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囚徒
“你以为,朕,会怕了你?”
许久。
那早已是沙哑干涩的声音,才再一次,缓缓响起。
“朕的暗卫,早已遍布这皇城内外。”
“只要朕一声令下。”
“你们,便是插翅,也难飞!”
“是吗?”
轻轻地按在了那面,由精铁与巨石,所浇筑而成的厚重墙壁之上。
嗡!
一声仿若来自九幽之下的沉闷嗡鸣,骤然响起。
那坚不可摧的墙壁,竟是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一道道仿若蛛网般的细密裂痕,更是以一种,根本就无法用肉眼捕捉的恐怖速度,在那面,本是光滑如镜的墙壁之上,疯狂地蔓延开来!
“啊!”
一声早已是彻底变了调的凄厉惨叫,从那本是固若金汤的暗室之内,骤然传出!
轰隆!
那扇本是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厚重石门,竟是就那么,悄无声息地,化作了漫天的齑粉!
露出了那个,早已是被无尽的恐惧与骇然,所彻底吞噬了的九五之尊。
和他身后那十数名,早已是被眼前这番,仿若神迹般的恐怖景象,惊得彻底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的贴身太监!
“现在。”
“陛下,可还要,与我谈一谈,这‘插翅难飞’的道理?”
墨临浩那颗本已是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在这一刻,轰然炸裂!
他怕了。
他两世为人,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死亡!
“朕,朕答应你!”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足以让他,沦为这天下笑柄的字。
“来,来人!”
他那早已是变了调的嘶吼声,响彻了整个,早已是死寂一片的巍峨宫殿。
“传,传朕旨意!”
“封,封谢氏凝初,为护国公主!”
“赐,赐京城兵马调动之权!”
“所有暗卫,皆,皆听其号令!”
这番充满了无尽的屈辱与不甘的话语,让李福那双,本是充满了惊恐与骇然的眼睛,在这一刻轰然圆睁!
这位本该是生杀予夺,说一不二的九五之尊,竟会被一个女人,逼到了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
“陛下。”
“您好像,还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你!”墨临浩那双本是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怨毒的眼眸,死死地瞪着那个从始至终都只是用一种,仿若是在看一个死人般的眼神看着他的少女。
“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
谢凝初轻轻地指向了那张早已是被无尽的黑暗,所彻底笼罩了的龙椅。
“我只是想,请陛下,回到您该坐的位置上去。”
“然后亲眼看着我,是如何为您守住这大好河山。”
这才是真正的诛心!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墨临浩那颗本就充满了滔天怒火的心,在这一刻,轰然炸裂!
他懂了。
他全都懂了!
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要什么兵权,要什么暗卫!
她要的是他这个,九五之尊的脸面!
她要他当着这天下人的面,亲口承认他不如她!
“你做梦!”
“陛下。”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那只本是早已是按在了墙壁之上的诡异大手,再一次缓缓地抬了起来。
那股足以将这天地,都彻底冻结的恐怖威压,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朕答应你!”
墨临浩缓缓地闭上了那双早已是被一片血红,所彻底笼罩了的眼睛。
那本是充满了疲惫与狠戾的脸上。
他缓缓地转过了身,在那数十名,早已是被吓傻了的贴身太监的搀扶之下,一步一步地重新走向了那张本该是属于他的龙椅。
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他那颗早已是千疮百孔的心上。
疼得他,几乎窒息。
“现在。”
“你,可满意了?”
“很满意。”
“但,还不够。”
“你!”
“陛下。”谢凝初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
“您这江山,内忧外患,早已是风雨飘摇。”
“您说。”
“我若是,帮您守住了这江山。”
“您,又该拿什么,来谢我?”
这番充满了无尽的贪婪与野心的话语,让墨临浩那颗本就充满了滔天怒火的心在这一刻轰然炸裂!
她竟是连这大胤的江山,都想分一杯羹!
“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
谢凝初缓缓地伸出了三根,纤细而又白皙的手指。
“第一。”
谢凝初那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竖了起来。
“我要,这天下兵马,皆听我号令。”
这句话,比那足以开山裂石的惊雷,还要,恐怖万分。
也让那本就早已是空无一人的金銮殿,在这一刻,彻底被一片,足以将所有人的灵魂,都彻底冻结的死寂,所彻底笼罩。
“你!”
墨临浩那双早已是布满了血丝的眼睛,轰然圆睁。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胃口,竟会大到如此地步。
她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京城的兵马调动之权。
她要的,是这整个大胤王朝的,兵权!
“第二。”
谢凝初并未理会他那早已是濒临失控的滔天怒火,缓缓地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我要,废太子一案,重审昭雪。”
轰!
墨临浩那颗本就早已是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在这一刻,轰然炸裂。
如果说,第一个条件,是要夺他的兵权。
那这第二个条件,便是要掘他的根基!
他这把龙椅,本就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若是废太子的冤案,真的被翻了过来。
那他这个踩着兄长的尸骨,才得以登上了九五之尊之位的“新皇”。
便会立刻沦为,这天下人口中的乱臣贼子!
“第三。”
那第三根纤细而又白皙的手指,就像是一柄,早已是被烧得通红的夺命利刃,就那么,轻飘飘地,竖了起来。
“我要你,下罪己诏昭告天下。”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这才是真正的诛心之言。
“朕杀了你!”
墨临浩那早已是被无尽的屈辱与愤怒,所彻底扭曲了的嘶吼声,就像是一头,早已是被逼入了绝境的野兽那最后的,垂死挣扎。
他猛地从那张,本该是象征着至高皇权的龙椅之上,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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