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婉拒
沈清歌抬手将额前碎发别到耳后，语气爽朗依旧，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不错，虽然这事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是要走个过场。”卫鹰很是高兴，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昨晚佣兵公会的总会长已经来找过我。比起我们的分数，白虎被远远的甩到后面，连第三名都没有得到。而我们与第二名仅差十多分。”
沈清歌点点头，她自然清楚这结果的分量。
据她了解，佣兵工会的总会长是个极其正义凛然的人，既然已经确定的事便不容更改。这意味着卫鹰距离他多年的目标又近了一大步。
“这是好事，”沈清歌顿了顿，迎着卫鹰期待的目光，终究还是开口，“只是卫大哥，今日这佣兵公会，我就不陪你去了。”
卫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的光亮像是被骤然吹灭的烛火，他愣了愣，才勉强稳住语气。
“清歌，你……是不是身体不适？还是有什么事要忙？”
“我没事，”沈清歌摇摇头，语气坚定却温和，“只是有些话，我想今日跟卫大哥说清楚。”
她抬眸直视着卫鹰，目光澄澈而坦荡，没有半分扭捏：“卫大哥，你是个好人，这些日子与你并肩作战，出生入死，我沈清歌从未有过半分虚情假意。但我对你，自始至终都只是兄妹般的敬重，朋友般的情谊。”
她顿了顿，看着卫鹰骤然苍白的脸色，心中虽有不忍，却还是硬起心肠继续说：“我这人，性子野惯了，整日里舞刀弄枪，过惯了独来独往的日子，既不懂什么儿女情长，也给不了你想要的安稳日子。卫大哥，你值得更好的女子，温温柔柔，知书达理，能陪你安稳度日，而不是我这样一个只会打打杀杀的粗人。我并非你的良配，这点，你应当明白。”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得卫鹰半晌回不过神。
他是何等通透的人，沈清歌的话虽直白，却字字句句都戳中了他心底最清楚的事实。
他早该知道，这个像风一样自由的女子，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人。
更何况那些日子相处下来，他隐隐感觉沈清歌有恨。
他调查过沈清歌，却不知道她恨从哪里来，他不懂她……
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沉闷得几乎喘不过气，喉咙发紧，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但他毕竟是经历过生死的佣兵，骨子里的坚毅让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清歌，我……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依旧保持着往日的豪爽。
“我卫鹰喜欢你，是真的。从第一次见你那份果敢与洒脱，就刻在我心里了。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勉强你，更不想因为我的心意，让你觉得为难。”
他看着沈清歌，眼神里满是珍视与不舍，却又带着一份小心翼翼的克制：“你的心意，我懂了。也请你相信，我卫鹰不是那种会纠缠不休的人。只是……只是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做并肩作战的好朋友吗？”
这句话问出口时，卫鹰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攥着拳头，生怕从她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沈清歌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愧疚更甚，但更多的是释然。
她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拍了拍卫鹰的肩膀：“卫大哥，你说什么呢！当然能！”
她的笑容明媚如阳，驱散了空气中的沉重：“那些一起完成任务，并肩作战、喝酒畅谈的日子，可是我沈清歌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开心时光。你永远是我最敬重的卫大哥，最靠谱的战友！”
卫鹰怔怔地看着她，那熟悉的豪爽与坦荡，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胸口的沉闷也消散了些许，虽然心底的失落依旧翻涌，但他还是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好！好！”
他抬手拍了拍沈清歌的肩膀，眼底闪过不舍，力道依旧是往日的沉稳：“那你先忙，我去佣兵公会走一趟，回来再找你喝酒！”
“好！卫大哥，一路顺风！”沈清歌笑着挥手，看着卫鹰转身离去的背影，虽然依旧挺拔，却似乎比往日多了几分落寞。
她轻轻叹了口气，师父说得对，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对他好一点。
沈清歌轻轻合上门扉，指尖灵力流转，星辰刃应声而出，在她身前化作一柄丈许长的银白长剑。剑身寒光凛冽，符文暗闪，她足尖轻点地面，运起淬体初期的灵力稳稳踩在剑脊之上，身形如离弦之箭般从窗口掠出，悄无声息地融入晨雾之中。?
距离九苍学院入学选拔赛仅剩两日，她必须尽快解决星魄阴阳鼎不稳的问题。自突破淬体初期后，不仅她自身时常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强烈召唤，连贴身的星魄阴阳鼎也变得极为不安分，鼎身符文时明时暗，甚至多次在炼丹时出现灵力紊乱，严重影响了丹药的成丹率。?
“赤灵，你能感知到召唤来自哪个方位吗？”?
沈清歌悬停在九苍山脉外围的高空，看着脚下星辰刃微微摇摆、方向不定的模样，眉头微蹙。原本想借着御剑飞行锻炼灵力输出的持久性，此刻却连方向都摸不准，实在棘手。?
良久，灵台上的赤灵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慵懒：“既然是星魄那家伙闹着要找，你不让它自己出来认认路？”?
“倒是忘了这茬！”?
话音未落，沈清歌便将星魄阴阳鼎从储物袋中召唤而出。
青铜色的鼎身刚一现身，便挣脱了她的灵力束缚，朝着九苍山脉深处一个偏僻方向疾驰而去，速度之快，竟让星辰刃都有些力不从心。?
“这破鼎到底想去哪？”赤灵啧啧称奇，“能让星辰刃都追不上的速度，看来它这次是真找到了心心念念的东西。”?
沈清歌无暇多想，连忙催动体内灵力，全力操控星辰刃追赶。
御剑飞行本就消耗巨大，此刻还要强行提速，没过多久，她额头上便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衫也被浸湿，但她依旧双眼紧盯着星魄阴阳鼎的背影，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灵力运转达到顶峰、再也无法加快速度时，前方的星魄阴阳鼎却骤然减缓了速度，悬停在一片云雾缭绕的山谷上空。?
“看样子，召唤它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附近了。”赤灵的语气多了几分凝重。?
“娘亲！这里有好强的异火气息！”
小黄灵突然从契约空间蹦了出来，扑棱着翅膀落在沈清歌的肩膀上，蓬松的黄色绒毛根根竖起，小脸上满是敌意，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沈清歌心中一动。
《修灵志》记载，异火榜上的十大异火皆有灵性，且个个桀骜不驯，素来是一山不容二虎。
小黄灵身怀涅槃之火，虽懵懂不知这股怒意的来源，却本能地排斥着周围的气息。?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小黄灵毛茸茸的脑袋，指尖灵力温柔流转，无声安抚着它躁动的情绪。
“星魄阴阳鼎如此急切，难道是冲着这里的异火来的？”沈清歌满心疑惑，“按理说它并不排斥小黄灵的涅槃之火，难不成是遇到了更合心意的？”?
她忍不住替小黄灵委屈，这小家伙的“地位”怕是要岌岌可危了，简直像是头顶要长青青草原。?
赤灵却持不同意见：“未必全是异火。这里除了异火的燥热之气，还萦绕着一股特殊的上古气息，丫头，不可轻敌，这地方邪门得很。”?
话音刚落，一阵灰蒙蒙的迷雾突然从山谷深处涌来，速度快得惊人。
沈清歌心中一凛，来不及多想，立刻将小黄灵召回契约空间。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迷雾的目标并非自己，而是小黄灵身上的涅槃之火。?
“娘亲！你放我出去！我跟它拼了！”契约空间里传来小黄灵愤怒的叫嚷，“这藏头露尾的鬼东西，看小爷一把火烧得它连灰都不剩！”?
“就你那二品的小身板，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赤灵毫不留情地打击道，“老实待在空间里，你和她是灵魂契约，你若受伤，她也会遭反噬。”?
小黄灵气得在空间里直跺脚，却也知道赤灵说得有理，只能憋屈地哼哼：“等我再修炼几年，定要把那玩意儿烧成黑炭！”?
或许是感知不到小黄灵的气息了，迷雾将沈清歌团团包围片刻后，便缓缓散开，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咦？它走了？”小黄灵在空间里探头探脑。?
“看样子是暂时退去了。”沈清歌环顾四周，迷雾散尽后，那股令人心悸的燥热气息也淡了许多，周围只剩下寻常森林的静谧，“只是……星魄阴阳鼎不见了！”?
从迷雾出现的那一刻起，她便失去了与星魄阴阳鼎的直接感应，但契约的联系并未中断，说明鼎还安好。?
“那破鼎不会真追着那异火跑了吧？”小黄灵嘟囔道。
(https://www.shubada.com/116536/11111232.html)
1秒记住书吧达：www.shubada.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shuba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