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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被逐太学


王宽不出意外的被禁军拦在了府外,元仲辛跟着梁竹,南知意跟在元仲辛身后。南知意低着脑袋往前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元仲辛一直注意着小丫头,见她一直低着头,转身停了下来,张开了双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微勾,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哎呦!”

        南知意没有想到元仲辛会停下脚步,结果就是,毫不知情的她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了元仲辛怀里。

        后者笑着将小丫头又往怀里带了带,满意的低着头,看着矮自己一个头的小丫头,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笑意盈盈道:“怎么了?在想些什么?”

        被晾在一边的梁竹黑着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秀恩爱能不能到一边儿去秀?

        是在看不起他这个殿前司麾下宣武军都头是单身吗?

        南知意瞥了一眼梁竹,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被压下,抬起头笑着看向元仲辛,说:“要不我们先进去吧,这件事情以后再跟你说。”

        元仲辛暗了暗眼眸,小丫头是单纯了些,但她却不傻,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她清楚得很,这件事情不能让梁竹知道,看来是件比较严肃的事情了。

        然而……

        三人进了门,本来笑意盈盈的元仲辛在看到元伯鳍之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震惊归震惊,面上还是维持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南知意先前就知道了,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皱了皱眉。

        啧啧啧,梁竹竟然动用私刑。

        元仲辛站在原地,呆愣地看着元伯鳍,看着那个一直保护着他的英明神武的好兄长。南知意见他这幅样子,不忍的走上前,紧紧地牵住了他的手。

        元伯鳍慢慢抬起了头,看见了站在他面前的元仲辛和南知意,内心不知是一番怎样的滋味。

        元仲辛和南知意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只见元仲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微微闭了闭眼。

        梁竹慢慢走上前,元仲辛和南知意转过身,元仲辛眨了眨眼睛,一脸笑意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南知意也故作一脸不解的样子看着梁竹。

        梁竹望着二人,神情平淡,似笑非笑道:“元伯鳍有叛宋之嫌,我奉殿前司之令审他。”

        元仲辛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笑着说:“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说完看了一眼南知意。

        南知意瞬间接收到了元仲辛的意思,朝他点了点头,目送着元仲辛和梁竹离开。

        转身走近元伯鳍,不解道:“元大哥,你为什么不离开?叛宋之嫌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你为何要顶下?”

        元伯鳍深深地看着她,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波澜:“不为什么,我有我自己要留下来的理由。仲辛的性子你也知道,离开之后,你要多看顾着他一点。”

        南知意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元大哥你放心吧,他看顾着我还差不多。”

        门外元仲辛和梁竹斗智斗勇,你一言我一语的切磋,也不知梁竹信了几分。

        南知意抓住适宜的时间出了门,正巧看见元仲辛塞了两枚铜钱给梁竹。

        结果当然是两个人被梁竹派兵赶了出来,瞧见元仲辛打了个趔趄,王宽勾唇笑了笑。

        只听见元仲辛继续锲而不舍道:“梁将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啊,千万别客气!别放他出来啊!”

        刚想伸手拿走那两枚铜钱,就看见士兵一脸冷漠的将铜钱扔了出去,元仲辛一脸无奈,气鼓鼓地转身捡起两枚铜钱。

        南知意笑着走到王宽身边,和王宽站在一起,看元仲辛捡钱,随后三人一起离开。

        待元仲辛等人离开后,梁竹再次回到房内,看到元伯鳍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淡淡地说:“真没想到,你的这个族弟,竟是这般人品。”

        元伯鳍目视前方,语气平淡:“你不该告诉他。”

        梁竹转过身,用言语刺激着元伯鳍,对他说:“见不得这种小人,不如拔剑杀出去,男儿一怒血气冲霄,好过在这里窝囊受死。”

        元伯鳍不理他,气定神闲的笑了笑,气的梁竹甩下了手中的书,怒骂一声:“废物。”

        三人走在街上,元仲辛一脸无所谓,依旧大摇大摆的走着,南知意一句话也不说,跟在他身旁。

        王宽突然说道:“什么罪名?”

        元仲辛了然的看了他一眼,他的这个好友,就是太聪明了。

        “禁军守卫极严,想必是抓了你家长兄。什么罪名?”

        元仲辛道:“说了句叛徒,应该还在查。”

        王宽又道:“查案怎么不送巡检司?”

        南知意笑着说:“这可是禁军办事啊,你觉得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元仲辛转头看着王宽,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说完就拉起南知意离开了。王宽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顿了顿,还是跟上了。

        南知意有事先行一步,王宽和元仲辛二人就回了太学,哪知道张学官早已等候多时,二人对视一眼,王宽先走上前,元仲辛想拉也没拉住。

        只见王宽朝着张学官鞠了一躬,直起身,说:“张学官,今日元仲辛又在屋内与人赌钱。”

        闻言张学官转过了身,对着王宽说:“不重要了。”然后把手中的包袱往地上一扔。

        元仲辛盯着地上的包袱,还没说些什么,就听见张学官对他说:“元仲辛,自今日起,你已被逐出太学,好自为之吧。”说完便再不看他。

        元仲辛慢慢走上前,顿了顿,看着张学官,笑着说:“东西都替我收拾好了?辛苦学官。”然后蹲下检查自己的包袱。

        王宽看着张学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转头看向元仲辛,见他皱着眉,抬头问张学官:“我屋里那五十贯呢?”

        张学官一脸不解,疑惑问道:“什么五十贯?”

        元仲辛站起身,向张学官伸出左手,对他说:“还请学官把钱还给学生。”

        张学官吓得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对元仲辛说:“哪有什么钱啊?”忽的想到了什么,激动地指着元仲辛说:“哦~你要讹诈我!”

        元仲辛着急的嚷嚷道:“那钱是救命钱,没五十贯还我一半也行啊!”说着走近了张学官,想翻他的衣襟。

        不料被张学官一把甩开,这时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只听到他气愤的说:“我张某一世清名,小贼安敢侮辱我!”却见元仲辛倒地不起,周围的人走近来,看着张学官。他一脸慌张,为自己辩解道:“你!我没动手啊!这……”

        王宽淡定的蹲下,伸手查探元仲辛的脉搏,只听他道:“一息四至,脉象平和,他没事。”

        站在一旁的一位学生听到王宽的话,放心的对身边另一位学生说:“王宽说没事就是没事,走。”

        张学官道瞪着眼睛看着离开的学生,不敢相信地走近元仲辛,想一探究竟。指着元仲辛问王宽:“他真没事啊?”

        王宽直起身,对张学官说:“请问张学官,因何将元仲辛逐出太学?”

        张学官叹了一口气,对他说:“此乃校正之令。”

        王宽又问:“令自何出?”

        “你……”张学官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好对他说:“王宽,此事与你无关,你何必多问!”

        王宽仍是不松口:“若无因由,怎能驱逐学子?”张学官只好说:“元仲辛劣迹斑斑,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宽猛地站起身,义正言辞道:“不尊师长可以训诫,劣迹斑斑可以处罚,若不是重罪,没理由逐出太学。”

        “王大哥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元哥哥他犯了什么重罪,为什么要把他逐出太学?劣迹斑斑根本就不是什么理由。”

        张学官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人给打断了。

        王宽和张学官皆看向来人,果然不出所料,来人正是南知意。躺在地上的元仲辛听到小丫头为自己辩解,偷偷笑了笑。

        南知意跨过门槛,脸色愈发阴暗。好不容易摆脱了陆观年,刚想找元仲辛和王宽商量商量,没想到到了太学还要吃一肚子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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