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警察得到我的肯定答复后，转身又去了林薇那边。

审讯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没过多久，他们再次进来，脸色比刚才更沉。

“姜女士，事到如今，你还想装神弄鬼吗？”

他把一份笔录拍在桌上，“我们怀疑，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你发现顾宴打算跟林薇私奔，恼羞成怒，就在他的饭里下了药。”

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那些药剂量微小，是你一点一点加进去的，所以初期检查才没发现。我们最近重新化验了他常用的餐具，已经有了初步结果。”

我猛地抬头，心脏像被攥住：“你们胡说！要是真下药，你们早就该查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别以为还能狡辩。”

警察指了指门外，“林薇已经把事情都说了，你们因为这事吵过好几次，你甚至威胁过要让他身败名裂。”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这些不过是他们的猜测，没有实打实的证据。

否则不会只是这样审问。

“空口白牙谁不会说？拿出证据来。”

警察没接话，话锋一转：“你杀你老公，我们能理解你的动机。可你公公呢？他平常跟你们没什么矛盾，你为什么连他也不放过？”

“都说了不是我！”

我有些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公公待我像亲女儿，我怎么可能害他？”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林薇走了进来。

她眼圈红红的，看着我说：“姜月，你就承认了吧。我知道我也有错，不该破坏你的家庭。可顾宴死得不明不白，我只想让他得到安宁。”

她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审讯室里紧绷的气氛。

周围的警察都看向我，目光里带着审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乐童被一个女警牵着走了进来。

他眼睛哭得通红，小脸上满是泪痕。

看见我就挣脱女警的手，扑到我面前：“妈妈，对不起。”

“我已经告诉他们了，”

他抽噎着，“我没有做梦，那些话是你教我说的。”

我浑身一震，看着儿子含泪的眼睛，突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许久，我抹了把脸，抬头看向周围的人。

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既然事已至此，那我就坦白吧。”

“但在说真相之前，我有个要求。”

我看着警察，声音很轻，

“你们要答应我，好好照顾乐童。”

带头的警察立刻点头：“你放心，我们会安排好。”

他很快让人拿来文件，“张警官一直很喜欢乐童，他愿意办理收养手续。”

那个年轻的张警官蹲下身，揉了揉乐童的头发：“以后我就是你爸爸，肯定比亲爸还疼你。”

他们也知道我是孤儿，没人能帮我照管孩子。

看着乐童被张警官牵着手，怯生生地朝我挥手。

我彻底放下心来。

“带他出去吧。”

随后我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准备，“我现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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