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后来，她母亲重病，眼瞅着要死了，可是她父亲却不管。
是她手拎着一把刀，一路砍杀出来，去她舅舅家搬来了救兵。
据说当时这件事情闹得很大，他父亲当时在工部任职，被人在先帝面前弹劾了。
后来，她父亲有所收敛，这让她和她兄长有了喘息之机。
三年后，她派人在那妾室出行的马车中做了手脚，妾室连人带车坠崖身亡。
她又托人给他父亲送了几个美貌的妾室，妾室的卖身契都握在她手中。
她父亲被那美貌妾室所迷惑，再也没有什么心思管她和她兄长的事。
后来她入宫，是她自己想要入宫的。
她觉得只有站在高位，手中握着足够的筹码，才不会落入当年那种窘迫的地步。”
谢云玉一听，好家伙，淑妃这经历，前世妥妥的小说大女主啊。
怎么就将自己儿子教成这样了呢？
萧凌接着说：“她入宫后，一开始还是很受陛下喜欢的，感觉她处事果决有谋略。
但是皇祖母不喜欢她，觉得她手段过于暴烈，有伤天和。
她和陛下的决裂，也是那次她在江畔杀御史的事儿。
陛下虽然没有查出来端倪，但是从手法上看就是她干的。
陛下就觉得皇祖母说的对，此人手段过于雷厉了些。”
谢云玉问：“宅斗，宫斗，朝堂争斗用这些手段无可厚非。
我只是不理解，她为何要将大皇子给教成如今这样？”
“她和陛下关系不复从前之后，又看着太子日日跟在陛下身后，仿佛内心扭曲了一般。
唉……大皇子他……小时候其实挺可怜的。
他是老大，被陛下寄予厚望，很多事情都是亲手教他做的。
淑妃一度觉得，陛下十分喜欢他们母子，她能和皇后一争。
随着二皇子和三皇子相继出生，陛下分了神在他们身上，淑妃就不高兴。
那些年贤妃，被她逼的几乎站不住脚。
后宫除了皇后，就是她了，隐隐有些叶贵妃当年的影子。
后来，太子出生，陛下甚是高兴。
这引来她的不满，几次下手想要除掉太子。
最后还是皇祖母出手，将太子给接走了。
皇后才抽出手来专门对付淑妃，当年针对她沈家的事儿，皇后没少干。
后来可能是杀红了眼，才出了截杀御史事儿。
陛下知晓后，便待他们母子不复从前了。
她只好一直逼迫大皇子，除了读书，君子六艺一样都不许拉下。
逐渐的，大皇子就有些变态了。”
谢云玉听了感慨：“唉……世事蹉跎，人生有时候差一步那便是千差万别。”
“谁说不是呢。”萧凌附和。
谢云玉走过来坐下，靠在萧凌肩膀上问：
“那你呢，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吗？”
萧凌想了下说：“原来想出家。”
谢云玉没想到这个答案，笑着问：
“那现在呢？”
“现在想咱们一家好好过日子就行，就像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不过，娘总是会老的，到时候皇室的关系维护就在我身上了。”
“所以你选了太子？”谢云玉问。
“也不是。太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也看见了，我们的关系比他和二皇子三皇子还要好。
再者他是太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于公于私，我都必须选择他。”
谢云玉笑道：“且目前看来，也只能选他了。
大皇子这样了，荣嫔要是有问题那三皇子也有问题。
二皇子有异族血脉，五皇子怎么说，一个傻孩子，跟永宁不相上下。
且陛下现在似乎对太子也挺满意的。”
萧凌伸手扶着她的肩头说：“嗯。等太子登基了，封我做个王，我就很满意了。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游历山水，也是不错的。”
谢云玉在他怀里猛猛点头。
“此言深得我心，我也是这么个想法。
老待在京中，也没什么意思。”
两人说了会儿话，就听见有人来传话说裴砚池来了。
裴砚池穿着一身盔甲来的，萧凌看着他问：
“你要去哪儿？”
“跟着雷将军南下，阻击大皇子。”
裴砚池喝了口茶说。
“毕竟，叶境那边当初是我联系的，我得去看着，以防着他阵前反悔。”
萧凌问：“应该不会吧，广平侯府，陈嘉涛都在我们手上呢。”
“对了哥，他派人去青崖书院了吗？”
萧凌点头：“那边的暗线说，叶境的贴身侍卫在青崖书院出现过。
不过只是去看看陈嘉涛就走了，没有久留。”
裴砚池听了，松了口气。
“这陈嘉涛一定要牢牢看住，别让叶境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幺蛾子。”
萧凌摆摆手：“知道了。”
然后又问裴砚池：“你来这一趟所为何事？”
“我这不是想着来跟你道个别吗？
还有我不在京中，怕我们府上再出什么幺蛾子，我走了你帮我看着点。”
萧凌也知道前一段邢国公府的那些腌臜事儿，便点头说：
“知道了，一会儿派金吾卫将你府上看起来。”
裴砚池听了笑起来：“这样最好。”
然后又恶狠狠的说：“那帮人，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才几天，又腆着脸上门了，真他娘的晦气。
若是他们再敢闹腾，就把他们再扔大理寺关着，待我回来再做处理。”
萧凌听后也颇为无奈，只好一再保证说帮他看着。
最后裴砚池忽然说：“万氏，昨夜死了。”
萧凌皱眉：“怎么死的？”
“在狱中不吃不喝，熬了这么久，生生熬死了呗。”
“通知你父亲了吗？”
裴砚池嗤笑道：“人到中年，升官发财死老婆，都是喜事儿。
他老婆死了，这么大的喜事儿，我岂能不告知他一声。”
萧凌见裴砚这么说，十分无奈：
“你呀……”
“对了，哥，我今天最重要的事儿还没说呢。”
“你说，你说。”萧凌看着他说。
“我和程锦月的事儿……”
萧凌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儿，结果听见这么一句。
“嗯嗯，听我娘说了。怎么了，他家不是同意了吗？”萧凌问。
裴砚池低下头，声音忽然消沉下来：
“此去战场，结果未可知。
若是……若是有个万一，你……你让姨母去……去跟她说……
别耽误她了。”
萧凌瞪了他一眼说：“胡说八道些什么？
那么多人，你就是去专门看着叶境的，又不要你冲锋陷阵，少说些晦气话。
再说这种话，你怎么不自己亲自去跟人家说？”
裴砚池依旧低着头，小声说：
“我这不是……这不是着急出征吗？”
“有多着急？现如今还不是坐在这里跟我说话呢？”
裴砚池抬头看着他说：“我这就准备走了，已经都托付完了。
还有半个时辰，我们要在上东门外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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