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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


  第90章  你叫阿缠?

  行船两日,阿缠实在无聊,便跑去甲板上和船老大学起了钓鱼。

  船老大笑呵呵地应了。

  两人边钓鱼边聊起了过往,这位上了年纪的船老大给阿缠讲了些以前在济水上讨生活的事。

  末了,忍不住叹道:“当年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大家都拜水神,可惜根本没有水神。后来真的来了个蛟神,日子没见好,每次出船还要为蛟神准备祭品,如果蛟神不满意,连命都保不住。我一个老伙计就是不小心惹怒了蛟神,船毁人亡,尸身都没找到,剩下孤儿寡母还要赔东家的船,这不是要人命么。”

  “如今蛟神没了,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阿缠道。

  却见船老大摇摇头,苦闷道:“蛟神没了,可还有别的。我们雍州啊,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不时就有妖怪作乱,我们村前阵子就遇到了妖祸,全村老少筹钱才请来了猎妖师。”

  阿缠有些意外:“你们怎么不去明镜司报案?”

  船老大也很无奈:“早些年也报过案,可那些妖怪难缠得紧,官府的人一到就消失了,等人走了再回来,反反复复的折腾人,妖怪没抓到,我们反而开罪了大人们。

  后来不知听谁说猎妖师厉害,大家就凑钱请了猎妖师,虽然贵了些,到底是能把妖怪除去,之后大家也就习惯请他们了,就当做是花钱免灾。”

  阿缠很感兴趣地问:“这么厉害的猎妖师都是从哪里请来的?”

  “姑娘可知西陵的申氏一族?就是他们家的,上次我们村闹妖祸,还是我亲自来西陵请的人呢,那申家的宅子只比王府小一些,可气派了。”

  阿缠做惊讶状:“是吗,等我到了西陵可要好好瞧一瞧。”

  两人的对话以阿缠钓到一条手指长的小鱼而终结。

  那也是她这一个时辰中仅有的收获,阿缠忍不住想,如果水里的鱼和那头蛟一样容易上钩就好了。

  晌午的时候,白休命看着桌上的一锅炖鱼,问阿缠:“这锅里哪条鱼是你钓的?”

  阿缠拿着筷子的手一僵,早知道济水的鱼如此不配合,她方才就不夸下海口说要请白休命吃鱼了。

  在一旁吃饭的船老大笑呵呵地搭话:“姑娘钓的鱼还没长肉呢,且等两年,公子就先凑合吃老头子我钓的鱼吧。”

  白休命看向阿缠,戏谑道:“原来是我太着急了,不过想吃你一顿饭还真是不容易,竟要等两年这么久。”

  阿缠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立刻推出罪魁祸首:“都怪济水的鱼不识好歹!”

  鱼:咕噜咕噜?

  未时初,船终于到了西陵府的码头,船老大站在船头,大声招呼乘客下船。

  阿缠走在白休命身后,见他突然停了下来,不由好奇地探头往外瞧:“怎么了?”

  随即,她便看到了不远处,安静站着的一队黑甲护卫,以及那群黑甲卫簇拥着的身穿紫色蟒袍一身贵气的中年男人。

  那人年纪看着虽然稍微大了些,身形却依旧挺拔。他面上并无情绪流露,显得十分冷淡,看着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这人出现后,原本嘈杂的码头几乎瞬间便安静下来。

  有百姓认出了他的身份,立刻跪地磕头:“草民拜见西陵王。”

  其余人也跟着跪下,拜见王爷的声音此起彼伏。

  阿缠偏头看向白休命,他垂着眼,神情淡漠。这父子俩虽然长的没那么像,但某些神情真是出奇的一致。

  等周围百姓安静下来,西陵王才淡淡开口:“都起吧,不必多礼。”

  随后他看向白休命:“怎么,要本王亲自请你下船?”

  白休命只冷淡地看了对方一眼,迈步走了过去,来到西陵王面前才开口道:“拜见西陵王。”

  西陵王面上闪过一丝怒意:“不过离家十几年,连声父王都不肯叫了?”

  “我记得当年西陵王说过,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如今怎么突然又想起还有个儿子了?”

  见两人气氛僵持住,谁都不肯退让,西陵王身后的长史刘奇忙上前劝道:“世子何必记恨多年前王爷说的一句气话?王爷这些年心中时常记挂世子,若非如此,今日又怎会亲自来迎?”

  “是吗,倒是我错怪西陵王了。”白休命的语气依旧不冷不热,但听起来已经比方才缓和许多。

  西陵王轻哼了一声,似乎承认了刘长史的话。

  一旁看热闹的阿缠心道,你们世子那疑心病已经无药可救了,别说你们只是在骗他,就是真的他都不能信,还演的这么辛苦,何必呢?

  然而刘长史并不如阿缠这般了解白休命,见状还当自己发挥得很好。

  他云淡风轻地退到后面,余下的要留给王爷发挥。

  西陵王一扫袖子:“走吧,府中已经准备好了宴席,你多年未归,也是时候让王府上下都知道你的身份了。”

  这话就像是在隐晦的和白休命保证,世子之位一定属于他一样。

  就在这时,一抹红色身影出现,申映烛见到西陵王后赶忙上前行礼:“映烛拜见王爷。”

  “是申家的丫头啊。”西陵王语气有几分温和,“你怎么来了?”

  申映烛看了眼白休命,面上露出几分羞赧:“那日见到世子的船受到袭击,我心中一直为世子担忧,便央求了父亲派人来码头守着,想第一时间确认世子的安危。”

  “你倒是有心了。”西陵王满意颔首,对白休命道,“你应该认识映烛了,她是……”

  “申姑娘。”阿缠款款走上前,打断了西陵王的话,“没想到申姑娘竟然这般在意白大人的安危,不过申姑娘怕是担心错了人,毕竟被那头恶蛟袭击的人是我呀。”

  见到阿缠安然无恙,申映烛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怨恨。

  这女人竟然真的从蛟龙王手中逃脱了!

  她不但没死,蛟龙王反而出了事。族中察觉到异常,为了保护秘密不被泄露,只得除了它。

  蛟龙王是蛟母众多子嗣中最有天赋的,只要再等几年,说不定就能成长到如蛟母一般强大了,那可是兄长接手父亲位置最大的底牌,如今全被毁了。

  申映烛不敢在西陵王面前失态,只得挤出一抹假笑:“见季姑娘安然无恙,可真是太好了。”

  阿缠笑吟吟道:“借申姑娘吉言,还要多亏明镜司的沈大人出手相助。”

  “是吗?”申映烛脸上的假笑已经维持不住了。

  “可不是。”阿缠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还绘声绘色地为她形容了一下那具蛟尸的惨状。

  末了又补充一句:“那恶蛟作恶多端,真是死有余辜。”

  “阿缠。”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阿缠脸上立刻绽开笑容,朝快步走过来的陈慧和申回雪招手。

  “阿缠你没事吧?”申回雪无视了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紧张地询问道。

  “没有受伤,不用担心。”

  比起申回雪的忧心忡忡,陈慧显得淡定许多,她的目光从阿缠身上扫过,便放下心来。

  倒是一旁西陵王的护卫见两人到来,怒喝道:“肮脏卑贱之物,也敢在王爷面前造次!”

  说罢便要抽出腰刀,他的刀才出鞘,便被一颗金豆子打中了手,他忍不住痛呼一声,手中的刀也落在了地上。

  在场有修为的人都看向不远处的一道身影。

  张憬淮来到西陵王面前行礼:“下官张憬淮拜见西陵王。”

  “张大人不必多礼。”西陵王的语气不冷不热,“不知张大人因何袭击本王护卫?”

  “王爷误会了,下官此举是为了救他。”张憬淮看了眼那捂着手面带怒色的护卫,解释道。

  “哦,那本王就听听张大人的理由。”

  张憬淮看向白休命:“我想白大人应该更清楚才是。”

  “我已被停职。”白休命声音冷漠,“不过西陵王既然好奇,说说也无妨。她们二人身上带着明镜司的契痕,无故对她们出手,等同于挑衅明镜司。”

  说罢白休命意味深长地对西陵王道:“到时候上门来讨说法的,就不一定是谁了。”

  西陵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

  这件往事,在场人中只有少数几个知道,白休命作为当事人也是知情人。

  当初西陵群妖乱舞,有明镜司官员试图插手,却因此丢了性命。

  然后,西陵就迎来了恰好路过的明王。没人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恰巧,反正从那之后,再没人敢轻易挑衅明镜司。

  “原来如此,倒是本王的护卫唐突了。”西陵王颇有深意道,“张大人方才如此紧张,原来是担心本王的护卫。”

  张憬淮面不改色:“自是如此。”

  “今日本王还有事,张大人自便。”西陵王大概很少见到这样厚脸皮的人,扯了下唇角。

  “恭送王爷。”张憬淮恭敬道。

  西陵王看了眼白休命,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复又缓和了面色,对他道:“走吧,该回府了。”

  白休命跟着西陵王一起离开了,看着这对姿态疏离,关系复杂的亲生父子,阿缠心想,西陵接下来一定会发生很有趣的事,白大人可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真让她期待。

  “阿缠,我们也走吧。”申回雪挽住阿缠的手臂,对她道,“慧娘租住在我娘的宅院附近,这些时日我们可以经常见面了。”

  “那太好了,说起来我应该先去拜访你母亲才是。”

  申回雪略微迟疑了一下,不过想到阿缠见到自己第一面都能轻易接受,想来也不会在意娘亲如今的模样,便点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自然可以。”

  原本正要离开的申映烛听到二人对话不禁笑了一声,故意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张憬淮,说道:“回雪,你与张大人也相识多年,这些年在上京多亏人家照顾,怎么不请张大人家去?”

  说罢,她转身离去。

  申回雪沉默片刻,隐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曲,看向张憬淮:“世子有空吗?”

  张憬淮没有回答,而是道:“军中还有要事,今日我便要离开了。这些时日你便留在这里,我会派护卫保护你。”

  虽然什么都没说,却也拒绝得明明白白。

  其实申回雪心中清楚,他不会见她娘,不管她娘是个正常人,还是个疯子。

  申回雪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好,世子一路小心。”

  张憬淮先行离开,留下了四名护卫与一辆马车送三人一同回去。

  申回雪的母亲精神越发不好之后,便搬出了申家,如今住在距离码头不算很远的一处三进宅院中。

  她毕竟也曾是申家嫡女,这些年的处境不好,却也没人敢苛待她。

  马车停在了一处宅院外,三人下了马车,门房见申回雪带了人来,虽然很是诧异却也不敢阻拦。

  她们直接去了正院,还未到院门口,就听到了叫骂声:“你给我滚开!你这个贱人,是不是申轻莹派来的?”

  随之而来的是响亮的巴掌声,一声接一声。

  申回雪停在院门外,稍显尴尬地笑了笑,对阿缠和陈慧解释:“我娘偶尔脾气不好,不过在见到我的时候不会这样,可能是有人提及到了她讨厌的人,刺激到了她。”

  阿缠并不觉得有什么,但还是觉得,六叔的品味有些独特。

  很快,院中有一中年妇人捂着脸匆匆走了出来,撞到了申回雪,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又快步离去。

  “这个人不是府上的丫鬟吗?”阿缠见申回雪面色有异,问道。

  申回雪摇摇头:“她是我娘的堂嫂。”

  “方才你娘亲提到的申轻莹又是谁?”阿缠随口问。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很快,院门再次打开,申回雪的娘亲像只彩蝶一样从里面扑了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娘的宝贝回雪,你怎么不进来,是不是讨厌娘亲了?”说罢,捧着申回雪的脸叭叭亲了两口。

  说话的女子显得很年轻,虽然脸上的妆容有些夸张,却难掩艳丽。

  她还穿着一身百蝶穿花的裙子,红艳艳的喜庆又灿烂。

  “娘,你先放开我,我带了朋友来探望你。”

  “我的回雪竟然都有朋友了。”女子喃喃一声,似乎有些难过,却还是笑着看向阿缠和陈慧。

  申回雪见状赶忙道:“我娘叫申轻雾,你们叫她轻雾姑娘。”

  “陈慧见过轻雾姑娘。”陈慧先开口道。

  申轻雾笑眯眯点头:“好,好孩子。”

  陈慧只是一笑,并未对这个称呼表露出不悦。

  轮到阿缠的时候,申轻雾却有些反常。

  阿缠朝申轻雾行礼,轻声道:“阿缠见过轻雾姑娘。”

  申轻雾脸上有些傻的笑容敛去:“你叫阿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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