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搬走
身体不能动，脑子还是清楚的，嘴巴也能含糊着说几句话。
余正泽眼珠动了动，摇头。
真相无从考证，就算有他也要说没有。
余锋松了口气，“看见没有，你亲生父母的死纯属他们倒霉，看在好歹他们养了你的份儿上，别在给余氏找麻烦了行吗？”
“爸让你去公司的时候，怎么都不愿意去，现在又在背后动手，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只是正常竞争罢了。”
“就你，还正常竞争，”余锋最近想起来一件事，“你早就知道不是爸妈的亲生儿子，妈换了爸药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
余焰默认。
“知道你为什么不说。什么品学兼优，果然全是假的，你就是个白眼狼，万一爸出事情，你也是凶手！”
“信不信我也把这件事爆到网上，让大家都看清你的真面目，你的公司也会出问题的！”
余焰：“我从来没说自己是正人君子。你想爆就爆，前提是有人信。”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余氏落得现在的局面，从根源上说，还是产品有问题。”
“不怪自己，不能严格把控质量，也不思考如何改进陈旧的管理销售模式，却怪别人抓着错误不放，就算发下跪求原谅的视频，也没人会原谅你们。”
道理是这个道理，余锋不接受。
还是更讨厌落井下石的余焰。
他忽然笑了。
“网友或许不在乎，但有个人肯定在乎。我承认，我没有大本事，可余焰，我们不好过、你这个小人也别想好过！”
余焰想到什么，深深得看了余锋一眼，离开医院就给冯晚棠打电话。
一遍没人接，两遍没人接，第三遍就把他拉黑了。
他锤了下方向盘，开车去她住的地方，已经人去屋空。
房子被发扫干净，只留下零星生活过的痕迹。
余焰想起那天上午他等了很久才敲开的门，冯晚棠就已经不对劲了。
余焰感觉到了，但没往那方面想。
还主动说了一部分余家的事，换取同情分。
效果也不好。
那时候余锋已经告诉她了吧。
余焰自作聪明多年，终究还是失算了。
他很了解冯晚棠，也正因此知道获取她的信任有多难。
他知道她老家在哪儿，知道她改嫁的亲生母亲在哪儿。
可老太太记不清事情，有保姆照顾，冯晚棠不再经常回去。
更是恨死李娟，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冯晚棠没什么朋友，只要带上行李，想搬去哪里就去哪里，仔细想来，还是余焰给她的依仗。
如果不是只收每个月六百块房租，冯晚棠身上剩下的钱不多，哪里还有搬家的底气。
可是依照她现在的收入，贵点的房子也租得起。
余焰坐在沙发上，周围越来越暗。
天黑了，肚子也饿了，但没心情吃饭。
忽然他拿起车钥匙冲了出去。
“那么晚找我干嘛，小晨特意给我做的饭菜，一口都没吃就被你催着过来，必须补偿我！”白研芳气道。
余焰把菜单扔给她，“随便你点。”
“服务员，把你们这最贵的几样菜上啦！”
服务员：“真点啊？”
“当然，上五道菜吧，快一点，我饿了。”
服务员去上菜，余焰才没功夫跟她慢慢吃饭。
“你知道冯晚棠住哪儿吗？”
“你不是她男朋友吗，你会不知道？掰了、闹矛盾了？”
白研芳笑，“活该！”
余焰都急成什么样，还在这说风凉话。
“你闹出来的事，还不让人说了。我以前跟那些男友分手时，你也没少看热闹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面上不说，心里可喜欢看了。”
余焰不想理她，又暂时只能想起她来。
“不说算了，”他站起来，“反正我还没付钱，等下自己付。哪天看到阿杰，我也顺便告诉他一声，说你其实还是在乎他的。”
白研芳急道，“等等，回来！我怕你了还不行，坐下咱们慢慢说，我帮你分析！至少我也是女孩子，多少比你熟悉女孩子的心理。”
她倒不在乎这点饭钱，主要怕把阿杰招来。
白研芳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没半分破镜重圆的念头。
哪怕只是经常在公司外面站着，看久了也给心里添堵。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
喜欢的时候，那个人说什么都是对的，愿意无条件纵容。
不喜欢的时候，做什么都是错的，面对面经过也跟陌生人一样。
“分析吧。”
“前因后果都不知道，你叫我怎么分析，我又不会读心术。”
余焰不是个多话的人，跟公司收集信息一样，谁家出了什么事他知道，但不会参与背后讨论。
可自己成了八卦，还主动告诉别人，还是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偏偏除了白研芳，没有第二个更靠谱的人。
她认识冯晚棠，本身也是女的。
要是让陆铭分析，他说不出什么来，还会闹得更多人知道。
余焰总算体会到被当成八卦的感觉。
“等等，你这里没说清楚。”
“那没听懂，再说一遍。”
白研芳时不时指挥，跟小时候学英语似的，哪里没听清楚，把磁带倒回去反复听。
只是脸上没有半点探讨学问的严谨严肃，时而皱眉、时而双眼放光，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怎么停了，继续啊！”
“爱帮不帮，不想说了。”
“让人帮忙脾气还这么大，好吧好吧。倒是知道你家……不对，余家出事了，没想到你也挺惨的，还以为你会利用这个，博取不少同情，结果搞砸成这样，你怎么这么没用！”
余焰头一次低着头挨训。
他确实那么做了，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余焰就是这样一人。
从小知道的真相，该难受已经难受完了，现在没什么感觉。
只要对自己有利，都可以拿来利用。
“就说你活该！冯晚棠本来就跟别人不一样，还这样骗她，你图什么？”
“我反悔了，不想帮你了。好男人多得是，不该让冯晚棠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她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
依照白研芳的了解，余焰不会无缘无故设计这一切。
从冯晚棠还在上大学开始，六七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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