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说过,会保我疗伤!
鸠摩智与段延庆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忌惮。
“尊主,万万不可!”
段延庆用腹语急切传音,“此魔女性情乖张,残暴嗜杀,一旦助她恢复功力,恐会反噬我等,后患无穷啊!”
鸠摩智也微微颔首,神情凝重。
“不错,天山童姥凶名在外,九天九部更是爪牙遍布,我们此举,无异于与虎谋皮。”
苏逸却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扫过远处正在喝着羊奶的女童,眼神平静。
“无妨。区区一个天山童姥,还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他语气中的那股绝对自信,让鸠摩智和段延庆心头一凛,再不敢多言。
他们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位年轻的尊主,其心性与手段,恐怕比那天山童姥还要可怕百倍。
“此地已入天山,她不敢放肆。”
“出发,前往缥缈峰。”
一行人拔营启程,朝着天山深处进发。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
苏逸自牧民手中购来数头肥壮的牛羊,当场宰杀,取其心头热血。
天山童姥见状,眼中迸发出贪婪的光芒,再也顾不得仪态,扑上前去,小小的身躯仿佛化作一个无底的漩涡,将那海碗中的鲜血一饮而尽。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鲜血入腹,她那苍白的肌肤竟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周身窍穴微张,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劲开始在她体内流转,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因此而变得燥热起来。
接下来的疗伤过程,便是在这日复一日的赶路与饮血中度过。
天山童姥的功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那具八岁女童的身体,也开始以违背常理的态势飞速成长,从八岁到九岁,再到十岁……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玄妙,在众人面前展露无遗。
苏逸负手立于一旁,并未插手,只是开启了半步天人境的灵觉,仔细观摩着她体内真气的运转轨迹。
在他眼中,天山童姥的身体仿佛成了一片透明的星图,每一条经脉,每一个穴道都清晰可见。
那股霸道绝伦的真气在她体内奔腾,却总在几个关键的节点处显得晦涩凝滞,仿佛一条被强行截断的大河。
“原来如此……”
苏逸若有所思。
“师姐,你这门神功,似乎并不完整。”
正在运功的天山童姥猛地睁开双眼,厉声呵斥。
“胡说八道!姥姥我的神功冠绝天下,岂会有缺?!”
“是么?”
苏逸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
“一门真正的无上神功,当是夺天地之造化,化万物为己用。而你的功法,却必须依靠饮用外来鲜血,借助其中生机来强行续接断路,这并非功法玄妙,而是最致命的缺陷。”
天山童姥闻言,脸色一白,但旋即又被恼羞成怒所取代。
“黄口小儿,懂个屁!这便是‘唯我独尊’的真意!你境界未到,自然无法理解!”
苏逸见她嘴硬,也不再多言,心中却已了然。
看来,想要窥得这门神功的全貌,还需拿到功法原本,自行推演补全。
……
三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缥缈峰下。
遥遥望去,山峰高耸入云,终年被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灵鹫宫便坐落于这缥缈峰之巅。
就在众人准备登山之际,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雅花香,伴随着清脆的环佩叮当之声,自山间小径幽幽传来。
一个身着宫装,风华绝代的白衣女子,踏月而来般,悄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身形飘忽,宛如凌波仙子,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双凤目却死死地锁定了人群中那个已经长到十一二岁模样的女童。
“师姐,别来无恙啊。”
女子的声音婉转动听,却让天山童姥如遭雷击,浑身剧震!
“李!秋!水!”
天山童姥的嗓子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眼中喷射出足以焚尽一切的怨毒与仇恨。
“你这贱人!竟敢出现在姥姥面前!”
李秋水掩嘴轻笑,眼波流转间,尽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快意。
“哎哟,瞧瞧我看到了谁?这不是我们威风八面的师姐嘛?怎么几十年不见,越活越回去了?师弟他泉下有知,看到你这副模样,怕是也要笑掉大牙吧?”
“你……找死!”
天山童姥被她一句话戳中最痛之处,气得几欲癫狂,功力尚未完全恢复的她想也不想便要扑上前去。
然而,李秋水的速度比她更快!
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已化作一道白色的幻影,足尖在山石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一缕轻烟,飘然掠至天山童姥面前!
凌波微步!
那一掌看似轻飘飘,不带丝毫烟火气,却蕴含着至阴至柔的恐怖内力,直取天山童姥的顶门!
掌力未至,砭骨的寒意已然透体而入!
天山童姥那张刚刚长到十一二岁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这般真切地笼罩着她。
她体内的真气刚刚恢复了三四成,连抵挡都成了奢望。
电光石火之间,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尊严与骄傲。
她矮小的身躯爆发出不相称的敏捷,想也不想,一矮身便朝着苏逸的背后钻去!
那里,是她此刻唯一的避风港。
“哈哈哈!师姐,你也有今天!”
李秋水的笑声清脆如银铃,却带着最恶毒的嘲讽,在山谷间回荡。
“昔日威震天下的天山童姥,如今竟像条丧家之犬,只懂得躲在男人身后摇尾乞怜么?无崖子师弟若是见了,不知该有多失望!”
她的身形在空中一个不可思议的转折,掌势不绝,如影随形,那双淬毒凤目中杀意沸腾。
这是她此生最好的,或许也是最后的机会!
师姐功力未复,身边虽有鸠摩智与段延庆这等高手,但只要自己动作够快,一击必杀,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至于那个挡在前面的白衣小子……
李秋水眼角余光扫过,见他年纪轻轻,气息平平无奇,宛如深潭,便直接将他划入了“无足轻重”的行列。
她毕生的心神,都只用来提防同辈的绝顶高手,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威胁?
“你答应过我的!”
躲在苏逸宽厚的背影下,天山童姥仰起头,声音因恐惧而尖利,死死抓住苏逸的衣角。
“你说过,会保我疗伤!”
苏逸没有回头,他平静地注视着那道挟雷霆之势而来的白色身影,声音淡然。
“我答应过的事,自然算数。”
一句话,便如定海神针,让天山童姥狂跳的心稍稍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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