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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一直哭闹


盛黎临时租住的公寓内。

之前为了营造安心养胎的假象,她选择了这处相对安静,隐私性较好的住所。

但此刻,公寓里丝毫没有新生命降临的喜悦和宁静,反而被一种尖锐持续,令人心烦意乱的啼哭声充斥。

盛黎抱着那个从废弃别墅带回来的婴儿,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脸色难看至极。

她身上还穿着白天那件昂贵的羊绒大衣,妆容依旧精致,但头发已经有些凌乱,眼神里充满了焦躁、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孩子从被她抱回来没多久就开始哭,起初只是小声哼唧,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哭得声嘶力竭,小脸憋得通红,四肢在襁褓里乱蹬。

盛黎试图像白天护士那样抱着摇晃,但毫无作用。

她试着把他放在沙发上,哭声更加凄厉。

她甚至笨拙地拍了拍孩子的背,结果孩子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她过去的认知里,婴儿应该是安静的、可爱的,像玩具一样的存在。

她从未想过一个刚出生的小东西会如此吵闹,如此难以应付,就像一个小小的无法关闭的噪音制造机。

“别哭了,烦死了。”

盛黎忍不住对着怀里的小婴儿低吼了一声,但回应她的只有更加响亮的哭声。

她感到一阵阵头痛,太阳穴突突直跳。

强烈的挫败感和对这个吵闹生物的厌烦让她几乎要崩溃。

她猛地想起自己高价聘请的那个据说经验丰富的保姆,按理说这个时间早就应该到了。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腾出一只手,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手机,因为动作急促,差点把怀里的孩子摔了。

她找到保姆的号码,立刻拨了过去,电话刚一接通,她就对着话筒气急败坏地低吼道:“你到哪儿了,怎么还没来,不是说好这个时间到的吗?”

电话那头的保姆似乎正在嘈杂的环境里,声音带着歉意和无奈:“对不起夫人,路上遇到大堵车,一动不动的,我已经在尽量赶了,马上就到,最多再十分钟。”

“十分钟?我一分钟都等不了了!”

盛黎的声音因为焦虑而拔高,几乎压过了孩子的哭声。

“孩子一直在哭,从回来就开始哭,哭个不停,我哄不好,你快点儿。”

保姆在电话那头似乎能听到这边震耳欲聋的哭声,她尝试着提供建议:“夫人您别急,孩子哭可能是饿了,您给他喂奶了吗?新生儿一般两三个小时就需要喂一次。”

“喂奶?”盛黎愣了一下,随即更加烦躁,“我哪儿来的奶水喂给他。”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失言,但此刻她也顾不上了。

保姆似乎没察觉到异常,或者说职业素养让她没有多问,只是继续建议:“如果您没有奶水的话,需要去超市买婴儿配方奶粉喂给他,新生儿二十四小时内必须要进食的,不然会低血糖,很危险,还有,您看看他有没有排便,尿布是不是湿了,不舒服也会哭。”

去超市?买奶粉?看尿布?

盛黎听着这一连串陌生的词汇和指令,头更大了。

她看着怀里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小东西,再看看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让她抱着这个吵闹不休的孩子出门?

绝不可能!

“我搞不明白这些,我也没空出去。”

盛黎语气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需要什么东西,来的路上顺便去超市买来,奶粉,尿布,无论需要什么,钱我之后给你,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过来,我受不了了。”

她说完,不等保姆回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耳边依旧持续的哭声,她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再也无法忍受抱着这个烫手山芋,快步走到卧室,几乎是有些粗暴地将还在啼哭的婴儿放到了大床中央,然后用枕头稍微围了一下,防止他滚落。

“哭吧哭吧,烦死了。”

她对着床上那个小小的、哭得浑身发抖的襁褓低斥了一句,然后迅速退出了卧室,并重重关上了门。

厚重的房门隔绝了部分噪音,但那穿透力极强的哭声依然隐隐传来,像魔音灌耳,折磨着她的神经。

盛黎走到客厅的迷你吧台前,看着上面摆放的烈酒和几包打开的薯片、巧克力,这些都是她平时用来放松或充饥的东西。

她烦躁地抓起酒瓶,想倒一杯,但手抖得厉害,又猛地放下。她现在不能醉,至少在那个麻烦的保姆到来之前不能。

她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试图阻挡那无孔不入的哭声,但效果甚微。

孩子的哭声似乎渐渐变得沙哑,不如之前那么响亮,但那种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呜咽,反而更让人揪心,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没了声息。

这个念头让盛黎心里猛地一紧。

她可以烦他,厌弃他,但绝不能让他出事。

这个孩子是她花了上百万,动用了见不得光的关系,冒着巨大风险才弄到手的。

是她未来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他要是死了,她的所有投入,所有算计,就全都完了。

这种对金钱损失的巨大恐惧,暂时压过了她对孩子的厌恶和烦躁。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像困兽一样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不时看向门口,又侧耳倾听卧室里的动静。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微弱,她的心也越悬越高。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就在盛黎几乎要忍不住再次冲进卧室,或者打电话疯狂催促保姆时,门铃终于响了!

她几乎是扑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穿着朴素、面带焦急之色的亚裔女人,手里拎着两个大大的购物袋,里面装满了奶粉罐、纸尿裤等婴儿用品。

“夫人,对不起,我来晚了……”保姆气喘吁吁地道歉。

盛黎根本没心思听她道歉,一把将她拉了进来,指着卧室方向,语速飞快:“快,他在里面,一直在哭,现在声音都快没了,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保姆闻言,脸色也严肃起来,她放下购物袋,甚至来不及换鞋,就快步冲向卧室。

盛黎跟在后面,紧张地看着。

保姆推开卧室门,里面那股闷热和淡淡的异味让她皱了皱眉。

她快步走到床边,只见那个小小的婴儿被孤零零地放在大床中央,襁褓有些松散,小脸哭得通红发紫,声音已经嘶哑微弱,只剩下小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看上去情况很不好。

保姆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孩子是饿极了,加上可能有些不舒服。

她心疼地立刻将孩子小心翼翼抱起来,轻声安抚着,同时动作利落地检查了一下尿布,果然是湿透了。

“宝宝乖,不哭了,阿姨来了,马上就不难受了。”保姆一边用温柔的语气哄着,一边抱着孩子快步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她先将孩子放在沙发上,迅速从自己带来的袋子里拿出干净的纸尿裤,熟练地给他换上。

换掉湿漉漉的尿布,孩子似乎舒服了一点,哭声稍微缓和了些,但依旧张着小嘴,做出吮吸的动作,显然是饿坏了。

保姆又立刻去洗手,然后打开一罐新奶粉,按照说明用热水壶里刚好温度适宜的水冲泡起来。

她的动作有条不紊,专业而迅速,与旁边手足无措、只会干着急的盛黎形成了鲜明对比。

很快,奶瓶准备好了。

保姆试了试温度,然后将奶嘴轻轻送到婴儿嘴边。

小家伙立刻本能地含住,用力地吮吸起来,房间里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哭声终于停止了,只剩下细微的、满足的吞咽声。

看着孩子安静下来,贪婪地吃着奶,保姆这才松了口气。

她这才有空仔细打量了一下站在旁边的盛黎。

盛黎依旧穿着外出的大衣,脸上带着未消的烦躁和一丝如释重负。

房间里,吧台上还放着酒瓶和开封的零食袋。

保姆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关切和一丝不赞同:“夫人啊,您这……您刚生完孩子,怎么能就这么下地走动了,还穿着外出的衣服。您应该去床上躺着好好休息,坐月子很重要的,不能吹风,不能劳累,不然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她指了指吧台:“还有这些酒,还有这些零食,您现在都不能碰的。对身体恢复不好,对喂奶也不好。”

盛黎正为孩子的安静而松了口气,听到保姆的唠叨,刚刚平复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她皱了皱眉,语气冷淡而不耐烦:“我的身体不用你管。你照顾好孩子就行了。”

她看着保姆怀里那个终于不再吵闹,专心吃奶的小婴儿,眼神复杂,但更多的是卸下负担的轻松。

她实在无法对这个让她如此狼狈花费巨大的小东西产生什么母爱。

“他需要什么,你就买给他,钱在我那个黑色的手提包里,你自己拿。”

盛黎指了指放在沙发上的包,然后揉了揉依旧胀痛的太阳穴。

“我累了,要回房间休息,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

说完,她不再看孩子和保姆一眼,转身就走进了主卧室,并且关上了门。

将外面的一切,包括那个她刚生的儿子,都交给了保姆。

回到安静,至少隔音效果比客厅好的卧室,盛黎直接倒在了床上,连大衣都懒得脱。

她闭上眼睛,耳边似乎还残留着那魔音穿脑般的哭声,太阳穴一阵阵抽痛。

带孩子,原来是这么恐怖和麻烦的事情。

她简直烦死那个孩子了。

哭个不停,不会说话,需求不断,完全就是一个无法沟通只会索取和制造麻烦的负担。

但是,想到那笔巨款,想到周家承诺的别墅和未来,她又不得不强行压下这份厌恶。

这个孩子不能死。

至少,在她得到想要的一切之前,他必须好好活着。

这个念头,成了她面对这个儿子时,唯一清晰而坚定的信念。

至于其他的,比如如何照顾,如何相处,她一点都不想关心,也懒得去学。

反正,她有钱,可以请保姆,可以请育婴师。

她只需要这个孩子作为一件合格的道具,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证明她的功劳就行了。

带着这份疲惫、烦躁和功利的想法,盛黎在渐渐降临的夜色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而客厅里,保姆正抱着吃饱后安然入睡的婴儿,轻轻拍着他的背,脸上带着职业性的温和,眼神里却掠过一丝对这怪异母子关系的细微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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