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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章 品鉴会


虽然定下了品鉴堂,但正是品鉴之前也需不少时日,公告需要发布下去,消息也要传达各处,最重要的是,新布尚且要多准备些,免得届时不够用。

一件件事吩咐下去,朝廷要品鉴棉布一事,不仅通过商队在水陆码头传递,更随着朝廷的邸报,迅速传遍四方。

这股风,也毫不意外地吹到了南洋。

巨港、马打蓝、亚奇、渤泥...这些南洋小国们听闻了这个消息,心中立即有了主意。

如今的大明是个什么形势,看看巴达维亚大明官员的驻跸便知道了,郑侯爷将港口管理得井井有条,每隔一段时日便要亲自领着船队外出巡航商路。

如今的南洋,别说海盗了,便是海里的鲨鱼见了大明的船都要绕着走。

另外还有大使馆的官员,管理的不仅是当地的大明百姓,就算土人有麻烦事,只要不涉及官方利益,他们能帮的,也就帮了。

同此前和兰人在地时候,可谓是天壤之别。

更重要的是,大明对他们这些小国小部落的内政,也从不干涉,他们外头不允许奴隶买卖,但见到他们带着奴隶,顶多皱皱眉头,话定是不会有一句的。

如今,西方那些强盗妄图用他们的棉布同大明打擂台,嘿,这个热闹,他们可不能不凑!

不仅要凑,还要利用这次机会,好好出出气才好!

“天朝上国要展示他们的布匹,我们虽在南海,亦当遣使前往,以示恭顺...”

这是苏丹对他的大臣吩咐的。

马打蓝更是直接对他的采办官下令,“大明皇帝的面子比黄金还重要,品鉴会上,但凡是大明官方拿出来的布,尤其是那些所谓的新布...如果抢不到,旧的也行,不管好坏,先买一批回来,就算...就算质地粗糙,给宫里的奴隶做衣裳也是好的,绝不能空手而归,更不能让番夷看了笑话。”

亚奇和渤泥的首领们也抱有类似的想法。

在他们看来,这不仅仅是一次商业品鉴,更是一次政治表态。

购买大明的棉布,是对大明权威的认可,是维系同天朝上国良好关系的必要投资。

至于布匹本身的实际价值,反而退居次要地位。

于是,在通往大明的海路上,除了往常的商船,又多了几艘悬挂着王国旗帜的官船。

船上载着香料、珍珠、象牙等献给大明朝廷的礼物,也载着各国君主采办松江棉布的密令。

大明如今的港口甚多,但最热闹的还是泉州、广州这两个港口,这里不仅聚集着大量的番夷商人,眼下又多了南洋来的宫廷采办,这可让市舶司的官员大为震惊。

他们一边派人接待,一边将消息送往京师。

南洋宫廷采办也来参加品鉴会的消息很快在街巷中流传开来,一处酒楼中,靠窗坐着的是个大胡子的番夷商人。

他目光锐利,看着门外经过的南阳人。

他们穿着色彩艳丽的服饰,眼中满是对明国城镇的赞叹和惊讶,陪同的明国官吏也是一脸骄傲,一边介绍着什么一边走远。

“哼,这些南洋人,谁不知他们来干什么?当初跟在和兰人后面跑,现在又来捧明国的臭脚。”

坐在大胡子对面的一个绿眼睛男人不屑地“嗤”了一声,遂即看向大胡子,用和兰语问道:“你手头那些货,还有信心卖得出去吗?”

大胡子眼神冰冷,收回视线开口道:“总督卖这些布,可不是为了赚钱,为了什么,你还不知道?”

绿眼睛点点头,“是,总督阁下高瞻远署,自然有他的部署...”

城中不止有大胡子、绿眼睛,还有不少番夷商,有从西方来的,有从更东方来的,他们听闻消息后也从各地聚集了来,更有不少还在路上,怕是赶不及了。

当初,他们得知和兰人有了一台明国的纺织机,并且也织出了松江棉布后不知有多羡慕嫉妒。

遂即,和兰东印度公司给出了比明国棉布更低廉的价格,甚至还特地将棉布运去明国售卖,果然引起了明国的留意。

所以这次,他们受荷兰东印度的刺激,既怀着几分警惕,也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前来观察这场明国与和兰之间的棉布战争。

和兰人如果能成功用低价布搅乱明国市场,无疑给他们重新返回远东市场提供了帮助,这是他们不愿看到的,因为如此一来,势必将分去他们在远东市场的份额。

而他们回去后,也势必要绞尽脑汁同和兰再谈合作事宜,有了此前联军攻打巴达维亚的失败在前,想必要求合作,和兰还不知要提出些什么苛刻要求来。

但是,如果和兰失败,他们也乐于见到这个强劲对手受挫。

......

时维初夏,泉州已然熏风扑面。

泉州的海风裹挟着咸湿与码头货物的混杂气息,吹拂着市舶司衙门前新设的官验棉布品鉴堂。

天空是明亮的鱼肚白,几缕薄云被日头蒸地几乎透明,阳光洒在港湾粼粼波光上,也洒在品鉴堂临时搭建的彩绸棚顶上,显得有些晃眼。

品鉴堂设于港口开阔处,辈倚着繁忙的码头,千帆林立、桅杆如林。

棚内以屏风稍作区隔,最显眼处并排悬挂着三匹布。

左侧的松江布色泽沉稳,中间的番夷布颜色略显刺目,而右侧的松江新布则泛着一种柔和而致密的光泽。

数名市舶司的胥吏与户部算手肃立一旁,神情紧张中带着一丝不容有失的郑重。

棚外,人群早已围地水泄不通。

除了那些衣着各异,眼神精明的中外海商,更多的是闻讯赶来的泉州和附近州城的百姓。

他们挤在衙役拉出的界线外,踮着脚,伸长了脖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小贩趁机兜售着凉茶、瓜子,更添了几分市井的喧闹。

“瞧见没?那就是番鬼的布?”

“看着是鲜亮,可不知耐不耐穿。”

“咱大明的布肯定是最好的,听说宫里都用这个!”

“真的?我怎么听说这些机器织的布都是卖给外国人的?”

“别管耐不耐穿,听说番夷布便宜多了!”

“便宜没好货,没听说过吗?”

“老祖宗还说价廉物美呢!”

“反正我大明的东西就是比番夷的好!”

百姓们或许不懂什么产业结构、海外市场,但他们朴素的认知里,关乎大明与番夷的比较,便天然带着一股不愿自家输阵的心气。

这种情绪无声地弥漫在空气中,比那初夏的阳光还要炽热几分。

棚内,大明的官吏们,如那位主持品鉴的市舶司提举,面色沉稳,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全场,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他们深知,此举关乎国策,关乎圣意,更关乎东南赋税命脉不容有失。

来自南洋诸邦的使臣或采办,衣着华丽,神情矜持而恭敬。

他们安静地坐在靠近展台的位置,目光更多地流连于大明官吏的身上,显然,政治考量远多于商业权衡。

而那些西方商人,弗朗机、西班牙、以及英吉利,还有来自日本和朝鲜的商人们,则三五成群,站在稍远些的地方。

他们脸上带着审视与计算的表情,低声用本国语言交换着看法。

有人目露惊讶于松江新布的质地,有人则冷眼旁观,等待着必将会出现的价格之争,盘算着这对他们与和兰人,与大明贸易关系会产生何种影响。

市舶司安排的讲解员见使臣差不多了,便开始讲解三种棉布之间的不同,不断强调新布采用了更细的棉纱,经纬更密,因此更耐磨、更透气,长期使用不易变形等等。

然而,商人们精于计算,这些“感觉上”上的优势,似乎并不足以说服他们掏出多一倍甚至更多的真金白银。

“这位管事,”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番夷用大明官话开口问道:“口说无凭啊,你说密度高,耐磨,光靠手摸,谁能分出高下?谁知道你是不是把最差的和兰布和最好的松江布拿来比?”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讲解员和那三匹布上。

讲解员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但似乎早有准备,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市舶司官员,见他微微颔首后,他回过头,朝那番夷商人说道:“既然如此,便剪开这些布匹,让诸位看看,何谓金玉其外、表里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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