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这条件谁敢说不
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却让每个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现在，我再问一遍。”
何雨柱的目光锐利，牢牢锁定了他们三人。
“这地，你们还卖，还是不卖？”
田埂上吹过一阵夏风。
何雨柱的话说得很平静，但每个字都砸在了三个村支书的心口上。
卖，还是不卖？
这个问题，他们之前觉得是拿捏何雨柱的关键。可现在，这个问题却让他们答不上来。
李大山一张脸涨得通红，嘴巴张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脑子乱糟糟的，全是何雨柱刚才说的那些话。
钱不经过村集体，直接发到村民手里。
他这个村支书，还怎么在村民面前邀功？还怎么说这是他李大山带人争取来的好处？他什么也没争到。何雨柱直接把钱塞到了村民的口袋里，完全跳过了他。
修水渠，还是能用几十年的水泥总渠。
李大山想起了每年为了抢水，跟王家村、赵家庄那帮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场面。想起了自家婆娘指着他鼻子骂他没本事，连口水都保不住。现在，有人要把这天大的难题给解决了，还一分钱都不要他们的。
还有那按土地面积比例分配的招工名额。
他儿子李铁牛今年正好二十，在村里闲得发慌，整天惹是生非。要是能进城当工人，吃上商品粮，那可是大事。他李大山以后在村里都能把腰杆挺得笔直。
这些好处，哪一样不比一亩地多十块二十块来得实在？
王福贵脸上的笑容早就没了，他自以为精于算计，能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今天，他才发现自己的算计在这年轻人面前根本没用。
赵学义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此刻也彻底没了神采。他那个保底一千块的计划，是想拿捏住何雨柱，再用这笔钱在村里做人情。现在，何雨柱直接把好处洒向了全村。他那点小心思，在这样的大手笔面前，根本不够看。
三个人的心思各不相同，但心跳却出奇地一致。
他们看着站在田埂最高处，神色平静的何雨柱，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人，得罪不起。
这种人，要么就别招惹，一旦招惹了，就得往死里得罪。可现在，他们还有得罪的资本吗？
没有了。
何雨柱的办法，直接抓住了他们背后那几百上千号村民的心。他们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不用何雨柱动手，回去就得被自己村的村民给活活撕了。
周围一片寂静，李大山粗重的喘息声显得格外清晰。
他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何雨柱，那眼神里，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服气。
“啪！”
一声脆响，李大山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往前冲了两步，几乎是跑到了何雨柱面前，声音都有些发颤：“何厂长！”
“我李大山这辈子没服过谁，今天我服你。”他指着脚下的地，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就冲你刚才那番话，就冲你要给我们修水渠，要给我们村小子找出路，这地，我们李家村卖了！”
他停顿了一下，急吼吼地补充道：“别说一亩八十，就算一亩五十，我们也卖。我们要是再扭扭捏捏，就不是人！”
他这一嗓子，让另外两个人也回过神来。
王福贵和赵学义对视一眼，都赶紧往前凑。
“对对对，卖，必须卖。”王福贵也顾不上架子了，三步并作两步挤到前面，一把抓住何雨柱的手，脸上堆满了真诚的笑容，“何厂长，你这么爽快，我们王家村要是再有二话，我王福贵第一个不答应。以后你就是我们王家村的贵客。”
赵学义动作慢了半拍，眼看何雨柱的手被王福贵抓着，他急中生智，直接绕到另一边，双手握住了何雨柱的另一只胳膊，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何厂长，你就是我们赵家庄的大恩人啊。我代表我们全庄老少爷们，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们指了条活路。”
刚才还互不相让的三个人，此刻却围着何雨柱，一个比一个热情，生怕自己落后一步，这好事就飞了。
站在一旁的刘局长，从头到尾嘴巴就没合上过。
他跟这三个村的干部打了多少年交道，深知这三个人有多难缠。他今天来的时候，都做好了磨上三天三夜嘴皮子的准备。
可他看到了什么？
从何雨柱开口说新方案，到这三个刺头抢着卖的，前后加起来，也就十分钟左右。
他看着被三个人围在中间，依旧一脸平静的何雨柱，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年轻人，玩的是人心。
“好，既然三位支书都同意，那咱们就别耽误了。”何雨柱抽出手，对身后的林晓雅点了点头，“小林，把合同拿出来，咱们今天就在这地头上，把字签了。”
合同一式四份，当场签订。
三个村支书抢着按下了自己鲜红的手印，他们按手印的速度又快又用力，好像这合同能改变村子的命运一样。
签完字，李大山拿着那份属于李家村的合同，像是捧着个宝贝，转身就往村里跑，一边跑还一边扯着嗓子大喊：“村里的爷们都出来！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王福贵和赵学义也不甘落后，拿着合同，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了各自的村子。
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三个村子。
“啥？一亩地给八十？钱直接发到咱自己手里？”
“不止！红星厂的何厂长要给咱们修水泥渠！以后再也不用为抢水打架了！”
“还有！还要招工！按地多少分名额！咱家铁蛋有机会进城当工人了！”
整个红星公社的南部，彻底热闹了起来。
正在地里干活的老农，听到消息，扔了锄头就往村委会跑，跑不动了，就坐在地头上，看着那条干涸的老水渠，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在村口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听到能进厂当工人，一个个眼睛都红了，仿佛看到了自己穿着干净的工服，拿着工资，在城里挺胸抬头的样子。
家家户户的婆娘们，掰着手指头算着自家的地能换多少钱，能给家里添几件新衣，能让娃多读几年书，脸上全是藏不住的笑。
村民们自发地涌出村子，涌向那片荒地，他们想亲眼看看那位给他们带来希望的何厂长。
当何雨柱的吉普车准备离开时，公路两旁，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用最朴实，也最真诚的目光，看着车里的何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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