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平生我自知三
陈舟想打死他。
如果不是有人拦着，他跟苏予南今天必须死一个。
……
当天夜里，秦鸣向他发出邀约。
“看出来你对林岁有点意思，她在我房里，过来玩玩？”
这个圈子里，一起搞女人不是稀罕事，男人之间拉拢关系，也经常来这套。
陈舟过去的时候，林岁上衣扣子被解开几颗，露出一点白色胸罩的蕾丝边。
以前她内衣都很土，现在穿这么性感，不像她自己买的。
陈舟扣好最后一颗扣子，摘下腕表，拳头就往秦鸣身上砸过去。
秦鸣刚开始有点懵，反应过来就还击。
……
打完这一架，陈舟把昏睡的林岁抱起来，抱到自己车里去。
他漫无目的往前开，没有方向，随便开往哪里。
陆佳仪打电话来。
“干什么打秦鸣？我跟你说过，他是个很有能力的导演，出过不少现象级大爆的剧，我让你跟他搞好关系……”
陈舟把车停在偏僻处：“今天的事你让秦鸣做的？”
他声音很淡。
陆佳仪呼吸一顿，很快反驳道：“你太小看我了。我想弄她，在之前山上酒店里就能弄，那里都是我的人。现在她跟苏予南在一起了，我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陈舟摁灭手里烟头。
“哦。”
……
苏予南被家里管控起来，连人都见不到。
陈舟心想，林岁总该知道他说得对了，她跟苏予南根本就不可能。
还不如像以前那样跟在他身边。
事实上林岁确实来找他了。
也愿意住在他身边。
但居然是为了让他当肚子里小孩的爸爸。
陈舟看着她那个扁平的肚子，觉得挺奇怪的。
她怎么能跟别人上了床，还有了小孩？
怎么会。
……
陈舟开车跟在林岁后面，看着她戴着口罩进了一家母婴店。
她在里面逛了很久。
最后出来，她望向公交站上贴着的苏予南的海报，目光微凝。
陈舟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受控制的用力，手背青筋暴起。
那么了解，他不会不明白，她那种温柔眼神意味着什么。
她动心了。
哪怕姓苏的玩消失，让她找不到，她还是没有怨言。
陈舟意识到这点，心脏猛地收缩，喉咙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扼住，头疼欲裂，四肢胀麻。
浑身上下，没有一寸是舒坦的。
他故意把陆佳仪带回去。
林岁不可能不出房间，等她出来，就会看到陆佳仪在他怀里，对他上下其手。
陈舟一直都知道，林岁醋性很。
那时候听说他跟女演员有吻戏，就红了眼眶，还反反复复问他，是借位对吧。
她很介意。
陈舟这回就想直观刺痛她，伤害她，把自己今天的感受还回去。
林岁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陆佳仪的手在他衣服里，玩他的胸肌。
但她只是淡淡扫了眼，就若无其事的走去饮水机前，还特地放轻动作。
于是陈舟把陆佳仪抱起来，抱到房门口。
“来开门。”
这样子，她总归崩溃了吧。
林岁还真过来了，开好门，很贴心的让到一边。
……
大概是因为酒喝多了。
或者是想起他爸跳楼时候的样子。
那么多的血，爸爸死不瞑目。
陈舟对着陆佳仪的身体，始终硬不起来。
“啧。”
陆佳仪无奈翻个身，把他压身下，“我帮你。”
她主动退到被子深处去，还说：“这辈子没这么伺候过别人啊。”
陈舟捧住她的脸。
“算了，”他说，“我不喜欢这样。”
“是吗，我看你挺喜欢哄着林岁给你……”
陆佳仪意识到说错话，戛然而止。
那些视频里的内容，他很厌恶她提及。
陈舟没生气，云淡风轻笑了笑。
“你跟她怎么一样，她贱，我舍不得你放低自己的位置。”
他恨不得用最不堪的词汇去羞辱那个女人。
仿佛这样能痛快一点。
好像报复到她了。
可仍然有一种陷入深渊的空虚，怎么都望不到边，也走不出去。
……
陈舟通过特殊的手段，买了点药。
放在林岁的粥里面。
这个小孩，无论如何也不能生下来，生下来了，这辈子她对着小孩，都会不可避免的想起别的男人。
对别人动心过没事，可以放下的，都会过去。
但可能是他的目光露出了一点端倪。
林岁把端起的粥碗放下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生下这个小孩吗？”
陈舟坐在她对面，没应声。
林岁缓缓说：
“爱过的负我，信过的欺我，终于又有个人好好待我，却又消失了。我在这世上单打独斗，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孤独。”
“……”
“我一下子没了想做的事，没了方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脑子里全被一些不好的情绪填满，反反复复的，甚至怨恨世道不公平待我。”
“……”
“但是很莫名，突然意识到我可能怀孕的时候，相比惊恐，我居然欣喜更多。”
“……”
“我觉得，我特别需要这样一个新生命的存在，她不需要做什么，只是存在，就好了。”
“……”
“如果没有了这个小孩，我也根本不会呆在这里，跟你周旋。”
陈舟淡淡看着她：“这个小孩没了，我们可以要一个。”
那个时候给她拿掉避孕针，他就想过用一个小孩绑住她。
早知道她这么看重孩子，当初……
林岁微微皱眉：“陈书礼，不瞒你说，如果小孩是你的，我会在人流和药流中选一个。”
她是认真的。
她想要孩子，但不代表什么人的孩子都要。
……
陈舟最终将她面前的碗抽走。
“冷了，我去热一热。”
他把粥倒了，重新盛了一碗。
那天夜里，他独自回了趟以前那套房子，在客厅里坐到了天亮。
明明那个时候，她跟江雪说，我男朋友长得很好看，如果我们有个小孩，一定很漂亮的。
她现在却说，是他的小孩，她就不会给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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