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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第 154 章


  第154章  他的喜欢,是什么很了……

  “你现在这样,怎么帮我?”尚隐的情绪渐渐平复,他看着面前的阿缠,眼中的希冀之色逐渐暗淡。

  如果阿缠还是曾经的四境大妖,他可能还有报仇的希望,可是现在,她能做什么?

  面对尚隐的质疑,阿缠也不恼,她问:“太妃带了几个四境护卫入京?”

  “一个。”

  “如果除掉了那个四境,她最信任的人,就变成了赵隐,对不对?”阿缠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越发的轻。

  尚隐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的剧烈跳动,他口舌发干,点了下头:“对。”

  北荒王太妃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她花费了很多年才将赵隐塑造成了她想要的样子,她坚信这样的赵隐是绝对不会背叛她的。

  阿缠从怀中拿出一个布袋,轻轻放在桌上:“我可以帮你除掉那个四境,也可以帮你压制住赵隐的意识,让你掌控这具身体,你只需要……”

  “亲手杀了她!”尚隐的眼中仿佛迸发出惊人的光芒。

  “你瞧,这不是很简单吗。”

  “四境不是那么好杀的。”尚隐被阿缠一席话说得血脉偾张,但好歹还留有一丝理智。

  “如果是在北荒,当然不容易,可谁让她来了上京。”阿缠垂下眼,摩挲着手上的指环,“这里,可不是她说的算。”

  “你有办法?”

  “这要看她周围有多少漏洞给我施展,我最近得到了一个消息,和尚家有关。”

  尚隐神色认真:“什么消息?”

  “带着尚家印记的香炉,流入了市场,恰好落到了我的手上。那香炉很贵重,但是卖香炉的人并不识货,至今还没人找到我这里,我猜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

  尚隐一脸的不可置信:“那香炉在你手上?”

  “看你的样子,是知道这香炉原本的归属了?”

  尚隐坐回椅子上:“当初尚家被灭门,有一大半东西随着太妃出嫁,带去了北荒,另一小半留在了赵家。”

  这件事原本是个秘密,就连尚隐以前也并不知晓。直至出发来上京之前,他才知道,这一次太妃来京,不仅是为了给她父亲过寿,还是为了赵家保存的另一半掠夺自尚家的财物。

  从尚隐这句话中,阿缠窥见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尚家灭门,和北荒王府有关。

  是因为有北荒王府的遮掩,所以明镜司才没能查到线索,也难怪先代北荒王会娶已经嫁过一次人的太妃。

  这两家联手生吞了尚家,必然需要一个可靠的人作为纽带。太妃,就是被选中的那个人。

  阿缠觉得她的运气可真好,她都还没有做什么,太妃的把柄就已经先落入手中了。

  “所以,那个香炉是从赵家流出来的?”

  “是,而且很有可能是太妃的孙子赵泽谦偷走的,昨天赵隐将怀疑告诉了太妃,她嘴上说不信,但应该会派人去查。”说完后,他又补充一句,“太妃很在意这件事。”

  “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算多。”阿缠说完之后便陷入沉思。

  她原本还觉得那香炉是个麻烦,早早将麻烦推给了白休命,没想到峰回路转,现在她得把东西要回来。

  不知道白休命那边有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她去要香炉,他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给,得哄一哄他。

  想到这里,阿缠的脸忽地一热。

  尚隐见阿缠说说话,突然开始走神,疑惑地看向她:“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阿缠回了神,清了清嗓子,“如果他们查到香炉在我手里,一定会派人来取,这么重要的东西,定然要派一个修为不低,且可靠的人来取。”

  尚隐指了指自己:“我。”

  阿缠点头:“如果你也失败了,那太妃就只能派出更得力的下属了。”

  尚隐指出了其中不合理之处:“对付你这样的普通人,我有什么理由失败?”

  阿缠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我现在的名字叫季婵。”

  “名字不错。”

  “等他们查到香炉在我手中的时候,你再来查一查我的身份和背景。”

  这次尚隐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同时又有些好奇:“你现在的身份……”

  “别那么好奇,也不要提前查,免得被发现,太妃可不是一般的警惕。”

  “明白。”尚隐点头,但还是有些犹豫,“你真的有办法对付四境?”

  “那你呢,真的敢和她拼命吗?”阿缠反问。

  “一命换一命,很划算。”尚隐回答得毫不犹豫,以前他无法对抗那些人,从不敢奢求,如今心中却生出了一丝希望,哪怕那点希望微弱得可怜,他也要牢牢抓住。

  即使他的意识有一天会消失,他也不愿意自己的身体一辈子给仇人当牲畜使唤,就算那个人与他有血缘关系。

  他的亲人,从始至终就只有会为了让他活命,而不断妥协,最后惨死的娘亲。

  他姓尚,太妃、赵巡甚至是赵家人,从头至尾都不是他的家人,他们都是他的仇人。

  如果他的命能换走北荒王太妃的命,可真是太划算了。

  阿缠看着面前看似平静的尚隐,问道:“那么,要我帮你吗?”

  “要!”这一次,再没有犹豫。

  阿缠将桌上的布袋往他那边推了推:“这是给你的,冲点水喝下去。”

  尚隐打开瞧了一眼,发现里面是碾碎的粉末,非常香,和唤醒他意识的香味相同。

  “这是……”

  “镇魂香。这些用量足够帮你镇压住赵隐的意识,你看了他这么多年,顶替他之后应该不会露馅吧?”

  “不会。”

  布袋中的粉末实在有些多,尚隐用茶水冲了粉末,喝了足足八杯。

  那粉末闻着香,喝到嘴里却带着股肉腥味,熏得他直翻白眼。

  最后一点粉末混着茶水喝进了肚子里,尚隐闭上眼感受了一□□内另一股意识,那股比他强大一直想要压制他的意识已经陷入了沉眠。

  他本来想说真厉害,连这种手段都有,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真难喝,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感觉自己嘴里现在还有粉渣。

  阿缠翻了个白眼:“当然是买的,这些东西花了我一千多两银子。”

  她可是只给白休命花过这么多银子,尚隐竟然还敢嫌弃。

  “你是早就知道我会来上京,特地给我准备的?”尚隐突然反应过来,阿缠今日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她准备的这东西,当然也不可能是临时起意。

  “是啊。”阿缠承认得很痛快,“白斩荒曾经和我说过,他外祖父今年八十大寿,太妃是一定会回京的,你也一定会跟来。”

  那时候她看游记,看到有一章是描写大夏上京的。白斩荒告诉她,太妃的娘家就在上京,每年的三月初三,是他外祖父的生辰,后年是八十大寿,太妃会回京。

  他说从北荒到上京有万里之遥,还告诉了她几条去往上京的路线。说他无诏不能离开北荒,所以不能带她去上京玩。

  那时候的阿缠并没有想过要去上京,她只想着得到了妹妹的消息后去找妹妹。

  但最后,她却踏着白斩荒告诉她的路线,来到了上京。

  尚隐神情复杂,虽然现在阿缠才是势单力薄的那一方,可他就是有一种阿缠在上京张网,等着太妃往里跳的错觉。

  而她所知的关于太妃的一切,都是北荒王亲口说的。

  尚隐忽然问道:“那你知道,当初下令诛杀你的,不是白斩荒,而是太妃吗?”

  阿缠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道。”

  最开始去围杀她的那些人说,他们是领了北荒王的手令。

  逃亡的路上,阿缠曾经想过,白斩荒如果想要她的命,不会等三年那么久,但是在她的尾巴一条条断掉之后,那些猜测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是太妃趁着白斩荒不在,私自动用了他的手令,调动了王府的暗卫。后来白斩荒回来,得知你出事,他们母子就彻底闹翻了,至今也不曾和好,否则太妃也不会只带着一名四境护卫来京。”

  尚隐说着笑了一下:“你还真是厉害,这么轻易就离间了他们母子的关系。”

  即使知道了真相,阿缠的情绪也没什么太大变化。

  她只是觉得疑惑:“她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

  阿缠虽然早知道太妃看她不顺眼,却自问并未与对方产生龃龉。

  “因为白斩荒和太妃说他要娶你,太妃觉得你会毁了他和北荒王府,所以让人去杀你,以为杀了你一切就能回归正轨。”尚隐将自己所知的都告诉了阿缠。

  “这样啊……”阿缠听后却没有丝毫动容,只是说,“看起来她不大了解她儿子。”

  尚隐一直盯着阿缠,见她没有太多反应,问道:“他喜欢你,你似乎并不意外?”

  阿缠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如果他不喜欢我,怎么会动用北荒王府的地灵册,帮我寻找我妹妹的踪迹呢?他当然喜欢我呀。”

  地灵册曾经是鼠妖一族的圣物,可以用来寻人。后来落到了北荒王手中,阿缠为了寻找妹妹的踪迹,才去了北荒。

  她的目的从来都很明确,白斩荒并不蠢,他什么都知道。

  所以他拖延了三年,第三年才终于答应为她寻找妹妹。那之后不久,他突然离开了王府,她则被人围杀。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太妃死了,白斩荒会查到你身上,他会为太妃报仇。”

  阿缠不解:“那又如何?”

  “你不在意吗,他……即将成为你的仇人?”

  尚隐看着阿缠,她眼神澄澈,像是不谙世事,说出的话却很无情:“他的喜欢,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吗?”

  “我还以为你也有一点喜欢他。”尚隐以为阿缠至少有一丝动容,可是她没有。

  “哦,我不喜欢他。”阿缠轻描淡写地说。

  尚隐心想,可惜这一幕白斩荒没见到,不然那位高高在上的北荒王,神情一定很精彩。

  难怪世人都忌惮妖,能这样轻易的蛊惑人心,自己却不染半分尘埃,真是无情。

  阿缠才不在意尚隐在想什么,他说的这些,对阿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想着已经耽搁得够久了,林岁还在外面等着,便道:“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

  尚隐点点头,起身前问她:“如果我想找你,该去哪里?”

  “我在昌平坊开了一家香铺,如果计划出了意外,你可以去那里找我。”

  “好。”尚隐应下,他站起身,两人周围临时布下的结界也散掉了。

  他转过身,只走了几步,周身的气质和脸上的神情就彻底变了,变成了那个只听命于北荒王太妃的赵隐。

  阿缠目送他一步步走下楼,嘴角徐徐弯起,希望那位太妃会喜欢自己专门为她准备的大礼,虽然迟了一年,但总算还是送到了。

  又过了一会儿,阿缠将桌上空掉的布袋收起,才叫来小二结账。

  从她进酒楼到离开,前后不到半个时辰。

  林岁见到阿缠走出来,赶忙迎上前问:“事情办好了?”

  “嗯,已经办好了,可以不用再盯着他了。”

  林岁点头,也不问阿缠找这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只说,“那我现在送你回家?”

  “不回家。”阿缠拒绝,她想了想说,“你送我去明镜司吧。”

  “去那里干什么?”林岁不解。

  “去找白休命陪我吃饭,方才那家酒楼的菜做的太难吃了。”

  阿缠忍不住抱怨,她刚刚只夹了几筷子,实在咽不下去。当然主要目的是为了香炉,但是吃饭也很重要。

  她完全没注意到,林岁在听到她的话后一脸碎掉的表情。

  好一会儿,见林岁没反应,阿缠偏头瞅了瞅她,问道:“你怎么了?”

  林岁张了张嘴,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才压低声音问:“为什么那位白大人要陪你吃饭?”

  阿缠思索了一下该如何解释,最后实话实说:“他喜欢我,陪我吃饭不是应该的吗?”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林岁可能以为对方是在做梦。

  但这个人是阿缠……

  那白休命必须是喜欢阿缠的,不然就是他眼瞎!

  林岁轻易接受了阿缠的解释,然后骑马将她送去了明镜司。

  明镜司衙门外,守卫听阿缠说要见白休命,便立刻进去禀报,不多时便带着一人走了出来。

  来人并非白休命,而是封旸。

  封旸还未走到近前,便朝阿缠露出笑脸:“季姑娘可是有事来找我家大人的?”

  阿缠站在门外,偏头往封旸身后看了看,没有白休命的身影。

  “是有些事,白大人不在吗?”

  “白大人刚刚去了刑部核对案卷,一会儿就回来,季姑娘若是不着急,不如在衙门里等一等?”

  若是其他人问,封旸当然不会随意说出自家大人的行踪,但眼前这位季姑娘可不是寻常人。

  他不但得说得详细些,还得帮大人把人留下才行。一名优秀的下属,自然要为自家大人排忧解难。

  “那好吧。”阿缠答应下来,跟着封旸进了明镜司。

  封旸没有带她去白休命处理公务的地方,而是带她去了后面的一间屋子,还说那里是白休命平日歇息的地方。

  封旸站在门口对阿缠道:“季姑娘先在这里歇歇,等大人回来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好,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阿缠走进屋子,发现屋中的陈设格外简陋。

  除了桌椅和床榻,只有一个浴桶,还有一个衣柜。

  衣柜里的两套朱红色官袍证实了这里的确是白休命休息的地方,阿缠关上柜门,放心地坐到了椅子上。

  桌上放着一叠裁好的纸,还有笔墨纸砚。

  阿缠闲着无聊,便磨了些墨,提笔在上面写起了白休命的名字。

  写满了一张纸后,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屋子里太安静了,光线也有些昏暗,让她莫名觉得困倦。

  放下笔,阿缠强撑了一会儿,便彻底放弃了抵抗,软软地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等白休命从刑部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龇牙朝他笑的封旸。

  他觑了对方一眼,将手中案卷扔给封旸,一边往办公之所走,一边问:“笑什么?”

  “嘿嘿,大人,您这边走。”封旸上前将他引往另一条路。

  白休命挑起眉,还未发作,就听封旸道:“季姑娘在您休息的屋子里等您呢。”

  “阿缠来了?”原本低沉冷肃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

  封旸心中啧啧,即使亲眼所见,他也很难相信这是自家手段狠辣,被百官忌惮的镇抚使。

  一年前,他家大人还怀疑季姑娘被夺舍,现在看来,被夺舍的那个更像是他家大人。

  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封旸恭敬道:“是,季姑娘等了您一个多时辰了,属下没敢让人打扰。”

  “做的不错。”

  留下这句话,白休命大步离开。

  封旸嘴角咧得更大,他觉得自己距离升官发财的那一日已经不远了。

  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丝毫没有惊动屋中的人。

  白休命才走进房间,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枕着自己手臂趴伏在桌案上,呼吸声轻轻浅浅,睡得正熟。

  他关上门,迈步走了过去,才到近前就看见了被阿缠压在手下的那张纸,上面写满了他的名字。

  她用了不同的字体,就好像每一次,她用不同的语调叫他的名字一样。

  白休命看了好一会儿,才俯下身,将阿缠抱了起来。

  熟悉的气息将阿缠包裹起来,她并未被惊醒,而是下意识地蹭了蹭,嘟哝了一声:“白休命……”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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