上了一层灰。

薛厉不发一语,只是走过去默默的又添了几块碳。

他的眸中闪动着犹豫。

将实情告诉这小奶糕,也不知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白瓶跟白雪,怎么说都和她一块共事了多年。

她若知晓内情,日后这侯府中行事,怕不是心里得多些包袱。

“是沈相吗……”

就在薛厉犹豫之时,他听见一阵颤抖而虚弱的声音。

白芷几乎是拼尽全力才说出这句话来。

她的喉头颤抖着,浑身上下似是都落入了冰窖之中。

只有沈相爷才那般忌惮爷这个随时会飞升的女婿。

“算是说对了一半吧。”

薛厉不想隐瞒,但花也是点到即止。

该明白的,这小奶糕也已明白了。

在白马寺时,她亲眼看见沈相爷和三皇子私会。

沈相在他的侯府中安插眼线,难说不是为了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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