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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初吻


顾山月快步走下台阶,积雪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她仰头看着伞下那张清俊却难掩疲惫的脸,心头微软,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日衙门事忙,不必接我么?”

叶淮然垂眸,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扫过,像是要确认她是否完好无损。他抬手,极其自然地拂去她鬓角沾染的一点落雪,动作轻缓,语气却是一贯的平淡,只是那平淡之下,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顺路。想着你第一日回来,总要露个面,免得有人觉得将军府无人,怠慢了夫人。”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顾山月却听懂了其中的未尽之意——他是怕她在这陌生的“家”里受了委屈,特来为她撑腰的。

人心便是如此,无人关心时,盔甲坚硬,百毒不侵。可一旦有人毫不掩饰地表达维护与在意,那强撑的坚强便如同遇到暖阳的冰层,悄然融化。在靖安侯府,虽有安知微的周到安排,但孙长峰的算计、安娇宁的缺席、安旭的排斥,以及那无处不在的、因她归来而引发的微妙紧张感,都像细小的冰碴,无声地刺着她那颗对“家”尚存期盼的心。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可以淡然处之,直到此刻,看着叶淮然在风雪中静立等待的身影,她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拥有了另一个可以全然依靠、遮风避雨的港湾。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直冲鼻腔,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泛红。

叶淮然将她这瞬间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深邃的眸中掠过一丝了然与心疼。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无奈,长臂一伸,不容分说地将她轻轻揽入怀中,用宽大的氅衣将她裹住,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受委屈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顾山月心中那扇装着委屈的闸门。她没有哭出声,只是将脸埋在他带着冷冽气息的胸膛,用力摇了摇头,又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幕,落在紧随其后送出来的孙长峰、安知微等人眼中,心思各异。

孙长峰脸上迅速堆起客套的笑容,拱手见礼:“叶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入内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他见识过叶淮然的手段,再不敢有半分轻视。

叶淮然目光淡淡扫过众人,本不欲理会,但想到这毕竟是顾山月新认的亲人,终究是耐着性子,维持了基本的礼节,声音疏离:“不必,本将接夫人回府,告辞。”  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站在安知微身后的李嬷嬷,看着叶淮然对顾山月自然而然的维护与疼惜,眼中满是欣慰的泪光,喃喃低语:“好,好啊……小姐总算是否极泰来,苦尽甘来了……将军待小姐这般好,颇有几分当年侯爷与夫人琴瑟和鸣的模样……”

若她知道眼前这位“情深义重”的姑爷,曾在她家小姐初入府时便设计将她“卖”给人贩子,不知这“琴瑟和鸣”的感慨,还说不说得出口?

而角落里的安娇月,更是看得呆了。她从未见过如此俊美又气势迫人的男子,更未见过一个男子会对女子流露出这般……近乎珍视的守护姿态。她忘了礼仪,忘了回避,只是怔怔地望着,心中被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陌生的、酸涩的羡慕填满。

回府的马车上,顾山月带着李嬷嬷一同回了将军府,将她安置在离主院不远的厢房,细心嘱咐下人好生照料。李嬷嬷感念不已,却也言明只住三日便要返乡,家中儿孙绕膝,正是颐养天年之时,顾山月虽不舍,也知不好强留。

是夜,万籁俱寂。

顾山月与叶淮然同榻而眠,她却毫无睡意,翻来覆去,最终还是忍不住,将今日在侯府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庄姨娘那番诡异的言行,巨细无遗地说与叶淮然听。

“……我总觉得,侯府比我们想的要深得多,那庄姨娘,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她蹙着眉,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叶淮然静静听着,偶尔在她语气激动时,伸手轻轻拍抚她的背脊,如同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儿。直到她将所有疑虑倾倒而出,他才低沉开口,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既入了局,便不急在一时。是人是鬼,总会露出马脚。有我在,你只管按你的心意去做。”

他这话如同定心丸,让顾山月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这时,她才惊觉已是半夜三更,自己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竟耽误了他休息,顿时有些赧然:“光顾着说我的事了,都这么晚了……你呢?这段时间,玉簪血封解开后,矿脉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叶淮然闻言,竟真的坐起身来。他披上外袍,又从床内侧的暗格中取出了那支已恢复通透的玉簪,对顾山月道:“起来,带你看样东西。”

顾山月不明所以,跟着他来到院中。今夜正是十五,月华如水,清辉遍洒,将庭院照得亮如白昼。

叶淮然举起玉簪,将其微微倾斜,对准了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清冷的月光透过晶莹剔透的簪身,竟在地面上投射出一片清晰而繁复的线条,纵横交错,勾勒出山脉、河流的走向,赫然是一幅微缩的地形图!

顾山月看得愣住了。

“这便是玉簪中隐藏的矿脉图。”叶淮然的声音在寂静的月夜中响起,低沉而清晰,“只是,图上并未标注具体地点,还需结合山川地势,才能确定矿脉的真正所在。”

顾山月回过神来,不由莞尔,带着几分戏谑看向他:“叶大将军,你就这么把秘密摊在我面前?这可是能动摇国本的金矿,你就不怕……我哪天财迷心窍,偷偷按图索骥,把矿给挖了?”

她本是玩笑,却见叶淮然转过头,月光在他侧脸勾勒出清绝的轮廓,他眸色深沉如夜,里面映着她的身影,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专注:

“你若想要,何须偷挖。”他缓缓道,字句清晰,砸在顾山月的心上,“告诉我便是。天涯海角,我为你寻来。金山银山,我亲手奉上。”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连风声都识趣地屏息。

一句比山盟海誓更重的承诺。

不是“我给你”,而是“你想要,我便去取”。这完全不符合他平日阴鸷算计的人设,却正因为这份反差,显得无比真挚而动人心魄。

顾山月的心跳骤然失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软得一塌糊涂。

她怔怔地望着他,忘了言语,只觉得脸上温度急剧攀升,连耳根都烫得厉害。她想说点什么来掩饰这突如其来的心悸,或是像往常一样插科打诨,可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那双总是深邃难测、藏着无数算计的眸子,此刻清晰地只映着她一人,专注得让她无所遁形。

叶淮然看着她难得露出的、近乎呆怔的娇憨模样,那双总是闪烁着精明光芒的狐狸眼,此刻因为惊愕与动容,显得格外清澈懵懂。她微微张着唇,像是想说什么,又像是无声的邀请。他一直克制着、冰封在心底的情感,如同被这月华与她的注视悄然融化,汹涌着破冰而出。

他没有立刻动作,只是依旧维持着极近的距离,目光细细描绘着她的眉眼,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他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面颊,带着一丝清冽的气息,与她逐渐紊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顾山月,”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嗓音比平时更加沙哑,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我的话,你听明白了么?”

这近乎逼迫的确认,让顾山月心头一颤。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看着他眼中那不容错辨的、翻滚的情愫,最后一丝犹豫和狡黠也消散了。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极轻、却极清晰地应了一声:

“……嗯。”

这一声,如同最精准的指令,瞬间击溃了叶淮然所有的自制。

他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不再犹豫,俯身,精准地攫取了她微启的唇瓣。

他的吻,初始带着冬夜的微凉,却瞬间被彼此的温度点燃。

起初是试探般的轻柔触碰,如同蝴蝶栖息于花瓣,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随即,那力道便不可抑制地加深,辗转厮磨,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终于爆发的渴望与占有欲,强势却不失温柔地撬开她的齿关,深入探索,纠缠不休。

顾山月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所有的算计、所有的疑虑、所有关于侯府和矿脉的纷杂思绪,在这一刻全都蒸发殆尽。她只觉得浑身发软,只能凭借本能,生涩地回应着,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在地面投下缠绵悱恻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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