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我的人,不是摆设
何为民就站在院门口的阴影里,身影笔直,像一杆蓄势待发的枪。
见她出来,他一言不发,转身拉开胡同口一辆黑色轿车的车门。
“上车。”
秦淮茹坐进去,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四合院里的一切。车里的气味很干净,带着一丝凉意,和胡同里混杂的煤烟味截然不同。
车子没有开灯,悄无声息地滑入黑暗,随即引擎一声低吼,飞快地驶离了这条她走了无数遍的巷子。
车内一片死寂,只有发动机平稳的轰鸣。
秦淮茹坐在后座,双手紧紧攥着布包的带子,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细汗。她扭头看了一眼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空落落的。
傻柱……他现在肯定睡熟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被人带走了。
“何顾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坐在副驾驶的何为民侧过头,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王建国招了。他背后的人,是港城的一个组织,手很黑。他们的目标不光是技改项目,还有你。”
“我?”秦淮茹的心猛地一沉。
“你是项目的核心,也是唯一的突破口。他们找不到别的门路,就只能从你身上下手。”何为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保卫科已经在布控,但对方很狡猾,为了万无一失,你必须暂时离开。”
秦淮茹的后背窜上一股寒意。
王建国被带走前那句怨毒的嘶吼——“你会后悔的”,此刻在耳边回响,字字清晰。
那不是一句单纯的狠话,而是真正的威胁。
车子开了约莫半小时,拐进一个偏僻的巷子,停在一栋独立的小院前。院墙很高,上面似乎还拉着什么东西,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何为民带着她走进院子,里面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这里是保卫科的安全屋,除了我和几个核心人员,没人知道。”他推开一间房门,一股干燥的木头味道扑面而来。
秦淮茹走进去,屋里陈设简单,但收拾得一尘不染。一张木板床,一套桌椅,桌上还放着一个崭新的搪瓷缸和一个暖水瓶。
“我……要在这儿住多久?”
“最多三天。”何为民站在门口,“三天之内,我们会收网。到时候,你就彻底安全了。”
秦淮茹点点头,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
何为民见她脸色发白,沉默了一下,转身要走。
“何顾问。”她忽然叫住了他。
他回过头,眼神里带着询问。
“谢谢您。”秦淮茹的声音有些发紧,“要不是您,我……”
“保护你是我的职责。”何为民打断了她,语气依旧平淡,“早点休息,有事就敲门,我就在隔壁。”
他说完,带上了门。
门外传来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了。
秦淮茹一个人站在屋子中央,忽然觉得这屋子空得让人心慌。她坐到床边,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何雨柱那张带笑的脸,和何为民这张冷峻的脸,在她脑海里交替出现。
一个用一碗鸡汤暖着她的胃,一个用一座安全屋护着她的命。
她忽然想起何雨柱塞给她的那包红糖,也不知道他明天早上发现自己不见了,会急成什么样。会不会跑去跟她妈吵起来?会不会满世界找她?
不行,明天一定得想办法给他捎个信,哪怕只有一个字也行。
想着想着,疲惫和惊吓一同袭来,她和衣躺在床上,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秦淮茹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秦同志,醒了吗?早饭。”
她打开门,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干事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两个白面馒头和一碗小米粥。
“谢谢。”秦淮茹接过托盘,连忙问道,“同志,我能……能往家里递个话吗?就说我平安,免得他们担心。”
“抱歉,秦同志。”年轻干事一脸为难,但态度很坚决,“何顾问有命令,为了您的安全,暂时不能和外界有任何联系。请您理解。”
秦淮茹的心沉了下去,只能点点头。
吃完早饭,她在屋里来回踱步,坐立不安。这里是安全,可也像个精致的笼子,把她和外面的世界彻底隔开了。
她走到窗边,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棵老槐树。
忽然,院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何为民压低却难掩急切的声音。
“人呢?”
“在屋里,刚吃完早饭。”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房门被猛地推开,何为民大步走了进来,脸色比昨晚还要难看,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出什么事了?”秦淮-茹紧张地问,声音都有些发颤。
何为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的人失手了,跟丢了对方一个重要目标。就在刚刚,我们截获了他们的消息……”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们找不到你,已经把主意打到了你家人的身上。”
秦淮茹的脑子“轰”的一声,眼前瞬间一黑,身子晃了晃,幸好及时扶住了桌角。
“我妈……还有棒梗和小当……”
“别慌!我已经加派人手过去了!”何为民上前一步,双手按住她瘦削的肩膀,力道很重,强迫她从失控的边缘站稳,“但现在最棘手的,是他们查到了你和何雨柱走得很近。”
秦淮茹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然一缩。
何为民的眼神无比凝重:“他们认为,何雨柱是你最在乎的人。现在,已经有人在四合院附近,专门打听他的日常起居了。”
“何顾问,我求您,让我回去吧,我不能让他们出事……”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抓住了何为民的衣袖,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回去只会让事情更糟。”何为民的声音冷得像冰,却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权威,“相信我,我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我的人,不是摆设。”
秦淮茹死死咬着嘴唇,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滚了下来。
何为民看着她,脸上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烦躁,随即化为沉默。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干净手帕,没有递给她,而是直接放在了旁边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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