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你敢吗？
彻底僵住。
方羽头铁，不给面子，这一点在场许多人之前都已经领教过了。
只是任谁都没想到，居然这么头铁，居然这么不给面子，就连年事已高的黄国年亲自出面，都稳如磐石，大嘴巴子呼呼往上抽。
黄国年等人显然也没料到，非但不给面子，而且丝毫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是故脸色异常难看。
尤其此刻诸多宾朋在场的情况下，更是面如猪肝，有些下不来台。
方羽却是风轻云淡，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来。
说白了，这都是自找的，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出面说这些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要逞威，又还想借助群体舆论的力量。
那就应该做好失败被打脸下不来台的准备。
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怨不得人。
然而台阶终究是要有的，既然这边不给，那就只能硬造。
都是老油子，都是人精，眼见彻底僵住，立马便有人怒斥：“简直不知所谓，怎么跟黄老说话的？
黄老愿意跟你说话，愿意跟你谈，那是给你面子，你应该觉得荣幸，安能这般不知好歹？”
“就是，冥顽不宁，不知好歹，黄老，既然此子不识抬举，我看您也别跟他废话了，这件事，咱们从长计议，我就不信在场这么多人，区区小事解决不了。”
“没错，咱们从长计议，总会有办法的！”
“……”
一句一句，踩着方羽，骂着方羽，硬生生是把下台的台阶给造了出来。
而后黄国年冷哼声中，黄家众人愤恨厌恶的目光中，一行人顺势下台走开。
韩子卿也跟着走了，只是临转身那一刻，方羽清晰看到她眼底的悲伤与哀婉。
给人的感觉，似乎在诀别……
随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气氛又迅速好起来，到处热热闹闹，喜气洋洋。
而随着献礼环节的到来，这种欢快喜悦的气氛，更是水涨船高。
某一刻，似乎商量好一般，一帮人又开始集火。
“方总，您可是今晚最尊贵的客人，不至于什么都没准备吧？”
“那肯定不可能啊，方总什么身份，穷得只剩下钱了都，以为像我们啊？”
“作为宾客前来观礼，是一份，作为新娘子的好友，私交甚笃，又是这份，方总，今晚您怎么着也得两份贺礼才行啊！”
“我看也别费劲了，乡土人家京郊分店直接当贺礼，这样两家和一家，多好，大家说对不对？”
“有道理，这样既尽到了朋友之谊，又避免了无谓的竞争，一举两得！”
“方总，您怎么都不说话，该不会是舍不得吧？”
“怎么可能？几千亿都洒了，在乎这点，你以为方总跟咱们这帮人一样，几千万上亿都肉疼得要死啊？”
“……”
纵然明知道不可能如愿，一帮人还是疯狂调侃挤兑。
这样做会让心里好受不少，毕竟早些时候多多少少都丢了脸。
此外，也附和黄家的需求，容易刷到黄家的好感度。
就连张和等人，这会也折了回来，阴阳怪气，嘻嘻哈哈，拼了命的挤兑。
方羽却始终淡定如一，喝着小酒，不发一言。
只是他也做梦都没想到，今晚还有更加恶心人的事情发生。
订婚仪式，在民间，一般不会太讲究，就是亲朋好友坐一起，大家聊聊天，吃个饭，熟悉熟悉，顺便商量商量嫁妆婚礼等方面的事情。
可越是往上，越是重视。
等上到黄家这等高门大户，就十分隆重了，相比之下，后续正式领证，办婚礼，反而成了过场。
因为古老相传的习俗就是这样，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旦进家门见过父母，几乎就是板上钉钉。
况且以黄家的地位，也必须隆重，这样才能给代表的整个派系力量以信心。
便是因为这样一种逻辑，他居然被邀请当证婚人，要跟黄国年一起，上座，接受准新人敬茶。
理由，他年纪随轻，却是今晚身份最尊贵的客人。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事实上，关于此事，是个人都知道，就是来故意恶心人，故意找回前面丢掉的面子的。
因为在很多人眼里，在黄家众人眼里，他跟韩子卿关系不一样，两人之间并不那么单纯。
如此情况下，那个位置，不论他是否坐上去，心里都会难受。
而邀请他当证婚人，就是往他本就难受的心灵插刀子撒盐。
这种心态，在黄耀威身上展现得格外清晰，此刻这人眼中，分明有股扭曲报复的快感。
然而，终究所有人都想错了。
“承蒙抬爱，既然黄老先生如此盛情，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
都以为会难受，心如刀割。
都以为不会同意，很有可能现场发作。
可事实是，方羽云淡风轻，欣然应允，然后堂而皇之就坐在了准备接受敬茶的椅子上，一点不开心都没有。
反而是黄家韩家的人，以及那些处心积虑想要巴结讨好的人，被膈应得不行。
因为他坐在了最中间。
气氛很冷。
黄国年阴着脸，差点就没忍住。
关键时刻，一声朗笑，剑无双一袭白衣，翩翩入场，那超然物外的出尘气质，搭配上器宇轩昂的外表，惊为天人。
人群惊愕赞叹的目光中，他便在方羽旁边坐下，举手抬足间，一股气度油然而生，令人高山仰止。
见状，黄国年心里怒气这才压了下去，笑着给大家介绍，而后顺势坐在了方羽另一侧。
接着，黄耀威父母，韩子卿父母，一一落座。
看上去突然又好起来，大家有说有笑，准新人也捧着茶走了过来，一切都十分融洽。
直到准备开始敬茶的时候，方羽才忽然说道：“突然有点好奇，你们这么针对我，想方设法让我不开心，那万一我翻脸，你们打算怎么办的？”
来了。
果然不可能那么风平浪静。
诡异的是，此时以黄国年黄耀威为代表的黄家众人眼中，居然有些喜悦。
那模样，似乎就想方羽趁势闹起来。
剑无双哑然失笑：“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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