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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墨兰重生在私会前11


几日后,府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管家匆匆进来禀报:“王爷,王妃,户部侍郎带着江南漕运的文书来了,说有急事求见。”赵宗绛眉头微蹙,对墨兰道:“我去前厅看看,你陪孩子们和两位舅兄说话。”

墨兰点头应下,转头见盛瑾正拿着算盘拨弄,便笑道:“小七近来商行的生意,可有什么新鲜事?”盛瑾放下算盘,眼中闪着亮光:“不瞒姐姐说,我前些日子从海外运来一批新的染料,染出的绸缎色泽鲜亮,在京城销路极好,就连宫中都订了不少。不过,过段时间我想出海一趟。”

盛瑀接口道:“前段时间我回京述职,见街头不少商铺都挂着‘盛记绸缎’的幌子,七哥这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姐姐,我此次来此,原是想向姐姐和姐夫辞行的,如今虽暂无战事,但边境蠢蠢欲动,我明日也需返回军营值守。。”

墨兰闻言,心中虽有不舍,却也知晓国事为重,她起身叮嘱道:“七弟路上注意安全;八弟在军营中也要保重身体,凡事不可逞强,别让母亲和父亲担心。”她转身从屋内取出两个锦盒,分别递给二人,“这是我特制的伤药和防蚊虫的香囊,你们带着,或许能派上用场。”

兄弟二人接过锦盒,齐声应道:“多谢姐姐!”

赵溯拉着盛瑀的衣袖,仰着小脸道:“小舅舅,你要去打仗吗?能不能带上我?我也想当大英雄!”

盛瑀弯腰揉了揉他的头,笑道:“溯儿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练好本领,小舅舅再带你去守边疆。”

赵玥也奶声奶气地喊道:“小舅舅要平安回来,玥儿还等着听你讲打仗的故事呢!”

盛瑀眼中满是柔和,点头应道:“好,小舅舅一定平安回来,给玥儿带最好看的宝石。”

次日清晨,盛瑾与盛瑀分别启程。墨兰站在王府门口,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在街角,才缓缓转身。赵宗绛走上前。

“他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担当了,你该放心才是。”

墨兰靠在他怀中。

“我自然放心,只是这一南一北,终究是牵挂。”

盛老太太缠绵病榻二十载,终究没能熬过今年的寒冬。弥留之际,她已认不出身边人,只在偶尔清醒时,枯瘦的手指会无意识地摩挲着枕边一枚早已磨得光滑的玉佩——那是当年明兰刚入寿安堂时,她亲手给孩子系在颈间的。

墨兰带着赵宗绛与一双儿女赶回盛府,一身素缟立于榻前,看着老太太毫无生气的脸庞,心中竟无半分快意,只剩一片空茫。她想起前世老太太对她的冷淡,也想起这两世老太太为明兰争来的嫡女名分,为明兰所做的一切……

盛紘虽感念养育之恩,却因当年流言与族谱风波,心中始终存着芥蒂,丧仪办得简单并且还少了几分真切的哀恸。

明兰与顾廷烨也来了,二人站在人群末尾,隔着重重孝幔,神色疏离得如同陌路。

顾廷烨这些年愈发阴沉,宁远侯府的爵位终究旁落他人,每日只在府中饮酒度日。朱曼娘见他失势,早已卷走私产不知所踪,只留下蓉姐儿在府中,被明兰教养得愈发沉稳。

“母亲,”蓉姐儿牵着明兰的衣袖,声音细细的,“那位荆王王妃,就是传闻中救了许多人的盛家四姑娘吗?”

明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墨兰正与盛紘、林噙霜并肩而立,接受前来吊唁的官员家属行礼。林噙霜虽已鬓生华发,却因常年保养得宜,加之淑人的封号在身,气度雍容。盛瑾与盛瑀也已长成,一个在商界声名鹊起,一个在军中屡立战功,皆是京中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

明兰轻轻“嗯”了一声,眼底无波无澜。这些年,她在宁远侯府早已磨平了棱角,顾廷烨的怨恨、下人的怠慢、小秦氏的算计,都让她学会了隐忍。她不再是那个需要步步为营的盛六姑娘,只是一个在深宅中消磨岁月的侯府大娘子。

丧礼过后,墨兰与赵宗绛准备返回王府。临走前,她特意叫住了明兰。

“六妹妹,”墨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消瘦许多的明兰,语气平静,“老太太走了,往后你在侯府若有难处,或是蓉姐儿需要什么,只管让人来王府说一声。”

明兰抬眸,对上墨兰的目光。那目光中没有了往日的恨意与算计,只有一种历经世事后的淡然。她愣了愣,随即扯出一抹笑容。“多谢四姐姐。”

顾廷烨远远看着这一幕,端着酒壶的手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或许到死都不知道,当年玉清观的算计、自己失去生育能力的真相,但若知道了,又能如何?时光无法倒流,他与明兰的命运,早已在那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中,被钉在了怨侣的位置上。

几年后,赵祯驾崩,太子赵佑登基为帝,改元“熙宁”。他尊曹皇后为皇太后,感念墨兰多年的照料,特封其为“嘉宁长公主”,特许荆王府世代承袭爵位。

墨兰的儿子赵溯考取功名,入仕为官,清正廉明,颇有其父之风;赵玥则创办女医馆,专为女子诊病,成为京中人人称颂的“女神医”。

长柏和长枫分别带着妻子外放做官去了,华兰和袁文绍搬出了伯爵府,并且袁文绍还在赵宗绛手底做事,而如兰虽然是低嫁给文琰敬,可还是把日子过得一地鸡毛,因为文琰敬的母亲经常明里暗里的磋磨她。

而明兰与顾廷烨,终究是在宁远侯府的深宅中,耗尽了彼此最后的温情。顾廷烨四十五岁那年,醉酒后失足落水而亡。明兰并未悲伤,只是平静地为他操办了后事,之后便带着未嫁人的蓉姐儿,去了城郊的庄子,从此闭门不出,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盛紘与林噙霜、王若弗安享晚年,虽偶有拌嘴,却也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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