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两种将军,论跑路的可行性报告
闻喜城内,鬼子指挥部。
寒光一闪,木屑纷飞,一如同安达二十三此刻纷乱暴怒的心绪。
耻辱!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让一名安达家的子孙向一群土八路缴械投降?
这事绝不可能!
也绝不能发生在它这里!
它可以战死,但绝不能屈辱地活着。部队可以被消灭,但绝不能在它手中蒙羞。
要说安达二十三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它家里生了二十三个似的。
其实在它前面的两位兄长也没好到哪去,分别叫安达十六,安达十九。
这一家可谓是侵略者中的刽子手之窝。
一门六将军,在脚盆鸡中也是凤毛麟角。
这都得益于它们那个在陆军士官学校当教授的父亲安达松太郎。
于是安达二十三从记事起,耳边便充斥着忠君、爱国、切肚皮的教诲,随时准备着为天闹黑卡与大核民族献出一切。
所以当筱冢义男撤离运城时它没有丝毫的意外。
因为它清楚地知道筱冢义男的突围计划是正确的。
在八路军那种毁天灭地的火力面前固守待援,无异于集体自杀。
那么为了保住第一军的精华火种,必须有人站出来为大部队争取撤离时间。
而它安达二十三,就是那颗殿后的弃子。
对此它并无怨言。
为天蝗尽忠,为帝国玉碎,本就是它自幼被灌输的信条。
在这点上,安达二十三是个很典型的传统军人。
死对它来说并不可怕。
它所愤怒的是,那支曾经横扫亚洲无敌手的蝗军,为何会沦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不过这些都与它没有关系了。
安达二十三缓缓收刀入鞘。
眼中波动也归于死寂。
“传我命令!向方面军司令部发送诀别电报!”
“命令各部死守阵地,告诉所有帝国的勇士,为天闹黑卡尽忠的时刻到了!”
……
城外,孔捷的指挥部里。
“丁司令,时间到了。”一个参谋提醒道。
孔捷放下望远镜,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笑容。
“他娘的,我就知道这帮鬼子不见棺材不落泪。”
“丁伟那小子靠一张嘴皮子就收编了一个师,老子怎么就碰上这么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不过他虽然羡慕丁伟的运气,但更相信自己手中的大炮。
耍嘴皮子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用炮弹讲道理才是。
“命令炮兵部队,给老子把东门的城墙轰平了!”
“是!”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
早已饥渴难耐的炮兵阵地上,数十门152毫米加榴炮和107毫米火箭炮昂起了炮口。
“开炮!”
随着一声令下,地动山摇。
无数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砸向城门。
“轰!轰!轰隆隆!”
砖石、泥土、残肢断臂被巨大的冲击波抛向空中,又如雨点般落下。
仅仅一轮炮击,那段古老的城墙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继续轰!”
孔捷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
“把缺口给老子撕得再大点!老子要开着坦克进去!”
炮声再次响起。
大地在颤抖,炮火开始向城墙两侧延伸并压制着鬼子的火力点。
钢铁洪流随即启动,在步兵的协同下,如潮水般涌入城内。
巷战随即爆发。
鬼子的意志超乎想象的顽强,依托着城内的残破的防御工事进行着疯狂的抵抗。
甚至有的鬼子身上绑着炸药包企图与坦克同归于尽。
枪声、爆炸声、喊杀声混杂在一起,巷战的残酷性在此刻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在绝对火力面前,这种螳臂当车的行为显得无比可笑。
战士们三人一组交替掩护,手中的自动步枪喷吐着火舌将一个个负隅顽抗的鬼子打成了筛子。
闻喜本身就是鬼子从国府军那边抢夺过来的,防御工事在上一场战斗中并没有修复好。
所以,鬼子的抵抗很快就在我军强大的攻坚火器面前落败。
残存的鬼子退收到了县政府的院子里。
“将军,我们掩护您突围!”一名满脸鲜血的大佐冲进来嘶吼道。
安达二十三跪坐在榻榻米上惨笑着摇了摇头。
肋差在烛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原田君,麻烦你给我当一下介错人。”
原田庆太闻言愣了一下,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嗨!这是在下的荣幸!”
安达二十三平静地解开军装,露出腹部。
“天闹黑卡……板载……”
说着就用尽全身力气将肋差深深刺入腹部,然后猛地向右一划。
安达二十三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紧接着又将刀锋向上猛地一挑。
原田庆太泪流满面举起了手枪。
“将军阁下……我们九段坂见!”
(某个厕所就在九段坂)
“砰!”
“砰!”
当孔捷的部队最终占领闻喜县府时,只看到了满院的鬼子尸体和那个跪坐着切腹还脑洞大开的鬼子指挥官。
“他娘的,又晚来了一步!”
孔捷啐了一口,随即命令道:
“把剩下的鬼子都给老子清干净!一个不留!”
……
当闻喜城的枪声逐渐平息时,百里开外的另一场闹剧才刚刚拉开序幕。
筱冢义男趁着夜色开始强渡黄河。
只要渡过这条河就能暂时摆脱八路军的追击进入国府军的防区。
虽然同样是敌人,至少国府军的战斗力远不如八路军。
而且筱冢义男自认国府军也不敢招惹它们这支队伍。
茅津渡本该是第80军的防区。
结果早在中条山战役的枪声一响,第80军军长孔谨斋就展现出了超越常人的战略眼光和惊人的执行力。
第一时间就带着部队润到了黄河对岸。
至于防线上的部队?
自求多福吧。
此刻,在远离茅津渡的一处村庄里,孔谨斋正睡得香甜。
在他看来隔着一条黄河天险,八路和鬼子就算打出狗脑子来也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砰!砰砰!”
“哒哒哒!”
孔谨斋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射起来,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哪来的枪声?”
一个副官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军……军座!不好了!鬼……鬼子打过来了!”
“什么?”
孔谨斋感觉天灵盖都要被掀飞了。
鬼子?
“鬼子怎么会过来?他们不是在跟八路打吗?”
“不……不知道啊!茅津渡的守军已经被击溃了,鬼子的大部队正朝我们这边杀过来!”
孔谨斋的脑子嗡的一声,下意识地就想掏出传承千年的降表......
额......是怀表。
看着怀表上滴答作响的指针,孔谨斋纷乱的思绪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
已知茅津渡距离我的指挥部直线距离为三十华里。
鬼子的步兵急行军速度,算它们快一点,一个小时十华里。
渡河、集结、突破前沿阵地,至少需要一个小时吧。
也就是说,鬼子最快也要三个小时才能打到这里。
而我孔某人虽然年过半百,但身体康健,百米冲刺尚能一战。
如果我现在立刻轻装简行往南跑……
诶,好像还能再抢救一下?
想到这里再也顾不上什么军长的仪态,穿着一身睡衣就往外冲。
“快!备马!不!备车!”
“军座!部队怎么办?”副官在后面焦急地喊道。
什么部队?我就是部队!
毕竟兵没了可以再招,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传承了千年的智慧告诉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于是在那个漆黑的夜晚,孔某人再次发挥了他跑路将军的特长,一骑绝尘。
嘿,只要我跑得够快,失败和耻辱就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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