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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你们讲道理,我专讲梦话


寅时三刻,药园深处,乳白色的梦域结界微微震颤,仿佛被某种巨力压迫。

林川盘坐于结界边缘,眉心微蹙,掌心浮现出一缕由“懒气”凝成的金色丝线,细若游丝,却隐隐流转着安神定魂的暖意,那是“共眠契约”的引信。

他低头看着身侧沉睡的柳清浅,少女呼吸平稳,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像是一场漫长寒冬终于熬到了春晓。

可林川知道,她的意识深处,仍有一座无人能破的牢笼。

“你说你要清醒......”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草尖,“可你心里明明在喊累。”

指尖轻点,那缕金丝缓缓没入她眉心。

刹那间,林川闭目沉识,神魂如坠深渊,眼前光影骤灭,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片灰白荒原。

四野死寂,空中漂浮着无数碎裂的镜片,每一片都映出柳清浅过往的片段:母亲临终前枯瘦的手紧握她的手腕,声音微弱却坚定:

“清浅,你要替我守好丹心堂......不能睡......”;

师兄在火劫中惨叫,她却因迟疑半息而未能施救,那一瞬的悔恨刻入骨髓;

还有她亲手埋下的安魂花,在月光下悄然绽放,又一株株枯萎,那是她唯一允许自己软弱的时刻,却从不敢停留太久。

所有记忆碎片上,都浮着同一个字:勤。

而在荒原中央,一座透明牢笼矗立,柳清浅蜷缩其中,双臂环膝,眼神空洞。

笼外,则站着另一个“她”——身披丹心堂圣女长袍,发如雪,眸如冰,手持断裂的寒心剑尖,冷冷俯视。

“你堕落了。”外界的“她”开口,声音如霜刃刮骨,“懒即是罪,眠即是堕。修士当焚膏继晷,昼夜不息,方能斩尽心魔,登临大道。你竟敢沉溺梦境?”

林川缓步上前,没有反驳,没有辩解,只是从袖中掏出一块热乎乎、焦香四溢的锅巴,递了过去。

“那你先吃一口,”他语气懒散,像是在晒太阳时随口搭话,“再决定要不要醒。”

“她”冷眼盯着那块粗鄙食物,嗤笑:“荒谬!我乃丹心圣女,岂会贪图凡俗之物?我不饿。”

可话音未落,她的手指却微微抽动,喉头轻轻滚动了一下。

林川笑了,把锅巴往前又送了送:“你不饿,但你的心饿了。三年了,你连一顿安稳饭都没吃过吧?”

空气凝固。

终于,那只冰冷的手,缓缓伸了出来。

指尖触碰到锅巴的刹那......

轰!

整片灰白空间猛然震颤,镜片纷纷炸裂,牢笼崩塌,血色符纹如蛛网般寸寸断裂!

那圣女身影剧烈扭曲,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最终化作一缕寒雾,消散于无形。

“不......你不懂......清醒才是救赎......”

余音未绝,天地骤然翻转。

林川只觉一股巨力将他神魂猛拽而出,猛地睁眼,回归现实。

药园之外,天地已变。

血光如幕,笼罩七十二峰。

三百弟子尽数被禁锢于静坐台,双目圆睁,额头浮现赤红“勤”字烙印,灵力如溪流般被强行抽离,汇入山谷中央那尊巨大丹炉。

炉火幽幽,却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枯败之气。

药尘子立于炉前,白发散乱,双目赤红,手中紧握那截从柳清浅剑上折下的断刃,浑身精血沸腾,如血雨洒落阵眼。

“林川!”他嘶吼,声震山岳,带着癫狂与绝望,“交出洞府核心!否则他们将在清醒中枯竭而亡!一个时辰,不醒即死!”

山谷哀鸣遍野,弟子们牙关紧咬,冷汗如瀑,却连昏迷的资格都被剥夺。

唯有那尊宗门古器醒世钟,悬于云巅,钟身已被懒酒浸染,此刻竟不合时宜地轻轻晃动,奏出一段轻柔《摇篮曲》。

每响一次,便有几名弟子眼神涣散,头一歪,沉沉睡去。

药尘子怒极,猛然喷出一口心血,染红阵图。

而就在这死寂与喧嚣交织的刹那,柳清浅猛然睁眼。

瞳孔漆黑如渊,下一瞬,她双手猛然抱住头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仿佛灵魂正被千刀万剐。

柳清浅那一声尖叫,像是撕裂了天地间的某种平衡,尖锐得足以刺穿魂魄。

她双目翻白,十指深深抠进头皮,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针在颅内搅动,将她意识深处尚未平息的风暴再度点燃。

林川心头一紧,怀中的少女浑身颤抖,冷汗浸透了衣衫。

他立刻感知到,那“共眠契约”虽已击碎她内心的执念幻影,但现实的反噬却来得更为猛烈。

她的神魂正在与残存的圣女意志做最后的撕扯,而药尘子的大阵,正以“勤”为名,疯狂抽取她体内残存的灵力,试图将她重新铸回那尊不眠不休的圣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药尘子猛然察觉柳清浅的异动,眼中血丝暴涨:

“她要醒了?不!还未完成‘醒世’!还未赎罪!”他狂吼着,将手中断刃狠狠刺入自己胸膛,精血如瀑,洒落丹炉。

炉火骤然转为猩红,阵纹蠕动如活物,三百弟子额头烙印同时裂开细纹,渗出血珠,灵力被抽取得更快,连呼吸都开始断续。

“引爆丹炉!以她为引,唤醒所有沉沦者!”药尘子状若疯魔,双手结印,就要催动最终阵法。

“师父......停手吧。”

一道沙哑、久未开口的声音,自月光深处传来。

众人一震,循声望去,只见药园边缘,老仆阿福拄着那根磨得发亮的扫帚,缓缓走来。

他佝偻着背,脚步蹒跚,可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之上。

月光落在他脸上,竟映出两行清泪。

“二十年前......您为追求极致医道,亲手废我经脉,说我‘心有惰意,不堪传道’。”阿福声音颤抖,却字字清晰,“可今天您炼的不是丹,是执念!是疯魔!”

他猛地掀开左臂衣袖,露出一道暗红色的“勤”字烙印,与三百弟子如出一辙。

全场死寂。

“我装聋作哑二十年,不是因为真的残废,而是不想看这宗门......被‘勤’字逼死!”

阿福指着药尘子,声音悲怆:

“我装哑,只为护这孩子一夜安稳觉......您呢?您让谁睡过?您自己,又有多久,没合过眼了?”

药尘子身形一晃,眼神剧烈波动,手中印诀竟出现一丝迟疑。

便是这一瞬的破绽......

林川动了。

他抱着柳清浅,懒云座无声悬浮头顶,洒下层层乳雾,将两人轻轻托起。

他缓步走向大阵边缘,目光扫过那些痛苦挣扎的弟子,眉头微皱,随即舒展。

“你说懒修误道?”他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山谷,“可他们现在,睡得多香。”

话音未落,他指尖轻弹,最后一滴“醉仙懒酒”化作金芒,没入醒世钟内。

刹那间钟声大作!

不再是断续的《摇篮曲》,而是一记悠远绵长的安眠之音,如潮水般席卷七十二峰。

音浪所过,弟子们紧绷的肌肉骤然松弛,眼中的血丝褪去,眼皮沉重合拢,一个接一个翻身侧卧,竟在阵法中央打起了呼噜。

药尘子怒极攻心,提剑怒斩:“孽障!给我破!”

剑光未至,一道黑影自梦域结界中暴冲而出,梦域守门犬龇着牙,一口咬住他裤腰带,猛力一拖,堂堂大长老竟如破麻袋般被拽翻在地,狼狈不堪。

‘叮!

“集体安眠”达成,解锁‘懒息潮汐’,可周期性释放安宁波动,压制极端情绪,安抚心魔躁动。



系统提示在林川脑海中响起,他低头看怀中柳清浅,她已不再颤抖,呼吸渐渐平稳,嘴角甚至微微上扬,仿佛梦见了什么温暖的事。

“吵死了,”他轻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咱们换个地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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