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开会啦——！全院大会——！”
“都到中院集合，一大爷有重要事情宣布——！”
傻柱和贾东旭的嗓门，一前一后地在四合院里炸开。
前院的阎埠贵正在窗台边上拿个小本本算着昨天的开销，闻声笔尖一顿，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精光。
后院的刘海中正在院里打着官腔教训儿子，一听开会，顿时来了精神，把鸡毛掸子一扔，理了理衣领，仿佛要去参加什么重要干部会议。
各家各户的门陆续打开，人们虽然嘴里嘀咕着“这大清早的折腾什么”，但还是搬着小马扎、小板凳，陆陆续续地朝着中院聚集。
很快，中院就坐满了人，嗡嗡的议论声像是成群的苍蝇。
三大爷阎埠贵清了清嗓子，站了出来，作为开场司仪，这是惯例。
“咳咳！都静一静，静一静！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这会就开始。下面，有请咱们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给大家伙儿说几句！”
他一说完，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抱着胳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心里的小算盘却在盘算着这次大会别耽误他中午去钓鱼。
易中海站到了人群中央，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脸。
他先是露出和煦的微笑，声音沉稳。
“街里街坊的，一个院儿住着就是天大的缘分。最近咱们院，添了新人，也添了新气象，这是好事啊！”
众人纷纷点头，这话没毛病。
可紧接着，易中海话锋一转，脸上的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痛心疾首的严肃。
“但是！这规矩不能乱！咱们四合院这么多年，风平浪静，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一个和字，是凡事讲道理！而不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有理！更不是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把院里当成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搞一言堂！”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神都有意无意地瞟向了傻柱和何雨水。
谁都听得出来，这一字一句，虽未点名，却狠狠砸向了刚回来没多久的何雨生！
易中海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傻柱身上，语气从严厉转为一种长辈式的担忧。
“尤其是柱子、雨水，你们俩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好孩子。最近你们家的日子，是肉眼可见地红火起来了，大伙儿都看在眼里，替你们高兴。可有句话我必须得说，这钱，得来得正！年轻人，路要走正，千万不能让人给带到歪门邪道上去啊！”
他加重了语气，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我都是为你好”的恳切。
“别看眼前吃得好、穿得好，要是这钱来路不明，那可是要出大事的！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这话，比刚才那番话更毒！简直就是往人身上泼脏水！
傻柱那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一下就炸了！
他噌地站了起来，身下的板凳被带得翻了个跟头，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响，冲着易中海就吼了起来。
“一大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来路不明？什么叫歪门邪道？你给我说清楚了！”
他上前一步，胸膛挺得老高。
“我哥！何雨生！是炼钢厂的正式司机，开大卡车的！他当了十五年兵，上过朝鲜战场，那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他那份退伍费是国家给的，是拿命换来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来路不明的脏钱了？！”
就在院里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斜刺里插了进来。
“哟，我当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一大爷见不得别人家吃上肉了啊？”
许大茂翘着二郎腿，坐在人群的一角，手里磕着瓜子，满脸的讥诮。
他把瓜子皮往地上一吐，斜眼瞥着脸色铁青的易中海。
“一大爷，您这就不地道了。人家何大哥凭本事吃饭，怎么就碍着您了？我看啊，您不是担心人家钱来路不明，您是担心何大哥回来了，您在这个院里说话不管用了，这心里头发虚，所以才想趁着人家不在，挑拨离间，给我们大伙儿上眼药呢！”
许大茂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瓜子末，慢悠悠地踱到场中，围着易中海转了一圈，啧啧有声。
“我说一大爷，时代变啦！您那套拉帮结派、倚老卖老的旧思想，不好使了！现在讲究的是真本事，是谁能带着大家伙儿过上好日子！您啊，还是省省吧！”
他话音刚落，人群里立刻有人跟着起哄。
“就是啊！许大茂这话糙理不糙！”
站起来的是三大爷的儿子阎解成，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何大哥回来，请我们吃饭，那是实打实的好处！我们家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我心里有数！一大爷您光动嘴皮子，可没见您谁家加吃过饭啊！”
他旁边一个穿着工装的年轻小伙也站了起来，是院里租房的工人陈文建，一脸的耿直。
“一大爷，您这话我也不爱听！何大哥是战斗英雄，保家卫国的，他做事敞亮，对我们这些小辈也照顾。您凭什么空口白牙地污蔑人家？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我看您就是不讲道理！”
“对！不讲道理！”
“咱们院好不容易出个能人，还被这么编排！”
一石激起千层浪！
院里大部分的年轻人，还有些明事理的中年人，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们看何雨生的眼神，是敬佩和感激；再看易中海时，那眼神里就多了几分鄙夷和不屑。
傻柱不再是那个任由他拿捏的愣头青，他易中海的威严，在何雨生那双铁拳和实打实的利益面前，脆弱得像一层窗户纸！
易中海的脸色由铁青转为猪肝色，腮帮子上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他失算了！
他万万没想到，何雨生这头猛虎，不过是刚回四合院月余，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院里的人心，尤其是年轻人的心，牢牢抓在了手里！
他那套经营了几十年的道德绑架，在绝对的实力和利益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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