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要么，降；要么，死！
汴京城南郊三十里处，秋风瑟瑟，旌旗猎猎。
一场注定是要载入史册，更是关乎着两国国运的大战即将打响。
一方，是霍家军主帅霍无畏，亲自统帅的一万玄甲军重骑兵和两万游奕军轻骑兵；
另一方，则是金国第一勇士、兵马大元帅完颜不破所统领的一万铁浮屠和两万拐子马。
偌大的战场之上，两军骑兵隔着数千步的距离列阵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霍无畏身披明光铠，腰系龙泉剑，手持一杆龙胆亮银枪，策马傲立在三军阵前，目光如炬的盯着数千步之外的金军骑兵阵中。
在他身后，是一万大唐玄甲军；
玄甲军，以其厚重的黑色铠甲而闻名于世，每一块甲胄在晨光的照耀之下，都泛起一缕缕冷冽的光泽，给人以无尽的压迫感；
玄甲军的战马，同样是披着黑色的铠甲，就连战马的脸上也带上了黑色的护具，只留出一双眼睛；
从对阵的金军骑兵的视角看过来，这支霍家军的重骑兵，如同是从深渊中缓缓崛起的一道钢铁洪流。
同样。
从霍无畏和霍家军的视角望去，对面列阵集结的金军骑兵的拐子马和铁浮屠战阵亦是如此，如同一只身型巨大，坚不可摧的钢铁巨兽。
这铁浮屠和拐子马，本就是金国最精锐的骑兵部队，为金国的崛起立下无数战功；
只见，金军阵中的拐子马，以三骑为一组，彼此用铁索相连，进退有据，攻守兼备，是金军这些年来南征北战，横扫敌军的杀手锏之一；
而铁浮屠，更是金国耗尽数十年国力所打造的重装骑兵巅峰之作，每一名骑兵都身披厚重的铠甲，胯下的战马亦是披甲戴胄，集群冲锋之时如同移动的钢铁洪流，裹挟着以摧枯拉朽之势，碾压一切的恐怖力量。
金军主将完颜不破，骑着一匹身高腿长，肌肉发达的黑鬃马，傲立在金军铁浮屠阵前。
完颜不破身上的甲胄，不同于铁浮屠士兵的甲胄，他身披的铠甲之上，雕刻着繁复的图腾，看起来有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压迫。
他使用的长武器是一把长骑矛，据说是以天外飞陨锻造而成，矛身巨重、锋利无比、点到必死，扫到必亡；
近二十年来，倒在完颜不破手上这把长骑矛之下的敌军主将，已不下百人；
无论是西辽悍将，还是西夏猛将，亦或者是大唐武将，但凡在战场之上胆敢与完颜不破面对面冲阵的敌军主将，皆成了这把长骑矛的矛下亡魂；
唯有三年前，蔡州之战的霍无畏是个例外！
所以，今日之战于完颜不破而言，也是他弥补三年前蔡州之憾的一战；
生性高傲的完颜大将军，决不允许有敌军主将，能活着从他的长骑矛下离开。
除非，他死了！
辰时三刻，旭日初升。
偌大的战场之上，安静得有些可怕，仿佛连时间和空间都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除了瑟瑟秋风呼呼刮过的沙沙声，就只剩下偶尔有战马扬起四蹄发出的响鼻声。
蹬蹬蹬，蹬蹬蹬！
突然，一阵清脆且单调的马蹄声响起，打破了战场上两军阵前这令人压抑的死寂。
金军阵中，有一人一骑策马扬鞭，向着霍家军的阵前驰骋而来。
“元帅——”
见状，霍家军左军统制董先，当即策马上前一步。
但，还不等董先开口，便被霍无畏抬手打断。
只听得马背上的霍无畏，波澜不惊的说道：“让他放马过来！”
一听这话，原本蠢蠢欲动的霍家军众将，又悻悻的退了回去，并示意麾下的骑兵不准轻举妄动。
蹬蹬蹬，蹬蹬蹬！
单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近。
很快，霍家军众将就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
从他身上披着的铠甲和气场来看，这名单枪匹马勇闯霍家军阵中的金军骑兵，应该是一名官职不低的金军将领。
果不其然，来人隔着二百步的距离，就开始自报家门道：“金国兵马大元帅帐下，先锋将军完颜斡鲁台求见大唐霍元帅！”
“本将奉完颜大将军之命，特来给大唐霍元帅下战书——”
哗！
此话一出，霍家军阵中一片哗然。
霍家军众将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已近在咫尺的金军先锋将军完颜斡鲁台，眼角的余光却是情不自禁的投向了自家主帅霍无畏。
大战在即，这金贼竟然莫名其妙的前来下战书，他完颜不破这是想闹哪样？
说话间，那完颜斡鲁台已经策马来到霍家军阵前，在距离霍无畏不到二十步的地方勒住了战马缰绳，却并未下马行礼。
完颜斡鲁台倒也算得上是一条汉子，单枪匹马面对数以万计、全副武装的霍家军骑兵而毫无惧色。
只见，他将右手握拳置于胸前，向着霍无畏微微欠身表示敬意，随后拿出一封完颜不破的亲笔书信，对着霍无畏说道：“霍元帅，此乃战书！”
“不知道，霍元帅有没有这个胆识和气魄，敢接下？”
说完，完颜斡鲁台单手举起信件，神色傲慢的与霍无畏对视。
“大胆金贼，竟敢对霍元帅无礼，找死！”
“呔，金贼，吃我一戟吧！”
眼见完颜斡鲁台竟敢如此嚣张，霍家军左、右两军统制董先和庞白，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策马冲出，将手中的长枪和方天画戟，对准了前来下战书的完颜斡鲁台。
“住手！”
霍无畏当即出言制止了董先和庞白。
正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他霍无畏还犯不上和一个无名之辈计较，更是让他有些好奇，这大战在即，完颜不破给他到底下的是一封什么样的战书。
霍无畏道：“战书本帅接下了，说吧，你们完颜大将军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狗皮膏药？”
见状，完颜斡鲁台也不废话，直接代为转达战书内容，大大咧咧的说道：“霍元帅，我们大将军说，你我二人三年前蔡州之战的恩怨，今日也该了结了！”
“敢不敢像三年前一样，亲自率领霍家军的骑兵前来冲阵，与本将军在马背上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倘若，霍元帅能在阵前打败大将军，我金国二十万大军即刻拔营班师，并保证三年内不再继续南征，留给霍元帅足够的时间平定南唐王朝！”
哈哈哈！
听了完颜斡鲁台代为转达的这一番话后，霍无畏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随即，霸气回话道：“你，回去告诉完颜不破，本帅今日，就遂了他的愿！”
“但——”
说着，霍无畏话锋一转，厉声道：“本帅可不答应，让你们就此班师回朝，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降；要么，死！”
“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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