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他该信她
赵心柔的话音落下,客厅里原本温馨的空气瞬间凝固。
岳云铮拿着文件的手顿住,他缓缓抬眼,深邃的目光落在赵心柔的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她预想中的猜忌或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潭,让她心头没来由地一颤。
他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与其说是担心,倒不如说是带着恶意的状告。
屋里,两个孩子还在踮着脚,仰着小脸欣赏墙上的画作,说着回头妈妈回来,一定要让她看到。
岳云铮眸光一暗。
这些事情,不能让孩子知道分毫。
他放下文件,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向门口,路过赵心柔时,沉声开口:“出来说。”
这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温度。
赵心柔愣了一下,但见他已经走到了院子里,只好压下心底的错愕,跟了出去。
院中,岳云铮漠然地看着她,语气比刚才更冷,“赵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辞。”
听到岳云铮毫不掩饰的不悦,赵心柔瞬间白了脸。
她没想到岳云铮会是这个反应。
她以为,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自己妻子在老家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都会勃然大怒,至少也会心生嫌隙。
可他非但没有,反而第一时间将矛头对准了自己。
一股巨大的不甘涌上心头。
凭什么?
秦桐在老家名声都烂成那样了,凭什么还能得到岳云铮如此毫无保留的维护?
赵心柔眼眶一红,声音带上了哭腔,故作委屈的辩解:“岳大哥,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和嫂子。我也是好心,怕嫂子被人蒙骗。”
“好心?”
岳云铮见状微微蹙眉,打断了她的话,“没有证据的事情说出来,就是造谣。”
“赵同志,你是军人,应该比谁都清楚纪律。在背后议论军人家属,挑拨家庭关系,这是什么行为,需要我提醒你吗?”
岳云铮的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没有给眼前人留下丝毫的情面,“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管的事不要管。”
这番话已经不是警告,而是赤裸裸的敲打了。
赵心柔彻底懵了,她不甘的还想再争辩几句,可当对上岳云铮带着警告意味的视线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泪水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她捂着嘴,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岳云铮看着赵心柔跑走的背影,眉头依旧紧蹙。
他转身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尽管他毫不犹豫地维护了秦桐,但赵心柔的话他到底没法当做不在乎。
他想起之前母亲在电话里抱怨的关于秦桐的一切。
那些关于秦桐在乡下“名声不好”,“和男人不清不楚”的传闻。
当时他选择了无视,可现在,同样的话又从赵心柔嘴里说出来。
……张孝文。
岳云铮默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那感觉就像有一团棉花堵在胸口,闷得他喘不过气。
他走到墙边,看着那张被两个孩子视若珍宝的画。
他的心,又乱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宝贝们!我回来啦!妈妈买好吃的了。”
是秦桐。
她下班时正好和出门买菜的李翠兰碰到,便一起回来了。
秦桐进门刚放下东西,两个孩子就围了上来,将秦桐和李翠兰手里的零食分走。
紧接着,秦桐转头时,这才看到站在墙边的岳云铮,以及他身上那股藏不住的低气压。
她微微挑眉,走上前,晃了晃手里用油纸包着的东西,举到他面前。
“怎么?部队有事儿不高兴啊?别愁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她笑得眉眼弯弯,“路过国营饭店,看到新出锅的酱香饼,特地给你买的,之前听妈说,你之前最爱吃这个了。不过这段时间怎么没见你吃过,你也没提过,不然我早就给你买了。”
秦桐一边念叨着,一边将酱香饼连带着单独的包装从袋子里拿了出来,递上前去。
岳云铮垂眸,下意识接过她递到眼前的酱香饼,油纸还透着温热。
再抬眼,便对上了她那双明媚清亮的眼睛,像是有星星在里面闪烁,干净得不含一丝杂质。
“难得...你还记得。”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秦桐没有听清。
而她那张灿烂的笑脸,仿佛一道阳光,瞬间穿透了他心头的阴霾。
所有的郁闷,烦躁,猜疑,在这一刻,都被她明媚的笑容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了解的秦桐,是那个在医馆里冷静专业,救死扶伤的秦大夫,是那个会因为一条生命的逝去而难过一整天的女人。
是那个会逗孩子,孝顺长辈,把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妻子。
这样的她,怎么会是别人口中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应该相信她,相信自己的妻子。
……
晚上,两个孩子都睡熟了。
秦桐洗漱完,像往常一样躺进自己的被窝里。
忙了一天,她沾到枕头就有些犯困。
结果刚刚闭好眼睛,她就感受到身后有一个温热结实的身体从背后贴了过来。
紧接着,一条有力的手臂环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捞进了怀里。
秦桐瞬间清醒,身体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想要调整个舒服的姿势。
可她刚一动,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就收得更紧了,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那姿态,抱得叫一个理直气壮。
秦桐彻底纳闷了。
这男人最近是怎么了?
又是洗脚,又是抱抱牵手的。
他这主动的频率和程度,简直是坐了火箭一样往上蹿。
这根死木头开窍了?
秦桐按住那只在她腰间不规矩的大手,艰难的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好奇地开口:“岳云铮,你最近怎么这么主动?”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又沉重了几分。
耳边传来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你不喜欢?”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我们是夫妻,做这些,很正常。”
秦桐眨了眨眼。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这不就是自己之前用来“教育”他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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