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我越说我是来打酱油的，你们越得
第77章 我越说我是来打酱油的，你们越得把我当头号种子！
昆仑武大主峰，星位战抽签仪式的直播大厅内，巨大的光幕上，最后一个对战名额被随机确定。
当陈凡的名字与一个陌生的铜星学员并列时，原本喧闹的会场，在经历了死一般的寂静后，瞬间被山呼海啸般的哗然与尖叫彻底淹没。
屏幕上，属于陈凡的选手资料卡旁，赫然标注着一行赛前采访的引言：“我就来凑个数，打打酱油。”
官方解说席上，一身知性套裙、气质干练的陆明漪看着这行字，再联想到刚刚抽签环节发生的一幕——当陈凡的名字被抽出时，三位被视作夺冠热门的种子选手，竟在同一时间灵气波动异常，其中一人更是当场逆流岔气，被紧急送往医疗室。
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言出法随？”
她本是一句玩笑话，却像一颗引爆舆论的炸弹。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刷爆，密密麻麻的文字如雪崩般滚过屏幕。
【毒奶之王！名不虚传！求求你闭嘴吧！】
【我作证！
我当时就在现场，那三个哥们脸都绿了，跟中了邪一样！】
【这哥们是哪个宗门的？说话这么邪门？】
【别说了，我已经开始害怕他的对手了，物理上害怕！】
而在选手后台的准备区，风暴中心的陈凡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正低头翻看着叶归尘留下的那枚青玉简，感受着“言引术”在体内流淌的玄妙感觉。
这种能“借他人之口，成逆天之事”的能力，让他对即将到来的比赛多了一丝底气，也多了一分忌惮。
他心中默默祈祷：“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被人关注，千万别有人来打扰我，让我安安静静地苟到比赛开始就好。”
因果逆转，悄然发动。
几乎在他念头落下的瞬间，本该冷清无人问津的选手通道口，忽然爆发出一阵骚动。
“是陈凡！他在那儿！”
“陈同学，请问你对刚才抽签仪式上发生的意外有什么看法？”
“有传言说你掌握了某种精神系禁术，是否属实？”
十几名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将他团团围住，闪光灯亮成一片，刺得他睁不开眼。
连一身裁判制服、气息沉稳如山的裁判长都亲自走了过来，一脸严肃地盯着他：“陈凡同学，请配合我们进行一次临时灵力检测，确保你当前状态正常，没有受到任何外部精神污染。”
陈凡：“……”
我只是想安静一会儿，不是想被全世界围观啊！
与此同时，昆仑武大最高的监察塔内，云十三正眉头紧锁，死死盯着面前巨大的光幕。
光幕上，是一副覆盖整个主峰会场的热力图，而其中一条代表“群体认知波动”的曲线，正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突兀地飙升后又骤然塌陷。
“调取抽签仪式录像，精确到陈凡说出‘凑数’两个字的时间点。”他冷静地下令。
数据飞速回滚，精准地定格在那个瞬间。
云十三指着屏幕上那个陡然形成的深蓝色区域，沉声道：“看这里。在他发言后，全场三万名观众的心理预期值集体崩塌，形成了一个前所未见的‘信念洼地’。所有人都从潜意识里认同了‘他不行’这个概念。”
他迅速调取往届所有比赛的灵气流向数据进行对比，一个惊人的发现让他瞳孔猛缩。
“这不是巧合……每当这种信念洼地出现，擂台上的灵气流向就会发生微弱的倒灌现象。他在用‘自我贬低’作为引子，撬动群体心理，制造出一个对他自己有利的‘因果场’！他在用所有人的信念，为他的胜利铺路！”
云十三深吸一口气，立刻抓起通讯器，接通了最高级别的安全线路：“报告！监察生云十三请求启动‘静言结界’一级预案。监测到新型、大规模认知污染战术雏形，为防止决赛圈出现不可控的群体信念共振，必须提前介入！”
当晚，昆仑山脚下一处名为“老符记”的地下赌坊内，灯火通明。
掌灯人老符，一个精瘦干练的中年人，正蹲在账房里，额头冒汗地扒拉着一个古老的玄铁算盘。
作为昆通城最大的盘口掌控者，他按最传统的战力评估模型，给陈凡开出了一个几乎等同于白送钱的1赔50的超高赔率。
然而，就在星位战初赛名单公布后的短短十分钟内，下注的资金如同雪崩般涌入，几乎所有人都疯狂地压“陈凡必败”。
这本该是让他赚得盆满钵满的好事，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重仓押了十万灵石赌陈凡输的富商，下一秒就接到管家传讯，自家灵田里的三阶赤阳草一夜之间全部枯萎。
另一个押了身家的佣兵团长，发现自己生死相依的契约妖兽突然开始拒不服从命令，甚至对他龇牙咧嘴。
一桩桩，一件件，所有重仓押注“陈凡必败”的人，都开始遭遇各种匪夷所思的霉运。
“这不科学！这不武道！”老符猛地一拍桌子，汗珠子都飞了出去，“除非……除非‘赌他输’这件事本身，就触发了某种诅咒！他的‘输’，是‘赢’的前提条件！”
他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颤抖着手在背后一块巨大的黑板上，划掉所有复杂的战力分析模型，用朱砂笔写下了一个全新的公式：
【毒奶指数 = （自我否定强度） × （外界相信程度）?】
最后，他用一个大大的圆圈，圈出了最终结论：此人不可赌，只可拜！
次日，星位战初赛擂台。
陈凡的对手，是一名身材魁梧、气息扎实的铜星巅峰学员。
战斗开始的铃声尚未敲响，陈凡站在擂台中央，对着四周山呼海啸般的观众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各位师兄师姐，我真的……真的就是来走个过场的，大家千万别对我抱什么希望啊！”
此言一出，全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声。
“哈哈哈，听到了吗？他自己都承认了！”
“这局稳了，我押了全部身家赌他对面赢！”
“赶紧结束吧，别浪费我们时间了！”
无数人心中在这一刻都笃定地认为：这一局，陈凡输定了。
他的对手脸上也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浑身肌肉放松下来，准备用最简单直接的一招，将这个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轰下台去。
就在他轻敌松懈的那一刹那，陈凡体内灵核微不可察地一震！
新掌握的“言引术”，如同无形的丝线，瞬间牵引了全场数万名观众那高度统一的“信念之力”——现实，逆转！
那名魁梧学员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感觉到丹田一滞，一股早已蓄势待发的狂暴灵力，竟完全不受控制地，朝着相反的方向，狠狠冲刷着自己的经脉！
“噗！”
他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像被一头发狂的巨兽从内部撞击，踉跄着倒退了七八步，最终无力地单膝跪地，浑身灵气溃散。
陈凡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没动。
裁判愣了足足三秒，才高高举起手，用一种梦游般的声音宣布：“内息紊乱，无法再战！本场比赛，陈凡……胜！”
解说席上，陆明漪惊得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死死盯着回放画面中陈凡那无辜的表情，和对手那诡异的自残式溃败，一个全新的词汇从她口中脱口而出：
“他又来了！各位，我们正在见证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术诞生！这不是实力碾压，这是精准的心理操控！我愿称之为——‘捧杀式’打法！通过自我贬低诱导对手和观众，再利用这种集体轻视完成必杀一击！”
高台贵宾席之上，银星榜首萧云辞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他冷眼俯视着下方乱成一团的擂台，手中一枚刻着古老符文的“真言印”正微微发烫，似乎在警示着什么。
他缓缓转身，对身旁一位身穿监察使服饰的中年人淡漠道：“沈师叔，明日若他再敢开口，我不只要赢他，更要废其言路，让他……永远都说不出话来。”
而此刻，比赛结束的陈凡正独自站在通往休息区的回廊尽头。
他望着夕阳下层层叠叠、议论纷纷的观战席，轻轻摩挲着胸口那枚来自风哑子的青铜铃铛残片。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他的共鸣器。
他低声自语，像是在对夕阳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如果我说我不想惹事……大概整个宗门，又要被我搞得天翻地覆了吧。”
话音未落。
咚——！
远处，那座只在宗门面临最重大事件时才会鸣响的古老钟楼，竟毫无征兆地，自行敲响了第一声！
第二声，沉闷而悠远，传遍了昆仑内外！
第三声，如天神擂鼓，震得整座山脉的灵气都为之沸腾！
三声钟鸣，王者亲临，天命之战！
这是只有王者级挑战赛才会触发的最高规格——“天命擂”的征兆！
监察塔内，云十三猛地从座位上弹起，骇然地看着监测屏上。
那代表着昆仑山十七处核心灵眼节点的指示灯，在第三声钟响的瞬间，竟再一次同步剧烈脉动，其强度，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仿佛整座沉睡的昆仑山，都被那句无心的低语所惊醒，正用一种古老而威严的方式，回应着那个即将出口的、最恐怖的“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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