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李大爷脸都绿了！
李大爷嘴角咧开一个弧度：“行啊，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可你这比法，太费工夫，我怕你那金贵玩意儿，撑不到天黑。”
何雨柱闻言却是笑了。
“大爷，您说得对。咱们农民兄弟，时间宝贵，不能瞎耽误。”他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既然这样，咱们就换个更简单，也更实在的比法。”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晃了晃。
“咱们不比一天，就比一壶油！”
“咱们各找一块同样大小的地，从村里拿两个一样的油桶，装上十升柴油，当着所有人的面，倒进油箱里。然后，两台机器同时开干！”
“油烧完了，机器就停下。到时候，咱们就看看，谁犁的得多，谁犁的得好！”
何雨柱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了李大爷那张布满了沟壑的脸上，话语里带着一种自信。
“大爷，这机器是死的，可账是活的。干一样的活，谁花的油钱少，谁就是给咱农民兄弟省钱。这个道理，您比我懂吧？”
这话一出口，村民们都炸了锅。
刚才还觉得何雨柱是在说大话的村民们，此刻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省油！
这两个字，对靠天吃饭，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的农民来说，比“力气大”这三个字还有吸引力！
一台拖拉机一天要吃多少油，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钱！要是真有省油的机器，那一年下来，得省下多少买化肥、买种子的钱？
李大爷的脸色，也第一次变得凝重起来。
他本来以为何雨柱就是个会说大话的城里人，没想到，这年轻人一开口，就直接戳中了问题的要害。
可他骑虎难下，话已经说出去了，全村老少爷们都看着呢。要是认怂，他这张老脸以后在下马坡还往哪儿搁？
“好！”李大爷把旱烟杆往腰间一别，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心，“就按你说的办！十升油，看谁是真把式！”
他往前一站，声音提得老高，那股子倔劲儿又上来了。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的机器真像你说的那样，省油还有劲，我老李头今天就在村口摆酒，当着全村人的面，给你赔罪道歉！”
“可要是你这玩意儿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油烧完了还没我这老伙计干的活多……”他冷哼一声，指着那台红色的发动机，“那也别谈什么送不送了，就把它留下，给我们村当块废铁，垫拖拉机轮子用！”
“好！”
“李大爷说得好！”
村民们立刻跟着起哄，气氛被彻底点燃。
王铁柱和李卫东的脸色都有点发白，看向何雨柱，这赌注可太大了！这台样机，是全厂几个月的心血，真要输了，那脸可就丢到姥姥家了。
何雨柱却只是淡然一笑，对着李大爷一抱拳。
“一言为定！”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村里动作飞快，很快就有人从村委会抬来了两只崭新的军用油桶，还有一台大磅秤。
当着所有人的面，柴油被精确地称量，然后分别注入两台机器的油箱。
两块相邻地，同样是铁板土的试验田也被划了出来，犁头也换成了同一型号。
整个下马坡村，几乎是倾巢出动，男女老少，把两块试验田的田埂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开全村大会。
李大爷亲自上阵，他跳上那台熟悉的东方红拖拉机，熟练地拉动操纵杆，脸上满是自信。
何雨柱这边，则是由王铁柱驾驶。他手心有点冒汗，但一摸到方向盘，整个人的气势也变了，眼神变得专注又锐利。
“准备好了吗？”何雨柱站在田埂上，扬声问道。
李大爷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然后猛地一踩油门。
“轰隆隆隆——”
东方红拖拉机发出一阵巨大的咆哮声，车身剧烈地抖动着，一股浓的呛人的黑烟，从那根熏得黢黑的排气管里喷了出来。
紧接着，拖拉机吭哧吭哧地冲进了田里，巨大的犁铧奋力地啃进坚硬的土地，翻起一道道土浪。
那声势，确实吓人。
不少村民都下意识地为李大爷叫起好来。
就在这时，何雨柱轻轻一挥手。
王铁柱也发动了机器。
没有巨大的咆哮，也没有遮天蔽日的黑烟。
只听见一阵“嗡嗡”的低鸣声，声音沉稳又有力，比东方红那狂躁的动静小了不止一个量级。排气管里，几乎看不到任何颜色的烟雾，只有一股淡淡的热浪在空气中扭曲。
村民们都看呆了，那台崭新的拖拉机，平稳又快地驶入了田中。
巨大的犁铧很轻松地就啃进了坚硬的土地。
没有丝毫的迟滞，没有多余的抖动，一道笔直又深邃的犁沟，被干脆利落地划开。
速度，明显比旁边的东方红快了一大截！
“我的天……这……”
“声音怎么这么小？还没黑烟？”
“你看它犁地，跟玩儿似的，一点都不费劲啊！”
田埂上，刚才还在为李大爷叫好的村民们，此刻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脸上的表情，从看热闹变成了震惊。
两台机器，一黑一红，就在这片田野上，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较量。
东方红拖拉机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咆哮着，喘息着，将黑色的泥土奋力翻起，留下一道道粗犷的痕迹。
而装载了HF-1发动机的新拖拉机，每一次前进都显得很轻松，平稳，高效，留下的犁沟深邃又整齐。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跟着在田里来回穿梭的两台机器，连大声说话的人都少了。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两台机器都已经犁了十几个来回，地里的进展一目了然。
红色拖拉机犁过的面积，肉眼可见的比旁边黑色的那台，多出了将近三分之一。
就在这时，一直咆哮着的东方红拖拉机，那原本还算雄浑的轰鸣声，突然变了调。
“轰隆隆……噗……咔隆……噗噗……”
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没什么力气。车身开始剧烈地摇晃，排气管里喷出的黑烟，也变成了呛人的灰白色。
李大爷脸色一变，猛踩了几下油门，试图挽救。
可拖拉机只是不甘心地又挣扎着往前冲了两米，犁铧在地上划出一道浅浅的、歪歪扭扭的痕迹。
最终，在一声绵长又无力的“噗——”之后，发动机彻底熄火了。
田埂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巨大的东方红拖拉机，就那么尴尬地停在了田地中央，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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