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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我也疼。


  闹了一晚上,最终薄暖阳还是进了厨房,帮左殿煮了碗面,才打发掉他。

  处理完工作上的事,她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看着阳台上一朵朵即将绽开的蔷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愣在那里。

  她今天晚上,其实好几次都走神了。

  总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跟俞琴的事情,不由自主地陷进不堪的往事里。

  但每次,她稍稍愣神的时候,就被左殿打断了。

  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将她拉出来。

  -

  另一边的书房。

  左殿懒散地倚在沙发里,眼睛稍垂,盯着桌面上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桌子上还放着手机,显示正在通话中,开了免提。

  里面左青澜的声音传了出来。

  左殿表情有些不爽,声音很冷淡:

  “她欺负我老婆,我还能让她白欺负了,我警告你,那些不属于她的资源,你赶紧撤掉,别逼我自己动手。”

  说了几分钟了,左青澜很为难,他还从没有做过这种,分手后给人家的东西,再拿回来的,实在不符合他霸总的性格。

  “左青澜,你搞搞清楚,薄暖阳是你弟媳妇,你想不想要侄子了,你侄子的妈被欺负了,你眼睁睁看着?”左殿一句句怼着他。

  听到这话,左青澜沉默两秒,开口时,声音似无奈,又似期待:“侄子?”

  “是呢,我的宝宝,你亲侄子。”

  左青澜好像心动了,无奈着妥协:“好吧好吧,真是丢了个大人了。”

  “还有,你护着点大嫂,别让单家人因为单荷的事欺负到她头上,”左殿又想起一事,提醒着,“大嫂是我们左家的人。”

  “要你说!他们敢?”左青澜没好气地回。

  结束通话后,左殿拿着手机走出书房,刚到门口,就看着卧室的门,一点点被推开。

  紧接着,就看到薄暖阳抱着枕头,安静地站在那里。

  见状,左殿眉梢轻佻,饶有兴味地看她,散漫道:“你这是......”

  忽然想起他的规矩,薄暖阳拍了下额头,一言不发,砰一声,把门关上。

  左殿:“......”

  然后,敲门声响起,三秒后,门又被推开。

  一套又完整、又没用的流程。

  “......”

  两人四目相对了几秒,左殿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看了两眼她怀里的枕头,好笑道:

  “你这老是大半夜进男人房间的习惯,可不太好。”

  薄暖阳鼓了鼓脸颊,有些蛮不讲理:“你不锁门的习惯也不好。”

  “......”

  他要是锁门了,她还怎么进来?

  这都不讲理成什么样了?

  “回自己房间睡,”左殿气笑了,“明天要早起,懂?”

  像没听见一样,薄暖阳抿抿唇,把枕头扔到床上,然后走过去,理直气壮地抱着他的腰,将自己埋进他怀里。

  左殿眼里的笑意控制不住地蔓延到嘴角,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故作正经地赶人:

  “给你抱一会,然后再回自己房间。”

  “......”

  夜色已深,男人身上是干净的沐浴露的味道,夹杂着似有若无的薄荷味。

  薄暖阳的脸逐渐烫了起来,她咬了咬唇,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踮脚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左殿稍愣片刻,随后毫不客气地笑纳,他老婆都这么主动了,他再忍,还算个男人?

  地板很凉,怕冻着她,左殿单手揽着她的腰,不停地吻着她,稍微用力,便把她推到了床上。

  气喘吁吁的离开后,他轻抚着她滚烫的脸颊,哑着嗓子提醒:“老婆,今天不合法。”

  “......”

  看着他颜色红了许多的嘴唇,和眼里压都压不住的情欲,薄暖阳仰头亲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左殿松开她,想着今天没能完成的心愿,低声诱哄:“喊老公。”

  薄暖阳觉得他好烦。

  突然有点想走人。

  “喊一声,”左殿捧着她的脸,耐心地哄,“没几个小时了,嗯?”

  薄暖阳抿了抿唇,总觉得第一声很难开口,见他眸色越来越暗,身上也越来越烫,她顿了几秒,讷讷道:“老公。”

  话音一落,左殿只感觉心底升腾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想狠狠地,占有她。

  房间温度骤然升高,窗户有半扇没关,风吹动厚重的窗帘。

  窗帘飘动,随后又回打到墙壁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待风声稍缓,左殿拉开床头柜,掏出四四方方的小工具,沿着锯齿撕开,期间额上豆大的汗珠滴落,手指也有些颤抖。

  他哑着嗓子问了句:“老婆,现在要不要宝宝啊?”

  “......”

  像是想到什么,他还是把工具拿出来,自顾自地解释了句:“现在还不行,老公前阵子吃了药,咱得调理下。”

  薄暖阳欲哭无泪,这人废话怎么这么多。

  她只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哪哪都疼。

  “很疼?”左殿轻抚着她被汗湿的脸颊,不停地安抚着,“我也疼。”

  “......骗人。”

  “真的。”左殿脖子上的青筋绷了出来,脸上的皮肤也红透了。

  这一刻,薄暖阳居然没良心地觉得,你也疼就好。

  至少,不是她一个人疼。

  -

  外面似乎下起了雨,春雨绵软,沙沙打在院中的玫瑰花枝叶上。

  薄暖阳把脸埋进枕头里,长发凌乱地散在细腻的肩背上,她多一个字都不想说,只想一动不动地睡觉。

  左殿把她的脸掏出来塞进自己怀里,然后又勾着她的腰,贴在自己身上。

  “老婆,”他声音带着点低哑的笑意,身体不停地轻蹭着她,“再来一次。”

  “滚。”

  “最后一次。”

  “......”

  她能说什么,她自己送上门的,他嘴里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那动作一点都没有客气的意思。

  事实证明,男人嘴里的“最后一次”都是骗人的。

  窗外雨声时疾时缓,直到有枯枝被风吹打到玻璃上,发出吧嗒一声响。

  想到明天还要领证。

  哦,已经明天了。

  左殿略微收敛了点,抱着怀里的人哄了半天:“老公抱你洗澡,行不?”

  说着,他起身随便把裤子套上,抱起床上已经要昏睡过去的人,进了浴室。

  浴缸里放满了温水,有蔷薇花的味道。

  薄暖阳身上的疲累缓解了一些,她缩在浴缸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过了几秒,她伸了伸手指,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自己的睡眠,她还是挤了一句:“大左,你去把床单换了。”

  “......”左殿正帮她整理头发,闻言挑眉,“我不会。”

  薄暖阳没有勉强他,点头:“那我回自己房间睡。”

  “......”

  这都没良心到什么程度了。

  吃干抹净,拍大腿走人。

  “行,换,”左殿叹气,站起身,吊儿郎当地的往外走,“别睡着了啊,换好了来抱你。”

  “嗯。”

  这些东西都是单独放在一楼的,平时宋姨会定期更换打扫。

  左殿光着脚跑到一楼,推开存放日用品的房门,挨个柜子的翻。

  翻了两个柜子没找到,又有些烦躁,每个床的大小不同,被单尺寸也不一样。

  他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尺寸也不一定合适。

  也不能为了这事,把宋姨喊起来。

  左殿抓了抓头发,又翻了几个柜子,然后看到一个像被单的东西时,直接拽了拿走。

  刚走到门口,就跟听到动静起来查看的宋姨撞上。

  “......”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几秒。

  宋姨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先开了口:“少爷,你拿窗帘干嘛?”

  “......”

  左殿平时跟别人说话再怎么浪荡,但跟宋姨一直都是晚辈对长辈的态度。

  眼下被撞个正着,他难得多了些羞郝:“宋姨,床单放哪儿了?”

  宋姨奇怪地看他:“你大半夜找床单干嘛?”

  “......”左殿被问住,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两秒,憋出一句,“薄暖阳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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