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天下不留垃圾
皇家护国寺，落成了。
从动工到建成，仅仅用了三个月。
这座，耗费了，近千万两白银的宏伟建筑，甫一亮相，便，震惊了整个神都。
它，通体，由最上等的汉白玉，砌成。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每一处细节，都，精美到了极致。
在阳光的照耀下，整座寺庙，都散发着，一层，圣洁的光晕。
与其说，它是一座寺庙。
不如说，它是一座，坐落在人间的，神宫。
开光大典，定在了，黄道吉日。
这一天，神都，万人空巷。
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来，都想，一睹这座，传说中的，皇家寺庙的真容。
文武百官，皇子贵胄，也都，齐聚于此。
甚至，连，久不露面的雍帝，和皇太后，都，亲自驾临。
寺庙前的广场上，人山人海，旌旗招展。
楚昭夜，一身，白色的儒衫，站在，寺庙的大门前，亲自迎接。
他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气度，从容不迫。
仿佛，他，不是一个，被责令“净化戾气”的王爷。
而是一个，即将，开启一个新时代的，圣人。
吉时已到。
在，万众瞩目之下，楚昭夜，陪同着雍帝和皇太后，走进了，护国寺。
穿过，长长的甬道，来到，那座，最为雄伟的，大雄宝殿前。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他们，都想知道，这座，不设佛像的大殿里，到底，供奉着什么。
楚昭夜，走上殿前的白玉高台，面对着，下方，成千上万的百姓和官员。
他，没有用内力，声音，却，清晰地，传遍了，广场的每一个角落。
“诸位。”
“今日，皇家护国寺，落成。”
“想必，大家，都很好奇。为何，这大殿之内，不设佛像金身？”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
“因为，在本王看来。真正的佛，不在，西天的灵山，也不在，那，虚无缥缈的经文里。”
“真正的佛，就在我们身边！”
他，伸出手，指向，下方的万千百姓。
“是他们！是我大雍，亿万的子民！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种纺织，供养着这个国家。他们，才是，我大雍的，根基！他们，才是，值得我们，去供奉的，‘众生佛’！”
他又，指向，远处的皇宫。
“是，陛下！是他，日理万机，为国为民，守护着这片，万里江山。他，才是，我大雍的，‘人间佛’！”
最后，他，指向，天空。
“是，太祖爷！是，列祖列宗！是他们，开创了这，太平盛世！是他们，留下了，不可动摇的，祖宗之法！他们，才是，我大雍的，‘万世佛祖’！”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广场之上，先是，一片寂静。
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说得好！”
“逍遥王殿下，说得太好了！”
“什么狗屁神佛！我们老百姓，信的，就是皇帝陛下，就是逍遥王殿下！”
百姓们的反应，是最直接，也是最真诚的。
楚昭夜的这番话，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而那些，文武百官们，则，一个个，都听傻了。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骇然。
还能，这么解释？
他，竟然，把，儒家的“民为本，社稷次之，君为轻”，和法家的“以法治国”，以及，皇家的“祖宗之法”，完美地，融合进了，佛家的理论里。
创造出了一个，全新的，独属于大雍的，“皇家佛教”！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建一座寺庙了。
这，是在，立教！是在，为整个大雍，重塑信仰！
何等，恐怖的，手笔！
何等，逆天的，才情！
雍帝，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方，那，群情激奋的百姓，听着那，山呼海啸般的，对“逍遥王”的赞美。
他的脸色，复杂到了极点。
他，本想，用佛法，来困住楚昭夜。
结果，楚昭夜，反手，就将佛法，变成了，他自己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一把，可以，用来，收拢民心，巩固自身地位的刀！
他，甚至，还，顺手，将自己和太祖爷，都给，捧上了神坛。
让自己，想反驳，都找不到，任何理由。
因为，反对楚昭夜的“新佛法”，就等于，是在反对，自己，反对，列祖列宗！
阳谋！
这，才是，真正的，阳谋！
让他，明知道，是个坑，还不得不，笑着，往里跳！
“好……好一个，‘人间佛’！”雍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而他身旁的皇太后，早已，被楚昭夜的这番理论，说得，一愣一愣的。
她，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
但，她觉得，自己的孙子，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就在这时，楚昭夜，转身，对着雍帝，躬身一拜。
“父皇，时辰已到，请您，为我大雍，请出，真正的‘佛’吧！”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只见，大殿之内，缓缓，升起了一块，巨大无比的，黑色石碑。
石碑之上，龙飞凤舞地，雕刻着两行，鎏金大字。
上书：《大雍律》！
下书：太祖六戒！
（爱民，忠国，勤政，廉洁，公正，诚信）
字字，都散发着，一股，浩然正气，和，不容侵犯的威严！
“从今日起！”楚昭夜，高声宣布，“我皇家护国寺，不敬鬼神，不拜偶像！”
“只敬，国法！”
“只拜，祖宗！”
“国法在，则，大雍在！祖宗在，则，信仰在！”
“轰！”
人群，彻底，沸腾了。
百姓们，激动地，跪倒在地，对着那块石碑，和高台之上的雍帝、楚昭夜，山呼万岁。
雍帝，看着眼前这，万民敬仰的场景。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强行，挤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他，上前一步，扶起楚昭夜，对着下方，朗声说道：“好！说得好！”
“逍遥王，有此见地，实乃，我大雍之福，百姓之福！”
“朕，心甚慰！”
“传朕旨意！”
“册封，逍遥王楚昭夜，为，我大雍‘护国国师’！”
“总领，天下，教化之事！”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护国国师！
这，可是，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封号！
这，等于，是承认了，楚昭夜，在精神和信仰层面上，至高无上的地位！
人群的角落里。
了凡和尚，看着，那个，在万众簇拥下，风光无限的，年轻身影。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鲜血，涌上喉头。
“噗——”
他，仰天，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知道。
他，败了。
雷音寺，也，败了。
败得，一败涂地。
他们，非但没有，毁掉楚昭夜。
反而，亲手，将他，捧上了一座，前所未有的，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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