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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我只想给她暖暖手


青云宗,怠音柱顶端。

林川抱着柳清浅,正欲将她轻轻放在那张由懒气凝成的云床上,指尖刚触到柔软的织物,脊背却骤然一僵。

寒意。

不是来自天气,不是来自高空的风,而是从灵魂深处窜起的一道冷流,如毒蛇逆鳞,贴着他的后颈悄然攀爬。

他没动。

可就在下一瞬,一道寒光撕裂懒雾,剑尖穿透层层屏障,直指咽喉,停在半寸之外。

剑身通体幽蓝,泛着霜雪般的冷芒,正是寒心剑。

而执剑之人,是柳清浅。

她双目空洞,瞳孔深处却有血丝蔓延,唇角勾起一抹机械般的笑,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林川......你太懒了......不配活着。”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挣扎的颤抖。

剑尖微颤,她的手腕也在抖。

“再撑一下......我就快......断了......”剑身深处,传来小寒虚弱的低语,几乎细不可闻。

那是寒心剑残魂的最后呼喊,是她在玉佩的压制下,拼尽全力为宿主争取一线生机。

林川没有后退。

甚至没有抬眼。

他只是缓缓地、轻轻地,伸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腕。

掌心相贴的刹那,他低声道:“手这么凉,还挥得动剑?”

声音温和得像是在责怪一个贪玩的孩子。

柳清浅的身体猛地一震,空洞的瞳孔剧烈晃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激烈撕扯。

她想抽手,却发现那只手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林川......快逃......”她咬牙,声音破碎,“我不想......杀你......可我......控制不了自己......”

话音未落,远处山崖上,药尘子立于狂风之中,白发翻飞,手中捏着最后一道血符,符纸边缘已焦黑卷曲,显然已催动多次。

他目光如刀,死死盯着怠音柱上的两人,冷声喝道:“清浅!斩其首级,取洞府核心!此子以惰乱道,蛊惑天地,若不除之,天下皆将沉沦于懈怠!唯死,可正天理!”

血符骤然燃烧,化作一道猩红光线,直射柳清浅后心,欲强行催动玉佩之力。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汪!”

一声奶凶的犬吠撕裂空气。

一团雪白如棉花的毛球从懒气中猛然跃出,四蹄腾空,张嘴一咬,竟将那道血符连同药尘子半截袖子狠狠扯下,囫囵吞进嘴里,还吧唧了两下嘴,打了个饱嗝,慢悠悠甩了甩尾巴:

“吵死了,人家刚睡醒。”

药尘子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区区灵兽,也敢坏我大事!?”

可他还未出手,却见林川竟当着他的面,盘膝坐下,将柳清浅轻轻揽入怀中,闭目低语:“你要清醒?那我先睡一觉。”

懒云座嗡鸣震颤,底座喷涌出乳白色雾气,瞬间在两人周身凝成半透明结界,宛如梦境织就的茧。

梦域结界,成。

外界一切喧嚣尽数隔绝。结界内,时间仿佛凝滞。

林川仍维持着握她手腕的姿势,掌心温热,纹丝未动。

柳清浅的剑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寒心剑在她手中剧烈震颤,发出哀鸣般的嗡响,剑身上的裂纹越来越多,小寒的残魂几乎要溃散。

“别......别看我......”柳清浅的声音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泪水无声滑落,“我会杀了你......求你......放开我......”

林川摇头。

他从袖中缓缓掏出一块锅巴,边缘微焦,却还带着余温。

“你说你要清醒。”他轻轻将锅巴塞进她掌心,声音低得像风,“可你三年来,连一顿热饭都没好好吃过。”

那一瞬,柳清浅的身体猛然一僵。

掌心的温度,像是一把钥匙,猝然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暴雨夜,药园小屋漏雨如注,林川蹲在角落,用破碗接水,自己淋得湿透,却把唯一干爽的草席推到她身下,笑着说:“你先睡,我顶得住。”

她闭关走火入魔,丹火反噬,窗外却整夜亮着一盏油灯,灯下压着一张纸条,字迹潦草却清晰:“我在这儿,不怕。”

还有一次,她为救他强行催动寒心剑,昏睡三日,醒来时发现他守在床边,手里攥着半块锅巴,嘴里嘟囔:

“你说想吃这个......我偷......哦不,借来的。”

记忆如潮水冲刷神识,玉佩的控制力出现裂痕。

她的眼泪终于决堤。

“林川......我......我不想......”

“我知道。”他轻声打断,抬手抚上她冰冷的脸颊,“所以,别怕。有我在。”

结界之外,药尘子怒极,指尖捏碎符纸,眼中血光暴涨。

他仰天怒吼,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向空中残存的阵纹!

“醒世大阵,残力听令”

可就在这血雾升腾的刹那,“咚!”一声悠远、古老、仿佛来自天地初开的钟鸣,毫无征兆地响彻云霄。

醒世钟,竟自行鸣响。

药尘子的精血尚未落地,那口悬于青云宗祖峰之巅的醒世钟,骤然再响。

这一次,钟声不再是往日那催人奋进、涤荡心神的《摇篮曲》,而是一缕低沉、绵长、仿佛从九幽梦渊深处升起的“安魂调”。

音波如涟漪扩散,裹挟着醉仙懒酒特有的慵懒灵韵,悄然浸透每一寸空气。

钟灵早已被林川那日“误酿”的千坛懒酒灌醉三月,如今残魂迷糊,只知打盹,哪还分得清什么大道正统、什么斩邪除妄?

钟声过处,天地皆静。

药尘子喷出的精血在空中凝滞一瞬,随即如雪遇阳,无声消融。

他瞪大双眼,满脸涨紫,想要怒吼,却发觉眼皮重若千钧,意识如沙漏倾泻。

他想掐诀,手指却软绵绵垂下;他想后退,双腿却不听使唤。

那钟声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温柔却不可抗拒地将他往梦境深处推。

“不......不可能......这是......亵渎......”他咬牙切齿,声音却越来越轻,像梦呓。

就在这时,那团雪白如棉花的梦域守门犬慢悠悠踱了过来,嘴里还叼着一床绣着“懒”字的小棉被,四爪踩在空气中,竟如履实地般轻盈。

它把棉被往药尘子身上一盖,还用爪子仔细地掖了掖被角,毛茸茸的尾巴晃了晃,奶声奶气地嘀咕:“老人家,打呼别太响,影响人家主子睡觉。”

药尘子喉咙里咕哝两声,头一歪,竟真的打起呼噜来,嘴角还微微上扬,仿佛梦见了年轻时偷懒逃课的快活日子。

而梦域之内,时间如凝固的琥珀。

柳清浅的手指终于松开。

寒心剑“当啷”一声坠地,在云床上弹跳两下,剑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幽蓝的光一点点熄灭。

她双膝一软,跪倒在林川面前,浑身颤抖如风中残叶。

泪水汹涌而出,浸湿了云床的边缘。

“我......我不想杀你......可她......玉佩里的声音说......只有斩尽世间懒意,才能唤醒沉沦的道心,才能救所有人......”

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像是从碎裂的琉璃中挤出:

“她说......你是祸根......是必须被拔除的毒瘤......可......可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心就疼得像要裂开......”

林川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缓缓伸出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懒云座嗡鸣震颤,洞天之力自发运转,云床缓缓扩展,化作一张浮空的柔软卧榻,托住两人,如漂浮在无垠梦境之上。

他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得几乎融入梦境的呼吸:“救人的前提,是自己别先疯了。”

一句话,如晨钟暮鼓,撞碎了最后一丝执念。

‘叮!’

系统提示在林川识海中骤然响起,清冷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波动:

‘“情障自破”判定成立’

‘懒云座进化完成’

‘新增能力:梦域结界(被动觉醒)’

‘效果:当宿主陷入深度睡眠或情绪波动剧烈时,可自动生成结界,内部时间近乎静止,仅限休憩、疗伤、避世之用’

‘备注:睡觉,是最高境界的修行。’

几乎就在同时,寒心剑残存的剑灵小寒,在虚空中轻轻一笑。

那笑声极轻,却如春风拂雪,带着释然与温柔。

“从今往后......”她的声音渐渐消散,剑身轰然碎裂,化作无数点温润的星光,如萤火般飘向柳清浅心口,“我不叫‘寒心’......叫‘暖床’......”

星光没入她胸口,玉佩上那道血色纹路剧烈抽搐,最终黯淡下去,像被梦火灼烧殆尽的灰烬。

林川低头,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女子,指尖拂过她眼角未干的泪痕,轻叹一声:

“你啊......三年来为别人活,为宗门活,为‘道’活......可曾为自己,好好睡一觉?”

他缓缓闭上眼,懒云座的乳白雾气将两人彻底包裹。

晨雾未散,梦域结界如薄纱般轻轻流转,隐隐有将散未散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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